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黑武士的我现在是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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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底与巅峰

艾薇儿斜倚着栏栅。

仿佛是天涯散落的流星,赤色的长发,邋遢随意的披在肩上。

烟雾缥缈。

苍白纤细的手指夹着烟卷,凑近了毫无血色的唇边。

赤色的火星冉冉亮起。

她眯起了眼睛。

如薄荷般温润的气息流入肺中,再缓缓由口中吹出。

烟雾袅袅上升,就如盛开的玫瑰。

“路西菲尔...”她喃喃自语。

已然入夜,子午时分,大雾。

浓稠的雾气里,带着一丝冰晶。

雾气遮住了天空,只有依稀的月光,隐隐约约从浓雾的夹缝中渗出,挥洒到地上。

“果然如此吗。”

艾薇儿闭上了眼睛。

太和一流,流法.缩地。

似曾相识的武艺,熟悉的做派...可再是相似,将面纱彻底剥去后,也终究难以与她联系起来。

无论如何迫切的虚妄,都将在真实面前,土崩瓦解。

那是五年前,大骑士“陨落”的传闻...

荒谬。

举世无双的骑士,突如其来的噩耗。

荒谬得令人咂舌。

神秘的银发修女,离奇的武艺,身份的谜团,在那一刻起,真相大白。

不...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明所以的,只有她一人吧?

无法相信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

她迷茫着,且徘徊着。

于是,她再度折返晨风。

可映入眼帘的,是早已化作废墟的教会。

空无一人,无论是神父还是修女,都无影无踪。

她铩羽而归。

她忽然发现,她什么都不懂。

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这是少女骑士的极限,哪怕她击败了魔人,是晨风鼎鼎大名的上位骑士。

震一震晨风抖三抖的狠角色。

但那没用。

因为晨风太小了。

小到芝麻似的大,在风暴来临之时,连避风的帐篷都难以拉起。

所以,

不难想象,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下,她是如何绝望的...

孤军奋战。

于是她终于败亡。

传言是真的。

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

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

不,有的。

单单只是弥补机会的话,还是有的。

柔若无骨的手臂上,浮起了几条青筋。

在不可思议的怪力下,钢铁的栏栅,被拧在手里,如麻花一般扭曲。

烫得赤红。

接着,化作铁水。

艾薇儿极为平静。

纤细的食指微微抖动,灰烬似得烟蒂,飘散到地上。

呛人的烟雾,在她身边弥漫开来,粘在衣服上,又与天地间的浓雾融为一体。

“唯有一点...”她嘟囔着。

唯有一点,实在是有些芥蒂。

传闻的“主角”,乱入者,造成一切崩坏的真凶。

吸血鬼...

纯血.......

纯血中的纯血,莱恩的次女,鲜血之矛——希芙拉。

“希芙拉...”她轻声念叨这个名字。

艾薇儿异常的平静。

没有发怒的必要。

因为怒火,在五年的时光里,已然燃尽。

熔浆不似熊熊燃烧的烈火,她会沉寂着,静静地等候爆发的时机。

到时,谁也无法遏制,更无法逃脱。

就算是希芙拉——高高在上的领主,莱恩最宠爱的孩子,五位真祖之一。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家伙。

可那又如何呢?

刀终于会落到她的头上。

杀人者,人恒杀之。

“姐姐大人,好可怕....”

耳边,忽然传来弱弱的声音。

苍白的少女缩在一角,胆战心惊地看着她。

“.....”

艾薇儿怔了怔,随后不着痕迹地掐灭了烟头。

“啊,抱歉。”她说。

——————————————————————————————————

千纸明泷斋依旧躺在床上。

原因无他,头痛。

估摸着是给刀背狠狠敲了一下,开始只是发麻,待到回过神来,却是疼得晕头转向。

他早该走了,可以是继续在这冈绮城里追踪喰的痕迹,亦可是拍拍屁股,回了他的流派,继续做高高在上的当家主人。

他琢磨了一会,决定还是继续躺着为好。

回去...自然是不可能回去的。

哪怕是所谓当家,可百年积淀的太和一流,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年轻武士的一言堂呢?

