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感觉在一阵一阵之后渐渐趋于平缓,周围的声音从类似印度的方言变成了制式英语,最后再变成电子音。
头上的黑布让方项无法看清什么,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辆车上。
尝试挣扎了一下,但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动弹不得。
很快乡野间的颠簸被一阵阵闹市的声音所取代,年轻女人们莺莺燕燕的声音成为了闹市的主流声响,不一会儿欢迎的声音就变成了尖叫与笑声,不一会儿车辆驶过热闹的市区逐渐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
一会儿之后,黑布外的光线也暗淡了下来,随着机械啮合的声音响起,车辆继续前进。风吹树叶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鞋撞击在空荡走道上发出的声响。
那个回声让方项想起夜晚走在医院过道中的感觉。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和脚步的回声。
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载着自己的小车停了下来。
方项将肌肉放松装睡。
他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抓住拎了起来放在了一个拖台上。
又前进了一会儿之后,双手上的绳子被慢慢解开。
就在手腕被解开的一瞬间,方项睁开了眼睛,他的胳膊刚要用力,一股更大的力量就将他的手握住。
被限制的感觉让脑海中暴躁的火焰一瞬间燃起,本能无法遏制的负面情绪驱使他瞬间暴起,如野兽一样朝着解绳子的人扑去。
“嘭!”
一个硬硬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脸上,被打蒙的方项倒了下去,朦胧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被锁上了。
“喂!你们准备好了没?快点啊,我都要忍不住了!”一个聒噪的声音响起,随后张扬的脚步声重重落在地板上,那个青年的格外欢快地哼起歌来。
罩在头上的面罩被扯下,方项被强烈的光照照的有些炫目,愤怒与杀意将这份不满无限放大,他咬着牙发出磨牙的声响,口水从嘴角低落。
视野中的光线逐渐恢复正常,这个房间也映入眼帘。
一片纯白的房间像是研究所一般看起来十分高科技,无论是下面各式各样看上去造价就十分高昂的台子,还是上方亮着灯光的天花板,无不透露出一股电影中科研所一般的味道。
房间中几个穿着厚厚防化服的人路过,他们机械一样的搬运着什么。在他们旁边则是几个一样医生打扮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器具,摆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顺着桌子朝旁边看去,在隔壁的一个白色台子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少女被锁着四肢,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呼吸了。
瞳孔略微缩小,方项看着眼前的情况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啪啪!”拍手的声音响起,自己躺着的白色台子在机械的运作中升起直立在了地上。
方项抬头,站在前面的那个青年握着水枪按下了开关。
高压水流冲在胸口顿时让他一阵胸闷,他大口呼吸水流却从胸口移到了腹部,冲击力将他的身体里的器官搅了个遍,疼痛与难受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暂时驱走了脑中的负面情绪。
方项赶忙夺回思维控制,尝试把这份痛苦纳入了认知范围内。
他还未完成,更加强烈的疼痛伴随无法抑制的负面情绪就从脑袋中传来,剧烈的痛苦几乎要把他整个脑袋活活掰开。
“啊!!”痛苦的嘶吼让冲水的青年停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放在耳朵旁,似乎十分喜爱方项哀嚎的声音,然而方项持续不断的声音却让他皱起眉头。
“喂,这就有点假了啊。我都停下来了你怎么还在叫呢!”青年抄起桌上一个装满了小刀、剪刀、针刺的托盘砸在了方项身上。锐利的东西顿时在他身上划出一片血痕,不少还直接扎入肉内。
然而这些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一样,他依旧在嚎叫,似乎有着什么比自自己还要可怕,能让他痛苦的东西。
“哼哼~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点头的青年朝着方项走来,他顺手从旁边台子的尸体上拔下了一把小型手术刀像是丢飞镖一样丢来,插在了方项的胳膊上。
“嗯,让我看看啊。”走上前的青年伸出手来握住方项的一只手指用力一掰。
结果方项完全没有顾及他,只是野兽一样地扭动着身体,想将那份痛苦从脑袋里驱散出去。
“呀呀,还没开始实验就疯成这个样子了?”青年把刀刃从方项胳膊中拔了出来,他舔了舔上面的鲜血转头看向一个研究员打扮的手下。
“去把镇静药拿过来。”
“好的蛇头。”点头的研究员转身离开,回头的青年看着方项的身体,却突然发现他身上被划出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
“嗯?”青年露出感兴趣的笑容,他转了转手术刀,在方项胳膊上又开了一道口子,观察着伤口慢慢愈合。
“哈哈!很好!看来这一次势在必得了呢。”
………
昏厥的方项被冷水冲醒,他摇摇头看着房间内的场景,脑海中暴躁的情绪被压制了下来。
感受着恢复正常的思维,视线在房间中转了一圈盯上了旁边桌子上的镇静药。
“喂,看哪里呢?”张扬的声音传来,方项的视线转而看向眼前一身白大褂,和自己平时打扮极为相仿的青年。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后便若无其事地转向它处。
锋利的刀刃从左胸插入一路滑过最后擦着大动脉从手腕中划出,朝下涌出的血液如同幕布一样将被割伤的部位以下掩盖。
疼痛刺激着神经,但给方项的感觉却并没有那样剧烈。
低头的方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向了眼前笑容逐渐疯狂的青年,在盯着他的表情一会儿后,平静地问道:“你很喜欢折磨人吗?”
