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男人。
「兄弟,我是说,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个不友好的东西放下......」他伸手想碰我的枪。
「退后!」我见过太多这种场面了。假装套近乎,趁你不注意一下子夺走保卫你的武器。
「嗯,好的,好的,我退后......」这个男人看上去没有武器。但是只是看上去。很多人的手枪都藏在背后的衣服里,不配枪套。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嗯,除了我的命......」
我说:「那如果我就想要你的命呢?」
男人耸耸肩,「随便你喽。哦,顺便说一句,前面的每一座房子里都是我的朋友们。我们只是来搜刮物资的。如果你现在开枪......你知道后果吧?」
还有一种常见的情况,对方虚张声势,趁你犹豫时突然反击。
「他们人呢?」我问。
突然一根坚硬的管状物顶住我的后背,「在这里。」另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还有这里。」右边一个声音响起,伴随着泵动霰弹枪的上膛声。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最后,这座两层木屋的第二层正对着我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络腮胡。
我不想回答他,我也没办法回答他。
「祝你好运。」被我用枪指着的男人笑了笑,从我身边走过。
「我问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哪个区域的?」
「我是来旅游的。」我刚说出口,就被这可笑的理由恶心到了。
「这座城市已经被封锁半年了,你从哪里进来旅游?」
「我......我半年前来的。」我顺着他的话编故事。
「放屁!一年前爆发的病毒,你在山里待了半年?」络腮胡叫道。
「我看这家伙不像个好人。」拿霰弹枪的人说。
「他有武器。」
我头没动,眼睛扫了扫能看见的范围。
「现在没有了吧。」我一按弹匣释放钮,弹匣「当」地一声砸在木地板上,然后往后一拉套筒,一颗子弹从抛壳窗飞出来。
几个人愣了一下。
「我在Veeshan山脚下迷路了,走过来的。」
「薇仙山?」络腮胡眯起眼睛。
「前几天有人说在薇仙山方向看见有架直升机坠毁在树林里。你是飞机上的人吗?」
这算是在给我台阶下吗?既然给了,那我必须得下。
「…飞机上的其他人呢?」我装模作样地问。
「不知道。我们的人没有收到过发现新的幸存者的情报。你的朋友也许还在森林里打转。」
「可是有路牌。」
「路牌?你是说去山顶那条路的路牌么。我很负责地说,你很幸运,因为方圆十几公里只有那么一块路牌。」
「那还真是谢天谢地。」
「所以,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的脑子快速思考着该怎么编故事来回答他们。
「这座城市已经很久没有与外界联系了,交通也被封堵,所以我们计划进来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吗。」络腮胡手一挥,「把枪收了。是来帮助我们的。」
周围瞄准我的人听话地把枪收了回去。
「要调查什么的话回去慢慢说。」他从楼梯上走下来。
「去哪里?」
「回我们的据点。如果你不愿意也罢。」络腮胡从我身边走过时,我闻到了很浓的烟草味。
「随便怎样都好。」我捡起地上的弹匣和子弹,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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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颠簸着从泥路行驶到公路上,「看到前面的小镇了吗?那个就是蔓越莓镇。」开车的人指着前面说。
「那就是你们的地盘?」
「不,我们的据点不在这里。」他摇头说道。「蔓越莓镇现在已经没有人了。这里的物资早在几个月前几乎都被我们搜得干干净净。我们的据点在薄雾峰水坝——我们平时就叫它大坝。」
越野车从蔓越莓镇中穿过。如他们所说,这座城市没有一丝生机,连僵尸都没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那种空城,比如切尔诺贝利。如果你没去过,那你至少可以想象一下:你在乡下见到的那些废弃的小屋,城市里那些即将被拆除的楼房,它们组成了一个小镇。放眼望去,这些人造的建筑却没有人的气息。
坐我旁边的一名女性递给我一张纸。我一看,是地图。
是整个欢乐谷/怡人山谷(?)的地图。
「这就是欢乐镇。」她把头发挽起来扎了个马尾。「你可以先熟悉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回到大坝后你可以问每个人。」
「谢谢,我正需要一份地图。」我朝她笑了笑。
「你在读大学吗?还是...?」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我。
「我...我没有上大学。」我骗她说。「我上完高中就参加工作了。」
我们聊着天。对于她问我的问题,我胡编乱造又实话实说。
「那么,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来自东方的帅哥?」她最后问道。
「我姓叶,你就叫我叶吧,中国人的名字不好发音,我认识的外国朋友都说像在念咒语」
她捂着嘴「哼哼」笑了两声,「你可真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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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车子开到了一座桥上。「看见那个了吗?那就是薄雾峰水坝。」女人用手指着远处。
