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霜疼得眼泪快出来了,南宫诺这才放开手,“今晚本王还真以为你真心悔过,难为本王时时处处为你着想,原来不过在敷衍本王......”
如果说方才的话南宫诺是隐忍之后的爆发,如今的这句话倒让梅霜很是不服气,她使劲喘了几口气,辩解道,“不要用你的小——那什么之心,来揣测君子之腹。我确实是想去和你说说话,只是老远听到你房间似乎有人,我怕打扰你公务,这才去了后院,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
南宫诺眸子一闪,不动声色,“你不进来,又怎么知道我在公务?”
“不是公务?”梅霜昂头,“那更不能进去了,我若进去,你若是在会见女人,好像不太好吧?”
梅霜说这话的时候,樱唇为撅,神色不屑,十足像极在吃醋自己却不自知的模样。
南宫诺神色一松,再看向梅霜的时候,眸子里细细密密的深意不见了,原本的霜色也尽褪,瞬间竟然涌上一股柔情。
他扳过梅霜的身子,让梅霜对上他的眼睛,唇角凝出一丝调笑,“怎么?见不得我和其他女人好?”
“......”梅霜无语。
男人,都这么自恋吗?
而且,他神色转变如此之快,明显的,具备影帝的潜质,千万不能让他的表面现象给忽悠了。
梅霜垂眸,心底也暂且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他既然明确开口说自己不是梅霜,却不追问下去,他到底什么意思?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一张大网罩住了一切,自己或许就在那网里,可是,到底是谁撒的网?又想干什么?
梅霜忽而抬眸,对上南宫诺深沉的眼眸,“你,爱我吗?”
“......”
南宫诺显然没有料到梅霜会有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微微怔住,然后,微翘的唇角掩盖了他面上的深意,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感**彩,“你认为呢?”
球踢回来了。
梅霜果断闭嘴,不再言语。
其实,本来这样的话题在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意义。
人家爱的梅霜,是先前那个坏脾气、一心想当皇后的梅府千金,而自己,名字叫梅霜而已,真实身份彼此心知肚明,你说人家爱不爱你?
只是,南宫诺为何不问问真正的梅霜在哪儿呢?也不问她从哪里来?
好吧,既然不问,我还是梅霜好了,就算是变异的梅霜终究也还是梅霜。
顶着梅府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还有个有身份的老爹,混起来应该还是好一些,虽然不知道这里拼不拼爹。
自从梅霜问了这个弱智的问题,南宫诺模棱两可回答后,两个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显然,方才的那点暧昧气氛和被破坏掉的情欲一时半会想再重新开始,还欠点火候,于是,梅霜主动打破沉默,“天色不早了,不是明天还要赶路吗?”
不知道南宫诺忽然想起了什么,深深凝望梅霜一眼,眸中竟然浮现出淡淡的暖意,“霜小姐,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同情心泛滥绝对会害了你。”
梅霜心底一跳,他这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自己不该放走久让美代子?
暗示自己不该去管楚惜若的闲事?
还是暗示自己不该冒然去救来历不明的僧人?
......
她吁了口气,却带出一丝轻叹,“昭王殿下,其实,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很多地方让你失望了,只是,你如此包容我,还屡次救过我,我怎么能不识好歹?放心吧,我以后绝对听你的话......”
虽然听起来时在下着保证,可梅霜说的更像是剖腹之言,连带着叹息,让南宫诺瞬间眼底暖意剧增,无疑,如今的梅霜更让他欣喜。
总算是让这个女人有听话的时候了。
——
云空和另一名僧人的身份很快被核实,的确是大昭寺的僧人,而且,说法和寺里主持的说法完全相同。
只是,南宫诺派去的人只看到了病中的僧人,却未曾见到云空。
寺里说云空将师兄送回后,为保病情不再反复,已经遵照郎中的话去山里寻药材去了。
而云空的来历也很简单,数年前来到寺里出家的,自称是孤儿。
南宫诺还真让人去了云空的老家去查了查,在一个山凹里,孤独地散落着几家住户,提到云空的俗名,都还有印象,并摇头叹息说娃娃命苦,多年前死了爹娘,独自一个人在外闯荡云云。
听着来人的汇报,南宫诺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个云空有些不同寻常。
事实上,当梅霜在和云空一起忙前忙后的时候,他在客栈的二楼通过长窗看到了这一幕。
梅霜认真的模样令南宫诺当场冷了脸子,他看看云空,又看看梅霜,尤其是看到当时梅霜对着那个陌生的云空会心一笑的时候,不由暗暗咬牙,好你个没良心的梅霜,对本王的柔情蜜意全当上赶着的空气,对一个陌生人竟然如此上心,这也是他晚上见了梅霜发火的原因。
为此,他多看了那个云空一,这一看,更是火冒三丈。
这个云空的相貌英挺,或许是武僧的缘故,他的一举一动皆透着练武之人的气场,只是,凡人眼里看不出来而已。而且,南宫诺注意到,这云空偶尔看梅霜一眼,眸子里竟然有着淡淡的说不清的深意。
想起这一幕,南宫诺烦躁地手一挥,不管梅霜在场,斥责着手下的一员虎将,“什么武僧,我看纯粹是淫僧!”