“嗯,相当喜欢!”点头的青年后退一步,将手中的手术刀拍在了桌上,笑容张扬而疯狂。
“请允许我隆重的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病毒’!无名无姓只有这么一个称号。我是现任的第四蛇头,司掌的是这个阙蛇的实验室。”
“第四蛇头……”方项皱起眉头问道:“蛇靡花呢?”
“蛇靡花?那个叛徒已经被革职了,现在正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叫做病毒的青年表情一阵不适,显然并不想听见那个名字。
“比起那个,你不关心一下自己吗?”
“我?”方项看着身上慢慢愈合的伤口平静道:“就目前看来你并不想直接杀了我,是你的上头不让你杀我,还是你想要留我一命?”
病毒盯着方项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有恃无恐吗?还是说能够习惯并屏蔽痛苦呢?”
“?”
方项略微一惊,他抬起头来看向病毒,青年笑了起来,他走上前来用手术刀切入皮肉中。
方项眉头一挑。
冷静的思维下,他几乎瞬间就把那份痛苦的感觉纳入了感知范围。
“告诉你个好消息吧,你是第二个躺在我试验台上‘未知’能力者。在我曾经担任第四蛇头的时候,这个位置上躺过一个和你一样家伙。”
“他一开始也和你一样不惧那些所谓的痛苦,我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没能让他叫出声。”
“但是后来……”
锋利的手术刀切出了一个三角形,随后病毒拿出镊子夹住皮肤的一角,嘴角露出了病态的笑容。一把剪刀在他的另一只手中飞舞。他岔开剪刀的握柄,声音如同忍耐许久爆发了一样,扭曲而颤抖。
“我找到方法了!”
剪刀插入双眼,随后撕裂的痛苦从手臂上传来。
痛苦是那样强烈而陌生,染血的视野逐渐黑了下来,视线无法企及的疼痛在皮肉上绽开,以至于躺在台子上的方项忍不住低吼一声。
“哈哈哈哈!!”病毒兴奋的笑声传来,一身白大褂的他捧腹大笑。
将手里的夹子丢掉,转而从旁边拿出一个限制器卡在了方项嘴巴上,眼中疯狂毕露。
“接近机械的思维?能够麻痹痛苦的大脑?不!只要看不见你就什么都做不到!”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要好好研究研究你脑子里有些什么呢‘漂流者’!”
方项的神情一滞。
“很惊讶?是不是觉得这些东西不是我一个普通的‘程序’应该知道的?哼哼……确实,如果不是这是上一个躺在这里的家伙告诉我这些,我恐怕到死都不会拥有这么一个机会!”
病毒笑容疯癫,他舔舔舌头,握住剪刀慢慢抽出,连带着青年的眼睛:“那天晚上我就快拿到那块石头了,可惜他死的太快了。”
“不过重要的还是知道了这个上层的存在,哼哼……我也算是你们嘴里接受过‘启蒙’的人了吧。”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好好让你体会我这份喜悦!”在方痛苦的咬牙闷哼中,病毒笑声逐渐低沉下去,最后恢复正常。他按下了机械床的一个按钮,让直立的床铺躺倒而下。
转身的病毒从一个研究员手里接过一台机器,随后挥手让房间中的所有人全部出去。
他将一些医用锯子、钻头摆放在了台子旁边,面色冰冷地盯着那些医用器具一一数着,在确认了器具之后,他拿着机器和一个手钻放在了方项的身边。
回头看着全部离开房间的学徒之后,病毒一把撕下了脸上的假皮,露出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庞。
遍布马赛克的脸庞模糊了他的相貌。
“拿到那块石头后我就能脱离这个世界的桎梏,再也不用担心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修复了。”将假皮丢到一旁,病毒打开了机器卡在了方项的脸上,蓝光闪过,扫描仪器在方项脑袋上闪过,随后机械伸出限制住他的头。
握着手钻的病毒将钻头朝着机械中伸出,慢慢顶在了方项的脑袋上扭了下去。
“啊~忘了。”
“那些属于漂流者的知识我也一并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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