一堵「墙」,一堵五米厚,十米高的墙上,不断有水流下来,像瀑布一样。
「蔓越莓镇旁边的湖,我们叫它红宝石湖。薄雾峰水坝把它和西边的,海拔更低的另一条湖隔开。」
车子一直开到水坝下面的停车场。
「我们到了。」司机拔掉钥匙。
「跟我来。」女人下了车。
她带我走到最近的一间厂房里。
厂房里有很多巨大的,我叫不上名字的机器,不过都早已停止了运转。
「这个地方,看见了吗?就是你以后私人物品柜。」女人随手指了指靠在墙边的铁柜。
「我可没有什么私人物品...」
「以后就会有的。」
整间厂房被改造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宿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比如在悬空的走道下有人用木板搭了个简易小屋——不过看上去更像个大号的狗屋。几乎每个角落都能被利用,并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留出公共的走廊。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睡这里。」女人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没有人使用的角落。
「看上去我要长时间待在这个地方了?」我问。
「就算你不想,你现在也无处可去。这座城市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包括这里。」女人从柜子里取出一卷垫子铺在地上。看来这就是我的床了。
「所以,这里是发生了什么瘟疫爆发之类的事故吗?」
「马上你就会全部知道的。现在跟我来,去见一见首领。」
「是那个络腮胡子吗?」
「是的。」
我们走出了厂房。
薄雾峰水坝不只有一间厂房。我能看到的就至少有三间。
「我们要到上面去。首领在那里。」她指了指我头上的大坝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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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见到了络腮胡子。他穿着一件红色帆布背心和一件黑色衬衫,鲜艳的衣服让人很远就能看到他。
「欢迎加入我们。这里是欢乐谷人数最多的幸存者组织,截止到现在,我们已经迎接了第38位幸存者。当然现在并没有38个人在水坝居住,是因为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我们的原则是,随时可以离开,随时可以加入。但是你离开时不能拿走属于这个组织的一点东西,加入时必须要有能提供给组织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首领,我可没有任何能提供给你们的东西。」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不,年轻人,首先你自己拥有武器,能够保护我们这里没有武器的幸存者。其次,你来自外面,你知道外面的情况。我们很想听听外面怎么样了。」
我脱口而出:「至少可以让我弄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可以吗?」
络腮胡子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原样,干咳了两声说:「简单来讲就是,我们这里爆发了一种病毒,大部分人都被感染了,他们又通过撕咬其他正常人类传播病毒,导致感染进一步扩大。目前我能估算的数字——一百五十,是这个城市还存活的正常人类。一百五十,是欢乐镇,蔓越莓镇和兰奇托镇人口总和的一百分之一。
「最先开始是医院——地图你有吧?拿出来。」
我把女人给我的地图铺在桌面上。
「这里,西北边这个位置就是医院。最初的感染者就是从里面逃出来的。」络腮胡子说。
「没有一点征兆吗?没有任何新闻报道?」
络腮胡子点了一根烟。「没有 。或者说根本来不及报道。」
「我以前是一家餐馆的老板。在那之前几天我的妻子和孩子外出旅游了,而我因为要经营餐馆所以没去。那一天中午,我正在店里忙活,还有几个客人在等着。这时我看有几辆警车鸣着笛排成一列从外面驶过,朝着北边开走了。
「我们都没太在意,以为只是警员办公。然而在那之后半个小时,或许一个小时,正当我闲下来时,那些警车开了回来,车上有个警员用喇叭喊『所有人立即回到家中紧闭门窗』。
「我没明白他们说这话什么意思。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了。
「好几辆车发疯一样从我面前这条路往南开,隐隐约约还听到北边传来什么声音。我的餐馆对面是一个广场,于是我走出去问别人怎么一回事。
「有的人说是欢乐镇北面的入口处发生了枪击。确实,我听到的声音很像枪声。当时广场上很多人,我感觉这里会像一颗炸弹一样随时引爆。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恐慌的表情。他们看着北方,那是一条上坡路,他们就看着坡的顶端,似乎那里下一秒就会出现什么东西。
「没错,下一秒又是一辆警车从坡上开下来。它一直开到广场,开到我们面前,然后刹住车。我才看见这辆车的前挡风玻璃正中间被砸裂开了,驾驶室一侧的玻璃上则好几个血手印——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楚是哪块玻璃了。总之开车的警员探出头来,叫我们赶紧回去。
「只有一句话我记得最清楚。他当时说的是,『北边有僵尸咬死了人』」络腮胡子把烟灰抖到地上。
