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魔法的终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因为太过震惊，乌代尔甚至惊叫了两遍“但是如果这么做的话还真的能够办到，你到底是谁，人类怎么可能触及神明的领域？”

威严也好，阅历也好，就连保持最基本的克制也做不到了，在这百年岁月里累积起来的一切都轻易的被那张纸上的内容给摧毁了，因为那上面所记载的是直指魔法深渊的方法，那是乌代尔毕生所追求的东西，那是他欲望的终点。

“不是说过吗，我曾经见过神明一面，虽然从零到一的突破对我而言也算得上一个不小的阻碍，但只要拥有了那个一，由一到万也只不过是某种必然而已，只要见识过神力了，解析并复制出它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吧。”与乌代尔的失态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蜜雪莉雅那一如既往的平淡，毕竟对方的反应也全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跟看一部已经被提前剧透了的史诗大片一样，依旧摆脱不了索然无味的评价。

“呵，真的是绝对的差距呢，在我这短暂的一生中，也曾经不下一次的窥见过神明的行动，但我也只是像个普通凡人一样在那虔诚的进行膜拜而已，跟你比起来，我甚至连继续探索魔法终点的资格都没有了呢！”乌代尔终于心悦诚服的叹息道，哪怕早就已经知道这个怪物般的女孩所拥有天赋远远地凌驾于自己之上，但这种程度实在是太夸张了吧，在超凡阶阶段就已经触及神明的领域了吗，在成长下去的话搞不好还真的能成为与神匹敌的存在呢。

“你应该已经可以看见了吧，那道在出生之时就已经被划下的极限，在没有奇迹诞生的情况下，你连突破那道极限都办不到，更不要说到达魔法的终点了，所以喽，需要接受我的施舍吗？不光光是一页序章，而是完整的到达魔法终点的方法。”蜜雪莉雅根本就不会诱惑人，这种折辱他人自尊心的说话方式可是会激起他人的抵触心理的，但鹿仁看着那位已经被玩坏掉的老人，感觉他最终应该会答应的。

“那还用说吗？你都已经让我知道道路真实存在了，已经半只脚踏入坟墓的我难道还拥有年轻人的那种选择拒绝的魄力吗？”乌代尔苦笑道，然后眼睛里迸发出狂热的渴望，大声呐喊道“快点给我呀，无论要我用什么东西来换都是可以的。”

“嗯，交涉完成。”蜜雪莉雅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已经提前锁定了结局，但如果过程能够轻松一点的话她也是乐于接受的。

蜜雪莉雅用食指指向了被乌代尔死命抓在手中的那张纸，然后那张材质普通的纸就化作了飞灰，然后在对方发狂之前做出了安抚“别激动，我只是担心你在公式不全的情况下贸然尝试导致走火入魔，完整版的公式我会在编写完成后送到你手中，不过因为工程量太大，也许需要花费十天左右的时间，你应该能够接受吧。”

“难道我不接受的话你还能提前完成不成。”乌代尔没好气的说道“总之，小怪物你快点完工就好了，你知道的，我可是个急性子啊。”

“我会用我理论上最快的速度来完成的。”蜜雪莉雅保证道，然后也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你仍旧要支持二皇子吗？”

“没错，而且不仅是我，是整个法师公会都站到了二皇子的背后，哪怕你用那个知识作为筹码这件事也没得谈。”刚刚还表现得卑躬屈膝的乌代尔又瞬间变得强势了起来。

“看来对方开的条件在我之上啊，那就这样吧，更贵重的东西我也拿不出来了，你继续之前的安排行动就好了，不过那个东西我还是会送给你的，麻烦你下次给我预留一个预约位，每次都要花一枚金币来入侵你们公会的魔导还是很心疼的。”蜜雪莉雅也不会在没有希望的事上多费口舌，能说的她都说了，继续下去也只不过是白费力气，而且从对方的回答中她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讯息，所以她才会把宝贵的知识传授给乌代尔。

“我会的。”乌代尔答应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合道这次的皇权争夺中来，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你的战斗力在我们面前还不够看，我可不希望看见你过早的陨落了。”

