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首先激起的,不是波澜而是疑问。追问透射出的,也不是回答,而是杀意。
言峰士郎那含笑的话语,在场的人一瞬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场上没有笨蛋,但超出聪明人认知范围的,恐怕也不会有人明白。就算是servant也不会例外,他们的认知本身就是圣杯赋予的,所以不可能对圣杯这种东西有着根源上的认知。
“什么意思,能仔细向我们大家解释一下么,毕竟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实在之事。”埃尔梅罗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言峰士郎,但即便是他的眼睛也没能从言峰的那副虚伪的笑容中找寻出颇具价值的东西。
入夜的海边十分的宁静,也许是因为布下驱人结界的原因也不一定。月亮从厚重的乌云中现出身来,垂直照应在所有人的身上。
此时,不仅是现在场上的人,在没有这月光打射到的阴暗角落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的空地。
此时,一团黑气突然凝聚在战场边缘,黑雾散去后露出一个漆黑的人影来,毫无疑问这便是从者-assassin。所有人都瞬间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突然到场的女子身上,不,应该说早就这里监视很久了。
“大部分的参战者基本上都到了这个战场了呢,caster和berserker的御主应该也通过某种手段看着这里吧,那我就直说好了,本来这也是参战人员(你们)必须知道的事情呢。”
言峰士郎顿了顿,首先将结论说了出来:“正常的圣杯战争,早在第四、不,应该是更早一些吧,在第三次的圣杯战争后便早已结束了。”
“在第三次的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出了自以为是最强的从者,特殊(额外)职介-avenger安哥拉曼纽,但那名从者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孱弱了一些,所以很快就败北了,这便是事件的开端。虽然安哥拉曼纽实力不济,但其英灵的格与普通英灵有着区别,此世所有之恶的英灵之格玷污了圣杯的无色属性的地脉魔力。所以,第三次圣杯战争失败了。”
“而到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也便是您,埃尔梅罗君主,啊,当时还不是这个名字来着?”
埃尔梅罗不耐地说道:“你别打岔行不行,讲你应该讲的。”
“是是、我接着讲还不行么。”言峰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接着就是第四次,虽然埃尔梅罗二世也参与了,但在最终决战之前就退场了,所以那场战争的结尾也没有见到对吧。”
“某个男人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得到了圣杯,许下了这样一个愿望:希望全人类能够得到救赎。”言峰士郎讲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感伤的异样神色,但assassin一个像是不经意的举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瞬间的神色。
“圣杯毫无疑问被启动了,然后,冬木市就被摧毁了。”
埃尔梅罗脸庞顿时变苍白了许多,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
“准确点来说,是毁掉了一半,你们说这种新型的瓦斯型号是不是叫做核弹啊。”言峰打趣着说道,但仅是一瞬间而已,这之后他的神色又转为了严肃,“然后在此基础上,开始了不完整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但是在战争结束之前,圣杯就被某个假死的参战者给盗走了,我的那个中立者兄弟也惨死,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一名叫做云河的参战者。啊对,就是您的父亲。”
“等等,你说,那家伙没死?”云泽慌乱地从saber的背后冲了出来,眼神中尽是不相信的神色,“不可能啊,那家伙明明就是死了的。尸体也好、遗物也好,连魔术刻印都全部是真实无误的,我确认了一次又一次的。现在你跟我说,那家伙把魔术刻印从自己身体里剥离掉,做了一场假死?!你在逗我吧!”
“很遗憾,这是真的,连教会的代行者、言峰绮礼都是他干掉的。怎么了?”言峰士郎看到埃尔梅罗一脸惊讶的表情,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那个言峰绮礼,是你弟弟?”
“对啊,怎么了?”
“咳、那个啥,你长的还真是年轻啊.....真是保养的很好呢。”埃尔梅罗嘴角抽搐着回道。在埃尔梅罗的映象中,言峰绮礼在当年就比自己大上许多,没死的话现在也应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如果说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言峰绮礼的兄长,也便是说,这个外貌上看起来仅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实际上已经四十、五十多岁了也不定?
“嗯,有点跑题了。”言峰士郎无视了埃尔梅罗莫名怨恨的小眼神,将目光转到了云泽身上,眼瞳的颜色瞬间变幻了一转,但却立马恢复了正常。
“虽然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魔术,但事实上就是这样。”言峰士郎回答道,“你对你父亲的魔术成果应该有了解吧,毕竟是你们世代相传的技法,以他的手段,你觉得能做到这些事情么?”