「说真的,我从来没想到过那些在恐怖电影里才看得到的东西会存在于现实。但是现在我回想起一切的开始,又仿佛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库拉玛公司吗?」女人接过话问我。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没关系。那座医院就是他们投资建造的。事实上2000年这种病毒已经在地球上被发现,并已经感染了人类。只不过当时造成的影响小,信息传播也没有现在迅速,所以消息都被封锁了。直到15年后,这场瘟疫才真正大规模爆发。」
络腮胡子把烟头丢地上,一脚踩上去碾了两下。「我凑到警车前才看见后座位上还躺着一个警员,肩膀上缠了几圈绷带,警服上全是血,在呻吟着。开车的那个警员用手把我们挥开,『别看了!赶紧回去!』」
「就在这时,后座上受伤的警员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开车的警员,对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你知道颈动脉吧。对,血直接喷了出来。从车窗里面喷到了外面的我们身上。
「在那种状态下,男人和女人一样。不存在谁会更冷静的说法。整个广场的人尖叫着四处逃窜。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但是我还是跟着他们往东边跑。欢乐镇东部是住宅区,我们的家人都在那里。
「我也在往家里赶。半路上我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但是都打不通。我想可能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打电话,导致服务基站网络繁忙。」
络腮胡子说着拿出来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我用了七年了,一直没换。现在这家伙没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打开。」
「当天晚上是我度过的最难熬的一夜。我想睡觉,可是白天那辆警车让我难以入睡。我起来打开电视机,屏幕上一片雪花。我打开手机想浏览下网页,可是连通话信号都没有。大楼里婴儿的哭声,老人的哭声,大人的叫骂声,远处传来的枪声,让我快疯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一个邻居咚咚咚地敲我的门。我打开让他进来。他瞪着两个黑眼圈,手里抱着一个收音机。」
「『紧急消息:请本市所有居民紧闭门窗,暂时不要外出,等候警方通知。紧急消息:请本市所有居民紧闭门窗,暂时不要外出,等候警方通知…』邻居报怨这破收音机嚷嚷了一晚上了,怎么回事。我没法回答他,一切来得太突然。」
「我们在家里心惊胆战地待了一天,晚上开始停电。第三天我坐不住了,趁着天刚亮我收拾了一些东西离开了公寓。」
「。」
「一切就像电影的场景一样。只是,我不再是观众,而是一个角色。」
就在这时,女人开口了:「我们觉得军队是故意将隧道炸塌的。他们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欢乐镇的惨状。」
「那…」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你们是怎么知道2000年病毒就已经开始传播了呢?」
「在那之后几个月,我们的广播里有一个频道听到了声音。一个叫David David Kennedy的人称他是15年前病毒最初爆发地的幸存者,并且告诉了我们所有关于这个病毒的事情。他讲了有一个多小时,不断地鼓励我们要坚持下去,不断提到『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们把那段一个多小时的,姑且算是『演讲』的广播录了下来。每当我们有人情绪低落时,就听那段广播。在那之后,这个David David Kennedy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我们感谢他,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们希望。」
「所以,」络腮胡子走到大坝的护栏边,「作为同样从外面来的幸存者,你可以给我们一点希望吗?」
我已经明白了,他们把我当成了来拯救他们的英雄!
「我很震惊……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病毒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传播开了……」我觉得我把这辈子的演技都用上了。「我们只是得知有一些国家和地区饱受流行疾病困扰。而你们欢乐镇——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过来的目的只是想进行考察…」
「然后你们的飞机坠毁了。」
「是的…不过幸好是横着撞在半山腰上,不然我可能也活不了了…」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没想到我们已经被抛弃了。」
「为什么你们没有尝试着逃离呢?」
络腮胡子听到这句话,无奈地笑了两声,「朋友,我们也想离开啊。可是出去的路都被炸塌了,你没有听到她刚才讲吗。」
「就不能找到一条路出去吗?」
「没可能的。欢乐镇在盆地,四面环山。爬山过去是不可能的。」
「不能联系到外面吗?」
「不能。网络信号,电话信号都没有了。基站已经完全废弃了。」女人坚决地否定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有两个机会,可以让我们联系到外面。」络腮胡子说。
「你说信号塔?别开玩笑了,我们上不去的!」女人叫道。