若是这样无功而返,回去,必然给些老顽固数落,着实不美。

更何况....

喰。

毒瘤一样的组织,依附在东国体内。

人畏喰如畏妖邪,即便是武家,也常与其结党私营。

放眼东国,又有哪个武士流派,敢于喰作对呢?

“嘿嘿嘿....”

千纸明泷斋脑袋镶在枕头里,发出闷闷的笑声。

兴许,只有三派一宗这等庞然大物,才有这个魄力吧?

他放声大笑。

太和一流...

笑声里,渐渐透出一丝苦楚。

讨伐喰的,不是太和一流。

而是千纸明泷斋。

仅仅只是千纸明泷斋。

不成功,便成仁。

房间老旧的木门,伴随着刺耳的声音,被推开了。

“来者,可是骑士耶?”

千纸明泷斋埋着头,闷声说道,“且容我小歇片刻,便去...唔...唔!”

他忽然嗅了嗅鼻子。

奇异的香气,像是高粱发酵的味道。

“酒!”

千纸明泷斋猛地抬起了头。

“在下!在下感激不尽..咦?”

他忽然愣住了。

来者,是一个男子,端着酒壶,相貌平平,尴尬地站在那里,进退不是。

“这...在下甚是失礼!”

千纸明泷斋面颊一阵燥热,慌忙俯身致歉。

“不知壮士,何许人也?”

“...上条当麻。”

“唔!久仰久仰!”

千纸明泷斋一面说着客气的话,一面悄然打量着来者。

相貌平平,身体上,也不像久经磨炼之人,并非如何的孔武有力。

原来如此,大约是仆役之类的人吗...

“也罢,也罢!”

千纸明泷斋叹了口气,“当麻兄,这酒放在这里便是,你且忙活去吧。”

上条当麻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都是什么鬼???

他上条当麻,只是从狂骨那听闻这人,大约是个愣头,挑战师傅,却被打伤。他当麻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便提酒前来,算是赔罪了。

可这人倒好,话还没说,便要酒了,且还要赶人!?

这又哪里能忍得!

于是,在千纸明泷斋惊悚的目光中,当麻抬起酒壶,咕嘟咕嘟地,便将半壶酒灌倒嘴里。

“嗝~”顺便打了个酒嗝。

“你!!!”

千纸明泷斋勃然大怒。

“这厮定是特来戏弄于我!”他气急,大声叫嚷起来,“怕不是喰的刺客,来与我寻事!可即便如此,也怕是没听说过我的名号!”

“瞎叫唤什么!”当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他也懒得滋事,便摇摇晃晃地推门而去。

“且,且住!”

看他要走,千纸明泷斋又哪里能忍,敢忙翻身下床,一把拉住了他。

“又要作甚!”当麻有些不耐。

“你!唉,也罢,我不与你计较,只是...只是...”

“只是?”

“只是你那壶中,大约还剩下半壶,不如...嘿嘿。”

当麻哭笑不得。

“你这人,当真嗜酒如命!”

笑骂一声,当麻便把酒壶一抛,千纸明泷斋慌忙接住。

“自己看着!”

“谢壮士,在下谢过!”

千纸明泷斋美滋滋地掀开壶口,使劲嗅了嗅。

“好酒,好酒!两天不饮酒,便是劣酒,也是琼浆玉露,这酒,这酒....”

声音越来越小,千纸明泷斋不可置信地摇了摇酒壶。

清清爽爽,并无液体搅动的声音,

空的!?

“不可能!”他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我刚刚分明只见你饮了半壶!凸那妖人!到底使了什么术法,骗我酒去!?”

“这都什么鬼!”

当麻直觉得脑袋发疼,辩解道:“这酒壶中,分明只是盛了半壶!你叫去那里再寻半壶来?”