云泽犹豫地说道:“这、我不知道,但是、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埃尔梅罗此时也插嘴道:“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呢。其实我是借用魔术协会的名义参加这场战斗的,目的就是将那个假死的人揪出来,对圣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
“是么,看来我们可以合作呢,埃尔梅罗君主。”
“目前看来是这样。”
“喂喂喂,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云、他到底要干什么呢。”云泽用着有些嘶哑的声音发问道,saber伸手按住云泽的肩膀,稍微抑制下了自己御主的情绪。
言峰士郎看了所有人一眼,便将后续说了出来:“那个人的愿望,估计和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胜者是同样的,希望这世间一切之人得到救赎啊!”
这个愿望无比崇高,所以言峰士郎也用无比高昂的语调对所有人说道,但并没有得到任何识趣的响应,所以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证据呢?”相比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云泽,埃尔梅罗则更加地冷静地询问,“据我所知,那位乃是典型的魔术师,并没有人类的特征(怜悯)。”
“原来如此,这便是埃尔梅罗的Whydunit(动机),早有耳闻。”言峰士郎点点头,遗憾地说道,“这个就不能完全说出来了呢,我只能分析过程,如果真如埃尔梅罗先生所说的那样,他完全可以将圣杯上交给协会然后借此进行研究,就算不愿意被封印指定,那也大可不必进行这么大规模的假死,综合后事来看实在是弊大于利。”
“话虽是这么说,只是....”
埃尔梅罗当初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者说是考虑很多东西后无果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假冒神父的解释,虽然基本合理,但仍有一些无法解释的地方。
“那就再让我们来到仪式上的问题来吧,圣杯的启动需要依靠战败的servant灵魂,所以我想请求各位,能否停下暂时的斗争,等到我把圣杯夺回来之后再进行战斗呢。自然,我也很欢迎能有协助者的帮忙,对于协助者我也会有相应的谢礼,虽然我并不会偏向于哪一方,但这一项奖励却是会对之后的战斗产生强大的助力哦。”言峰士郎将手臂的衣袖拉起,露出手臂上的暗红色刺青。无数道纹路扭曲组合在一起,至少也有二十多条的样子。
来自教会中立者的奖励不用说自然是之前的令咒了,这确实对于参战人员来说是一项很诱人的奖励。
言峰士郎微笑着,静候场上所有人的回答——虽然这是不必想的。
原本参战者就是为了圣杯而来,而现在圣杯并不于人手,进行这种贸然有风险的战斗完全是无益行为。此时一致寻找圣杯才是主要目的,更不用说还有令咒的奖励。只是,这也是针对于一般人员而言。
“如果您这话是真的,那我代表我的master同意您的请求。”lancer是最快答应的一个,但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并且在其中加入默认条件借以限制。
埃尔梅罗认为自己不需要回答,他的意图原本就是与言峰士郎有着相似之处,当然这些要加上某些默认的前提。而埃尔梅罗认为对方并没有说谎的理由。
所以现在只剩下archer组的回答了,言峰士郎这时候才发现archer目光居然凝聚在云泽的身上。
Archer瞬间注意到言峰的视线,炯炯有神的眼睛转回来审视着言峰,但回应他的却只是一双澄澈的双眼以及淡然的微笑。
“虽然master同意你的想法,我自然也不想在别人的棋盘上起舞,只是、”archer重新将带满杀气的视线投向rider,说道,“我将这个无能者干掉之后再说。”
“....就这么不愿放下过去的冤仇么,闻名天下的古中华英雄,后羿。”
!!
真名的喊呐而出,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反应,浓浓的杀意裹挟着疑问的视线,投向了面带笑意的言峰身上。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真名?!”archer已经握捻开了弓弦,早已按捺不住的杀意在一瞬间喷涌而出,笼罩住了言峰士郎。
“这也不是难猜之事吧,虽然说在境界记录带上,与太阳有关的英雄有很多,你看rider就是一位,但对将光辉撒向大地的太阳又如此怨恨的情感,而且使役弓箭的手段又堪称绝无仅有的英雄,只有一个。”
“你看我说的对么,archer-后羿。”
Archer无言,但弓弦的稍微松懈已经足够表明其态度了。果然还是太过于直接了么,archer不由得这样想,但见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太阳,心中的火怒就无法压抑。而且,他也没有因此后悔。
“很好,既然大家都冷静下来了,就请再给我答复吧。”
“你看这样行么,云泽先生?”
言峰终于又将视线停滞在了云泽的身上,一如既往地微笑,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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