明瑶沉吟了片刻,道:“这事情太古怪了!杀人是要有目的吧,我还是想不明白吴明为什么要杀你。”
我愤愤道:“吴明是个伪君子,从他对倪家祁的那种行径就可以看得出来。”
明瑶看了我一眼,道:“倪家祁说的所有的话,你都相信?”
我愣了一下,道:“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吧?”
明瑶道:“她喜欢你八成是真的。”
我心里头“突”的一声,脸上不觉便红了,呐呐道:“你这话,你这话……”
之前我怕明瑶不高兴,因此跟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刻意隐瞒了些倪家祁的所作所为,没想到明瑶还是窥破了些蛛丝马迹。
“嘟嘟囔囔的怕什么?”明瑶笑道:“你放心吧,我又不生气。别人喜欢你,那说明你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反正你又不会喜欢别人。”
我大喜道:“明瑶你对我真好!”
“又来。”明瑶道:“这是你第二次说了。不过我对你好,你也得对我好,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许瞒着我,我不喜欢从别人口中知道你的事情,也不喜欢你瞒着不说,让我自己猜出来,知道么?”
“嗯!”我点点头,道:“我原本是怕你生气的,所以才没说,但是你这么大度,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了。”
明瑶展颜一笑,握握我的手,道:“是不是吴明,等会儿找到他就知道了,他被我的灰枭抓伤,身上必定留的有伤口,到时候,证的死死的,他抵赖不得。”
我道:“嗯!我这就回去找他,你先在这里等我片刻——不行,这林子里黑暗,万一吴明去而复还,我不在这里,你就危险了。”
我正踌躇不知该怎么安排,明瑶道:“我随你一起去,刚好也是证人。”说完又笑道:“你的领导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我这也算是家属探亲。”
“应该不会。”我也笑道:“那就这么着。”
话音刚落,我便听见林外有人大声呼喝:“陈弘道!”
我一怔,听见是崔胜培的声音,接着又听见有人喊道:“大哥!”
这是老二的声音。
我便对明瑶说:“他们果然是急了,在到处找我。走吧,咱们这就出去。”
明瑶“嗯”了一声,我们携手偕行,联袂出了林子,早看见崔胜培和老二拿着电筒在乱晃,灯光照到我,老二先瞧见,欢呼一声,道:“大哥!”便跑了过来。
崔胜培也迎了上来,笑嘻嘻道:“原来班长和倪军医在林子里——”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走得近了,崔胜培也瞧见我手中牵着的人并非是倪家祁,而是明瑶。
崔胜培稍稍吃惊,但笑容也并未全部敛去,只尴尬的打个“哈哈”,道:“走眼了,走眼了呀。”
我心中暗恼崔胜培嘴碎,忙看了明瑶一眼,见明瑶脸上堆笑,并无生气,便放下心来。
老二看见明瑶,惊喜道:“明瑶姐!你怎么来了?!”
明瑶笑道:“来看看你们兄弟俩啊。”
老二啧啧叹道:“明瑶姐你比我亲娘都亲,我亲娘还不来看我呢。都说长兄如父,嫂子如母,我以后就把你当娘看吧。”
明瑶不禁笑骂道:“少贫!怎么当了兵也没治好你这嘴上的臭毛病?”
老二挠着头,“哈哈”笑道:“不耍个贱,浑身不自在。”
崔胜培道:“听了半天,原来是班长夫人啊,失敬失敬啦。”
我道:“她是我未婚妻,蒋明瑶。”又对明瑶介绍崔胜培,道:“他就是我之前对你说过的,医脉高手崔胜培。”
明瑶“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崔大哥。”
崔胜培笑道:“班长的艳福可真不浅,家里头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也从来不跟兄弟们说说,藏得太深啦。”
明瑶道:“多谢崔大哥夸奖了,不过崔大哥刚才怎么会以为我是倪军医呢?”
崔胜培笑嘻嘻道:“天太黑,灯光照着,我眼神不好,看的不真切,就瞧见一张美人的脸,这军中的美人啊,只有倪军医,我还以为班长和倪军医跑到小树林里,做什么勾当去了。”
我道:“你给我闭嘴!”
崔胜培“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明瑶也看着崔胜培笑,只是目光之中,大有深意。
我怕崔胜培再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连忙转了话头,问老二道:“吴明呢?”