“好啦，知道了，鹿仁，我们走吧。”蜜雪莉雅随便敷衍道，并在意识到留在这里毫无意义后就立刻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需要我送你出去吗？”作为法师塔主人的乌代尔似乎还想再尽一下地主之谊。

“不用了，刚刚我已经将你布置在法师塔附近的空间壁垒解析完毕了，我自己出去就好。”蜜雪莉雅却并不领情，又一次牵起了鹿仁的手，然后就消失在了这座法师塔内。

感受着蜜雪莉雅那逐渐消散的气机，乌代尔将手伸向了那堆已经化为灰烬的纸屑，他拥有着将其恢复原状的能力，但最终乌代尔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招来一道风，将这些纸屑给送入了垃圾桶。

“二殿下，出来吧，人已经走了。”乌代尔对着一旁的隔间招呼道。

“咔。”门开了，从门后走出的是一儒雅的中年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那头耀眼的金色短发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不过这位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中年人在出来之后却是恭敬的向着乌代尔行了一个学生礼“老师，抱歉，看见了您那失态的样子。”

“无妨，我们这些老人迟早都会被你们这些年轻人嘲笑的，我也逃不过这个宿命，比起这种琐事，二殿下，你对于蜜雪莉雅是怎么看的。”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弟子，但因为皇子的身份，乌代尔也不会随便无理取闹。

二皇子舔了舔嘴唇，眼底迸放出贪婪的精光“她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女孩，不得不说，哪怕只是躲在暗处见了她一面，我也已经深深地迷上她了，老师，您能否帮我得到她？”

“唉，如果对象是她的话，我也不能指责你贪图女色了，她本就是一个足以让任何男性发狂的存在，如果不是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也有可能动跟你一样的心思哟，但你真的了解那个女人站在什么高度吗？毫不客气的说，凭一介皇子的身份是配不上她的。”乌代尔不得不在此泼自己的弟子一盆冷水。

“那如果我夺得了王位呢？”二皇子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选择放弃了。

“面前算是拥有了可以追求她的资格了吧。”乌代尔想了想，还是尽量委婉的说道“他那种女人，是根本不可能对在她看来普通的事物感兴趣的，当初明明只有三阶魔法师的实力，面对着我可是毫无敬畏感啊，甚至我还能隐隐的感觉到那种高人一等的自信，就算是国王估计也很难被她放在眼里吧，虽然拥有着女性这一性别，但真的很难把她当作女性来对待，甚至当成人来看都有点困难啊。”

“所以这样才更有意义不是吗，如果成为国王了依旧无法得到常人无法得到的东西，那这个王位又有什么意义呢？”二皇子并没把乌代尔的话放在心上，发而更是被激起了占有欲，绝对要得到她，那个完美的女人。

“话说，老师对待她的态度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呢，如果其他人感这么不尊敬您的话早就被您给狠狠地教训一顿了。”二皇子试图从乌代尔那里多打听一些与蜜雪莉雅有关的信息，所以在闲聊的时候也想将她给牵扯进来。

“呵，我敢吗？”乌代尔颇为愤慨的说道“我为你布下的三重隔离法阵被她一眼就给看破了，而且她还直接威胁我，只要我感对她表露敌意，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通过刚刚对她的实力测试，她还真的具备绕开我的保护直接杀掉你的能力，到时候我估计也只能选择替你报仇了。”

“咦。”二皇子直接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之前可不知道直接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了，“她是这么果断的吗？”

“哼，如果连着份魄力都没有的话，她也就没资格当贤者了，杀伐果决一直都是贤者的基本素养，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蜜雪莉雅她准备参与你们的王权争夺，你还是多注意点比较好，她背后所代表的是整个勇者小队，这是一股可以打破平衡的庞大力量。”乌代尔好心提醒道，虽然自己这个弟子在魔法上的天赋确实很一般，但当老师的终归还是得多帮帮她。

“所以我才想要化敌为妻啊，只要收服了蜜雪莉雅，那整个勇者小队就可以为我所用了，这样的话，我的其它兄弟们可就没办法与我想抗衡了。”二皇子倒是很乐观，预想未来也是想的最美好的那一种。

乌代尔悄悄地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学生，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其实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在这副连乌代尔都无法看清全貌的棋盘上被那个人肆意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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