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国,真是一个奇妙的国度。
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了突兀的脚步声。
东国有三十三城,也被唤作三十三国。
小的城,就像这摩庵,藏于深山,不为人知,而大的城,甚至比那“冰堡”还要宏大。
魔物,在这东国,被称为妖怪,亦或称为妖魔,鬼怪。
不止是那人迹罕至的深山,就连城中,也能看到妖怪的足迹。
妖怪们肆意游荡,把人的城看作是自己的领地,而人类,却也早已习以为常。
人与妖怪,似乎在很早以前,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城池,在白天,是人的世界,而晚上,则属于妖怪。
足以称得上“诡异”的和谐。
七十七鬼夜行,八十八鬼夜行,一百三十三鬼夜行,九百九十七鬼夜行。
白天,妖怪们潜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它们沉睡,活观察,或挑选着猎物。每到夜晚,潜伏在各个城中的妖怪,便会结伴而来,它们宣誓着主权,将一切敢于阻挡它们的人撕得粉碎!
东国...
相当有意思。
占据了阿卡斯世界的一角,却与周围的一切国度都截然不同。
黑色的长靴,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响声。
破旧的兜帽被摘了下来,樱粉的秀发倾泻而出,在这黑暗中,就像火焰一样夺目。
艾薇儿漫步在这东国的街道上。
四周无人,寂静无声。
人们在太阳下山前便已归家,现已入夜。
男人们战战兢兢地躲在门后,手持武器,防备着随时可能破门而入的妖怪;女人们卧在床上,哆嗦着,安抚着不肯入眠的孩童。
东国的夜晚,不是人类的夜晚。
没人会在晚上出门,除非他已经失去了心智。
但是,现在...
“闻到了吗?”
“闻到了,人肉的味道。”
“叽嘻嘻嘻是女人还是个女人!”
“没见过的人呢...”
它们在那里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屋檐下,房顶上,树梢上,酒缸里,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似稚童,似老媪,似赞叹,似诅咒。
它们不显出身形,没人能知道它们到底在哪。
只是那月光,把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群魔乱舞。
艾薇儿停下了脚步。
只有半个人高,青面獠牙的小鬼蹑手蹑脚地走来,它佝偻着身子,鬼鬼祟祟。
它忽然一把扯住了那破旧的斗篷。
“抓到啦!我抓到啦!”小鬼尖声叫嚷着,“喂,轮入道老爷,快点过来!我抓住那个女人啦!”
话音未落,它便被一脚踹翻在地。
小鬼也不气恼,它尖着嗓子笑着,连滚带爬,一溜烟儿地钻回阴影里去了。
本就破旧的斗篷上,又多出了一个脏兮兮的黑手印。
艾薇儿摇了摇头,伸手将那污垢拍去。
嗯?
鼻尖上,忽然传来灼热感。
她微微抬头。
车轮滚滚。
像是着火马车的车轮,而轴心,却是个老人的头颅。
那是轮入道。
似车轮,喜食人。
它将猎物的四肢碾断,然后分而食之。
“贼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怪笑着,呼啸而来,阴冷的鬼火在车轮外圈燃起。
鬼火无光,就像地狱的冥车。
“腿!先是腿!先吃了腿!一条吃了,一条收着,然后,再是...”
! ! !
一记横踢。
人一般高大的车轮,轰然倒塌在地上。
那丑陋的老人脸上,还透着不明所以的表情。
接着,不等它反应过来,黑色的长靴,便踩在它的脸上。
“你刚才,说什么?”
“唔....”
长靴在轮入道的脸上来回摩擦,本就苍老的面皮顿时褶皱起来。
狰狞的大嘴不受控制地裂开,浑浊的口水哗哗直流。
“...你这女人,胆敢如此羞我...”
砰!
力道猛地加重,青石板的地面,瞬间龟裂。
几颗发黄的牙齿,被磕飞了出去。
丑陋的头颅惨叫一声,镶进地里。
小鬼们尖叫着,把艾薇儿团团围住。
“轮入道老爷被抓住啦!”
“嘻嘻嘻嘻!”
“杀了那个女人,给轮入道报仇!”
它们叫嚷着,来回徘徊,却迟迟不肯动手。
真是够了...
艾薇儿叹了口气。
“滚!”
一声轻喝,站在最前头的小鬼像是得了某种号令似得,浑身一颤。
它“惊慌失措”地叫嚷着,却偷笑着抱起脑袋,一头钻进了路边的酒桶。
“走啦走啦!”
见终于有同伴遁走,小鬼们顿时兴高采烈,它们一边咒骂着懦弱的伙伴,一边各自躲进了属于自己的阴影。
眨眼间,那满街的鬼怪,都消失不见。
..........
不入流的家伙们。
艾薇儿轻轻摇了摇头。
那么,就只剩下...
“饶我性命!饶我性命!”
脚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再也不复之前的猖狂,连车轮周围的鬼火,也黯淡了不少。要是除去轴心那颗诡异的脑袋,此刻,名为“轮入道”的鬼怪,只是个破旧的马车车轮罢了。
“饶命?”
艾薇儿饶有兴趣地睁大眼睛。
也好。
“带路。”
“上城区,托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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