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涯和宫羽天莱的分身没有再聊那些玄而又玄的问题,一路上说笑着,来到了翰墨苑的一处别院之中,在那里,三十多位曾经的大祭酒们正各自依靠在自己心仪的位置,谈笑着。见到宫羽涯和宫羽天莱的分身进来,立马起身围了上来。
“嚯哟,咱们的大祭酒来了。”
“刚才不知道是哪边的焰火,好生热闹啊,大祭酒大人可是吃饱喝足了才来的?”
“倒是一表人才,是翰墨苑出来的。”
......
三十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倒是让宫羽涯有些尴尬了,宫羽涯赶忙退后一步,躬身执弟子之理:“晚辈宫羽涯见过各位师祖。”
“呵呵呵呵。”为首的老人笑了笑,把手往下压了压,后面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大祭酒大人还请抬起头来,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是些没名没分的人了。”
“不”宫羽涯声音坚定道:“各位师祖哪里是无名之辈?诸位师祖的墨宝,晚辈都曾经见识过,造诣非凡,诸位师祖丹青之技艺更是出神入化,光是留在翰墨苑的,对晚辈而言便已经是高山仰止,又哪来的没名没分之说?”
老人们对视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也就只有你这痴小子还肯好好看我们的东西了,其他人,怕是早就把我们忘在族堂魂牌里面,也就每个月查看魂牌记录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我们这一号人吧。”
“别说魂牌了,我看把魂牌给看漏了都是可能的。”
“我们这样的还指望魂牌被人看到?一没有有用的手艺,不会炼药、不会炼器、不会炼阵、不会画符......”
“二来呢没有什么实质的贡献,连去边荒的资格都没有......”
宫羽涯这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已经越过了自己,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宫羽天莱的分身。
宫羽涯让开了身子,宫羽天莱的分身见状,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在下宫羽世家当代家主宫羽天莱,关于宫羽涯大祭酒被逐出世家一事确实是在下疏忽了,损伤了翰墨苑的颜面,宫羽天莱在这里赔罪了。”
宫羽天莱的分身哪里看不出来,这些老头子们是兴师问罪来了。
带头的老人摸了摸胡子:“损伤的是不是只有翰墨苑的颜面,你自己最清楚,你自己后来的弥补措施也算是比较到位了。”
老者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默默不语,都静静地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嗯,然后呢?”
宫羽涯:“......?”
宫羽天莱的分身:“......?”
“老夫宫羽郁文。”
宫羽涯:“宫羽郁文师祖好。”
宫羽天莱的分身:“......”
——这老头看着我干什么?为什么有点眼熟?
宫羽郁文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朝着宫羽涯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向了宫羽天莱的分身的方向,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脑瓜崩敲了下去。
“你个宫羽天莱,连你老师都不认识了,你小时候不知道让老夫没收了多少情书,老夫现在还记得呢,写的那叫一个粗糙不堪,文笔粗劣暂且不提,全然没有一点婉转之意,从头到尾都是直来直去......”
“诶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老师,失敬失敬,老师别打了别打了,唉哟,大祭酒大人您快劝劝老师啊,我这个......”
宫羽涯退后了两步:“家主,放心,这里没有外人。”
宫羽郁文也是跟着道:“你放心,老夫已经用灵尊手段遮蔽了天机,没人能看到你的丑态,除了羽王陛下之外。我宫羽郁文自知还知道家丑不能外扬,今天大祭酒大人的这场小宴的开场戏就决定是你了,你给我好好的回味一下上学的时光吧!就算只是分身!”
说完,掏出了腰间别着的一杆戒尺,毫不犹豫的拍了下去,一边打一边道:“这是老夫闲来无事出去教书的时候,为了惩戒顽童炼制的灵器——戒子尺,平时只用万分之一的威力,今天给你来个全力,反正对你无害,最大的效果就是痛,还可以让你长记性!”
宇宙深处的某个小舟里面,宫羽天莱的本尊正在赶回宫羽世家的路上,突然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只拳头握得紧紧的,牙缝里抠出来三个字:“好痛啊!”
做完这一切,宫羽郁文才转过身来,笑对宫羽涯道:“好了,大祭酒大人,让您见笑了,不知咱们何时开席啊?”
宫羽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道:“喔,好,开席!”
众人大笑着前往早已摆好的几张长桌边落座,宫羽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宫羽天莱的分身,无奈地叹了口气,默哀了一声。
——家主啊,不是涯不帮你,是涯辈分太小了,真的没有帮您的道理。
待到席上,众人皆未提“酒”之一字,也不曾有谁先动桌上的点心,反倒是都拿出了各自的奇形怪状的小炉子,往里面加柴添火,烧起了水。
宫羽天莱的分身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看到了这一幕,有些不解,悄悄站到了宫羽涯的身后,刚想问问,却是被宫羽郁文一眼又瞪了回去,只好静静地站在一旁。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分身,谁让对面也是灵尊,谁让对面还是当年教自己念书的先生,虽然自己也就念了三年书,然后就辍学修炼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纷纷开盖放各色各样的茶叶,又取出了各色各样的茶具,宫羽天莱的分身这才看明白。
——靠,闹了半天就是个品茶会,宫羽涯这孩子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茶有什么......
正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茶香溢了出来。
——真香,而且好像,为什么会有一种灵魂都得到升华的感觉?这个技艺,这是茶?
宫羽郁文笑了一声:“哼,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他伸手一抓,散溢出来的香气似乎都隐隐约约凝聚到了他的手里,形成了一个丹丸。
宫羽郁文屈指一弹,弹到了宫羽天莱的额分身的嘴里。
“念在你所作所为还算有功,这轮启香就分你一点,算是给你打通了往灵尊九层的路吧,回去做个梦吧......”
宫羽天莱的分身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最终竟然在香气中消散。
——灵尊九层的路,什么意思?还有这香气里面,隐约有那种东西,果然,这三个到达灵尊境界的老头子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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