听闻此言,千纸明泷斋木讷地后退两步,一头栽倒在床上。

“喂...喂!振作点!!!”

“你...速速离去。”

他瘫倒在被褥上,虚弱不已,颤声道:“走...走你!看着你,便是心神不宁,怕是死之将至耶。”

“不要这么容易死啊!”

当麻捂脸。

“呵呵,那又如何呢?”千纸明泷斋惨笑道,“人有力穷时,武不及人,智虑枯竭,连口酒也讨不得。再是一腔热血熄了,那人活着,又与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当麻默然后退。

这人心态炸了吧?绝对是炸了吧?

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意外的可怜呢...

“阁下,莫非是武家之人?”当麻小心翼翼地问。

“呵呵...”

“........”

当麻眼角抽了抽,压住心头的异样,努力地安慰起来,“既然是武家之人,要什么便有什么,又会有什么愁苦?”

千纸明泷斋默然无语。

良久,他终于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又哪里会懂得其中的玄奥呢?身居高位,稍有不慎,则尸位素餐;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是一败涂地,又如何立足?奸贼横行,却是无能为力;武足以压人,德不足以服人,终有一日,乱世将至矣!且说一门之中,尚派系林立,东国武家,多如繁星,又如何能一统呢?”

像是将积蓄在心中的不快喷涂而出,千纸明泷斋滔滔不绝,待到回过神来,也是心中发苦。

“唉,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他苦笑一声,疲惫地挥了挥手,道:“忘了罢!莫要记着心烦!”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随便说的。

可一时心直口快,说出的话,也就成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只希望,他听了这些,不要四处张扬,就再好不过了。

当麻难得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这不再言语的低迷武士,忽然开口道:

“这有何难?”

! ! !

在千纸明泷斋悚然的目光中,当麻侃侃而谈:“人有长短,必然不可顾及。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内夷”,纵使武艺通天,又如何能一手遮天?再者说,东国之乱,不在妖邪,而在武士。”

“...武士。”千纸明泷斋黯然失神。

“而乱之根源,却又不在武士!而在无法!”

“无,无法?”

绕来绕去,千纸明泷斋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自然。”

当麻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武士杀人,信手拈来,却无法可依!武家位高,却不设律法,又如何能服众?”

“可,可是!”千纸明泷斋不甘心地辩解道,“四民之法,已然设立百年,且不是...”

“四民?”

怒火在眼中一闪而过,当麻哑然失笑,“那你跟我说说,四民之法,又是如何?”

“这...”

千纸明泷斋支支吾吾道,“四民,乃士,农,匠,商,秽多(不入流的贱民),且士乃四民之首,若余众不服,可,可击之...”

说着说着,他却难以再说下去了。

当麻放声大笑。

“这又如何能称得上律法?”他大笑,“尊卑贵贱,生来便定,这与蛮人,有何差异?”

他愤然喝道,“士辱农,农便辱匠,匠遭了辱,又去辱商,商遭了辱呢?便再去辱秽多,那么,秽多又该去辱谁?可放眼东国,又有多少秽多之流?东国不乱,怪矣!”

仿佛是被那锐利的目光刺伤,千纸明泷斋心头一颤,慌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唉...”

当麻见那武士面色凝重,垂头沉思,也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再怎么说,他也是武家之人,又如何能听进去区区秽多的言论?

再者说!他那番话,要是当真给追究起来,叛逆之名,怕是没跑了。

到时候,杀头,也是轻的了。

还是莫要招惹是非了,自己速速离去便是。

“且住!!!”

当麻一惊,犹犹豫豫回头。

不会吧,怕什么来什么....

当麻还计划着掉头便跑,却眼见千纸明泷斋一咕噜从床上滚了下来,死死拽住他的裤腿,哭喊道:

“先生大才!在下必然以师侍之!”

“欸???”

—————————————————————————————————————

PS:分割线的作用不就是分割画风的吗?

PS2:世事不可能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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