「不要激动。是的,一个是信号塔,在薇仙山顶上。我们先不谈上不上得去。另一个,在这里——」络腮胡子指着医院位置正下方——「地图上没有标注出来,但是这里是有一座军营的。」
「军营?」
「是的。最早就是驻扎在这里的部队进城清灭僵尸的。只是,僵尸数量实在太多。最后他们也撤退了,离开这里时顺便炸了隧道。」
就像你看过的僵尸电影一样,千篇一律的病毒、瘟疫、医疗事故,一发不可收拾的疾病传播,软弱无力的抵抗,人类文明由省略号变为句号。而那些被感染的人类,终究也会腐化。
「军营里有一台大功率的无线电台。病毒刚爆发的那几周里军方还在使用这个电台向外界求援。既然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
「那你们为什么没去军营?」
从邦吉克农场旁边的断桥往北大约300米后西行1公里,再转北2公里——地图上是这么标注的。且不说他们有载具,就算步行前往,也不过半天时间。
「你好好看地图——」络腮胡子指着地图上的军营的位置。「要去军营,必须穿过欢乐镇,因为邦吉克农场在军营南出口。南部的幸存者组织不需要经过欢乐镇,但是我们中部和北部需要。然而无论是谁,都不敢踏入欢乐镇一步。」
「为什么?」
「有十来个逃兵占领了欢乐镇。他们本身因为意志薄弱,在上级发出撤离命令前几天就逃跑了。当然他们的报应就是错过了与大部队一起离开欢乐谷市的机会,和我们一起在这座死城中自生自灭。」
「逃兵们人手一支自动步枪,还有手雷。一些势单力薄的幸存者组织经常遭到他们劫掠。有一次甚至抢到了我们头上。」
「幸亏我们人多,即使是猎枪也让他们吃够了苦头。我们这里有好几个民间射手。」
「而你知道南部那些冒险前往的幸存者们怎么样了吗?答案是『不知道』。几天过去,几周过去,几个月过去,他们没有再回来。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只能说『不知道』。」
「就连那些逃兵也曾组织过几个人去。结局一样,没有回来。」
「所以从那以后,我们都没有再提过军营的事情。大家都明白那只是一种幻想罢了。一年以来,大家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没有电灯,没有电视节目,没有社交网站没有电子邮件的生活。你可能觉得这只不过是让我们回到中古世纪,可是我们连那个时代都不如。因为我们没有自由。」
「僵尸白天躲到阴暗处和森林里,晚上则在公路和街道上晃荡。夜里你听得到它们的低吼声,心里觉得可悲。它们曾经和你一样是个有思想,有情感的人,如今却想要咬掉你的手。」
.
络腮胡子离开了护栏,把地图还给我。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我们接受事实,安于现状,但是从未放弃过对自由的追求。如今我们遇到了你,但愿你能够和我们一起为人类的自由而战。」
「我会尽力的,首领。」我点了点头。
逃离这座死城,可是我的任务。
「我叫克莱格。如果你以后能进入欢乐镇,在镇中央的广场对面有一家餐馆,那就是我开的。」
「我吃饭给优惠吗?」我开玩笑说。
「可以免费送你一颗僵尸脑袋。」
说完克莱格——这个络腮胡子放声大笑,鼻子顿时红得像他身上背心的颜色一样。
「说到吃饭,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女人抬头看了看太阳。「叶,你应该很饿吧,跟我来。」
说起来我的肚子还真的饿到痛了。昨天那几颗黑莓提供的能量早就消耗得干干净净。
我打开面前几个罐头的同时,脑袋里还飞快地构思一出剧本,一出能让我面前几个好奇的人对我的身份深信不疑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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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刚刚去到他们那个队伍的故事?听上去很精彩。」我挪动鼠标点击了一下保存。
「如果说没有那么多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会觉得更精彩。」学弟喝了一口咖啡。「我们叶家本来也打算涉足一下科技行业,对于虚拟现实交互技术这样一个飞速发展的项目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只可惜那次事故让这个领域遭到几乎毁灭性的打击。我们作为受害者,已经能够回归到正常生活。但是舆论不会简单地被改变风向。虽然已经又过去了几年,但是人们还是谈「虚拟」色变。
在这几年里,游戏行业倒退了十年。十年前还流行的电脑游戏,手机游戏和主机游戏又登上了舞台。电视反复报道虚拟现实技术致人精神错乱恍惚的负面新闻,称它是「人类的精神毒瘤」「精神毒品」,甚至国家为这个领域拟了一些限制性的法律条文。而过去的电脑游戏,却被表扬为「脑力娱乐值得提倡的方式」。
然而事实上,我和小叶,还有无数在或许是当今世界上最真实的虚拟世界里兜兜转转过的人都明白,虚拟的世界没有那么可怕。
恐惧往往是因为无知,因为你看着现实的天空和虚拟的大海,却看不见海平面在何处,你手足无措,所以一头栽进虚拟的大海。
海里的世界光怪陆离,千姿百态,吸引着你的心。所以你从现实那平淡的、光秃秃的天空笔直下坠。在别人眼中,你这叫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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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道了声再见,离开了我家。
我想了想,把刚才脑子里萌生出的这段话写了下来,打算找个时间用到哪篇文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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