听得梅霜一愣,这什么称号!
那员虎将当时就在南宫诺的身旁,对外面的情形和南宫诺的情绪看了个满眼,自然知道南宫诺为何如此说,眼睛不由瞥了梅霜一眼,见梅霜浑然不觉,只得连连称是。
南宫诺嘴里斥着手下,眼睛却是和虎将一样,瞄向懵懂不知的梅霜,心中有气,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只听梅霜望着马车外的雪景心不在焉道,“听说过武僧,只是这僧人还分等级?还有金、银一说?”
扑——
梅霜的话瞬间雷倒一片。
虎将憋笑到内伤,慌忙告退,南宫诺一股醋火在心头,却是啼笑皆非。
这个叫梅霜的女人,这是想气疯他的节奏?
当然,他懒得给梅霜解释此“淫僧”非彼“银僧”,而梅霜只是听到云空莫名走了,不是南宫诺的主意,这才稍微放心了,抬眸给了南宫诺一个赞许的眼神,“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气之人,那我救他,你还有意见?”
南宫诺最受不了梅霜这是不是勾引胜似勾引的表情,大大的眼睛就那么无辜地看着你,带着点小得意,一副吃定你的表情。而自己,真是见鬼了,见惯了各种女人的撒娇,唯独这种不是撒娇胜似撒娇的表情最勾他魂。每当梅霜偶尔有这样的表情,他的心就柔软得一塌糊涂,完全陷进去的说。
而今,梅霜这么犯着傻,再来一个对他的肯定,南宫诺觉得这比任何一个女人刻意的奉承都让他舒服。
不过,总得来说,梅霜似乎对那个云空也没有什么话题,南宫诺也就放下心来。
梅霜哪里知道方才南宫诺满心吃飞醋,只是觉得他脸色难看又缓和了,想起那晚自己的许诺,再看看越来越近的京城,心里对以前南宫诺的话自然地介意起来。
没错,虽然一路上南宫诺没有说什么,但她放走了刺客,而刺客的失踪关乎到梅家梅相的清誉,再加上一个难缠的太后,还有之前要置她于死地的皇后梅茹等等......
南宫诺说的大部分的分析对她的处境是十分不利的。
甚至,有一刻,她想到皇后梅茹对自己下手失手过几次,会不会这次借机将自己置于死地?
......
诸多担心忧虑及N多的不确定因素一齐涌上心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城楼,恍惚间,她有一种重新回到过去的感觉。
就犹如她现在正坐在进宫的马车上,要进宫册封皇后。而皇宫的那几天,正是她命运跌宕起伏的黑色日子,令她无助、惶惑、恐惧......
唉,怎么绕着绕着又回来了?
难道真应了南宫诺的话,同情心泛滥害了自己?
若并不是自己同情心泛滥放走久让美代子,还至于如此吗?
马车外寒风阵阵,和城外比起来,京城的雪并不大,不过是薄薄一层,等马车进城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雪后初晴,阳光出奇的好,梅霜竟然想起一句应景的话,冬天马上要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不过,在见到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皇上萧洛之前,这一切都是自我安慰的话。
她,梅霜的一举一动,对整个梅氏家族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至少目前她还不想连累无辜——那个据说高风亮节的梅相。
——
为了让梅霜有充分的准备时间,南宫诺特意提前去皇宫告假,说梅霜感染风寒,为保龙体康健,暂时不能面圣。
只是这次,京城人多眼杂,南宫诺没有带梅霜进入自己的府邸,而是选在皇宫外的一处客栈暂且歇脚,只等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今晚他要做的,便是要交待梅霜一些敏感问题的回答,而梅霜表示也很乐意洗耳恭听。
晚饭刚过,南宫诺和梅霜分别洗去一路风尘,意外的,南宫诺却接到宫中的旨意,让他即刻进宫面见太后。
南宫诺自然能明白太后为何如此急于召见他,当下叮嘱梅霜,在他回来之前万不可再自行出入,免得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梅霜心底好笑,危言耸听,难道这客栈还有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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