老二道:“你出去了一下午,都不见回来,我们在宿舍里等了半晌,都急坏了,怕你出事,就都出来找了。张元清还派了许多老兵,带着枪,别着手榴弹,到处搜查呢,吴明没和我们一路。”
正说之际,忽然听见远处车响,接着便是车灯照射过来,有人大声喊道:“是陈弘道在那里么!?”
我听见是张元清的声音,便应了一声,道:“是我,连长!”
张元清骂了一声,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冲我这边疾奔。倏忽间已到跟前,张元清抬手一拳砸在我肩头,骂道:“兔崽子,乱跑什么,玩儿你娘的失踪!?”
明瑶急道:“你怎么打人!?”
我连忙说:“没事,没事。这是我们张连长。”
张元清这才注意到明瑶,上下一打量,“哦”了一声,道:“陈弘道,这是你未婚妻?”
我道:“是的,她叫蒋明瑶。”
张元清道:“好啊,未婚妻偷偷来看你,怪不得你玩失踪啊。”
正说之际,又有一人飞奔而来,远远喊道:“找到班长了么?”
我听见是吴明的声音,当即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迎上去的,道:“我还活着呢!”
吴明大喜道:“大哥您没事啊!”
我见他身上脏乱,又见他衣服破烂,显然是经过激战,肩膀上又有一处伤口,心中便再无怀疑,劈手抓住他,喝道:“赖种!我救你一命,你反倒来杀我!?”
吴明大吃一惊,张元清、崔胜培和老二,还有明瑶也全都围了上来。
老二诧异道:“大哥,咋回事啊?”
吴明也惊慌错愕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兄弟怎么会杀你?”
“呸!”我啐了一口,道:“别叫我大哥!哪个是你大哥!?说,为什么要杀我!”
老二怔住,张元清冷眼旁观,崔胜培道:“有意思,有意思……”明瑶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吴明,也没有说话。
吴明焦急道:“冤枉啊!大哥,我什么时候杀你了?”
我冷冷道:“不一五一十说出来,料想你也不服!刚才我和我未婚妻明瑶在林子里说话,突然有人悄悄接近,但被我察觉到了,于是便开枪打我,但枪法不准,子弹打完,也没有伤到我,还掷了两枚手榴弹,好在我命大,没有死在他手里!当时林子里虽然很暗,可开枪时候枪火迸发,我瞧见就是你吴明的模样!这事儿有我未婚妻作证,冤枉不了你!”
“好啊!”老二大叫一声,也上前揪着吴明,骂道:“老子早就看出来你不是好东西了!原来你接近我大哥,就是为了杀他,我日你八辈祖宗的,我大哥救你一命,你还来当中山狼,你个大赖种,你说,你为啥要杀我大哥?!”
吴明急道:“班长你肯定是看错人了。我一直在到处找你,这是刚刚见到你!”
我道:“猜到你要狡辩,我还有证据!”
吴明道:“什么证据?”
我道:“当时我和那人打斗的时候,明瑶派出灵物灰枭,曾经抓伤了那个人。眼下,你的肩膀上就有伤口,这伤口的痕迹,嘿嘿……你自己悄悄,不是鸟爪子抓的,还是什么!?崔胜培,你来鉴定一下!”
崔胜培上前,用灯照着,看了几眼,点点头,道:“确实像是鸟爪子抓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鸟。”
明瑶呼哨一声,远处“扑簌簌”的响,片刻间,半空中落下灰枭来,站在明瑶肩头,明瑶道:“就是我这宝贝抓的。”
崔胜培又看了看灰枭的爪子,道:“倒是跟陈弘生的伤口大小吻合。”
“你别叫他陈弘生!”老二道:“这小鳖孙可不配叫!”
张元清道:“吴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吴明苦笑一声,看着我道:“班长,您真的是冤枉我了。我肩膀上的这个伤口,不是这只鸟伤的。”
“哦?”我冷笑道:“那是什么东西伤的?”
吴明道:“我在找你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黑衣人,他上来一言不发,就跟我打斗,我本事不高,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他给打晕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肩膀上也多了个伤口。可是那黑衣人却不知道去哪儿了……对了,那个黑衣人就是霍军尸体被咱们发现的那天夜里,曾经出现过的黑衣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十分厉害!您和张连长都跟他交过手的。”
我愣了一下,怒气更增,道:“你编出这种死无对证的瞎话来,也想骗过我们?当我们都是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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