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可思议,但芙蕾尔在发现攻击的那一瞬就反应了过来——这是一起袭击。虽然发生在格拉夫斯、并且位于中央法师塔里发生的袭击是如此不可思议,但此时此刻,这就是一场战斗,需要她调动身为武者的全部潜能。
仅仅从那黑色细线上浓郁的杀气,就可以感知出敌人的实力。一击之威险些破开空间,如此级别的强者,在加上又是一名暗杀者,埋伏他们三人可以说轻而易举。进入临战状态的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身边的罗蒂耶尔和莱茵,究竟是怎么发现敌人的存在的?
她不知道的是,罗蒂耶尔在经过漫长而痛苦的训练后,对环境的感知早就远超她和莱茵两人。要知道,在结界之中危机遍布,长期为其所困的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她本就是个盗贼,感知不输于天赋异禀的芙蕾尔。再加上精神力的长足进步,让她成功在敌人发起攻击的那一瞬察觉到了异样。
而罗蒂和芙蕾尔都不可能知道的是,莱茵对这场袭击早就心中有数......不,与其说是心中有数,不如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门口取牛奶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虽然在感知上他要远远逊色于两位女侠,但由于无名古籍的存在,他对于危机的感应已经达到“灵异”的程度了,早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可那也只是“有些不对”而已,并没有让他意识到即将有一场刺杀要发生。若不是多疑的性格让他保持了警惕,他根本来不及从那瞬息而至的黑线下逃生。当然,这也不能怪他。这个不知名的刺杀者技艺极为高超,对杀意的控制都到了收放自如的阶段。在袭击开始之前,他身上的杀意极为淡泊,并不能构成“威胁”,自然也就无法被感知出来。而在袭击开始的那一刻,阴毒诡谲的杀气才在一瞬间如银瓶乍破般爆发,让三人都措手不及。
那道黑线一击不中,拐角里的阴影一阵扭曲,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型。刺杀者浑身萦绕着漆黑的雾,只有一双猩红的眼暴露在外。他没有放弃袭击,而是从阴影中闪身而出,朝身前的三人闪电般掠来。
这次芙蕾尔看清楚了:那不是什么黑线,而是一柄极细的刺剑,幽暗漆黑,像是由纯粹的能量构成。她当机立断,从魔纹包裹中取出古剑,希望能挡下敌人的下一记攻击。
由于她的课程大部分都是真刀实枪的训练,三人身上一般只有她携带着装备。就算如此,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手中的古剑而已。格拉夫斯不该存在危险,除了法师们实验时产生的爆炸,那穿着铠甲也防御不了。所以没人会穿着铠甲在城堡里行走。面对这样一位精于刺杀的敌人,没有护甲是极为致命的。
但她毫不胆怯:圣堂武士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的身体,而非剑与铠甲。何况此时有一剑在手,身边的两个重要的人也毫无抵御之力,她若是不上,那又让谁来扛?
可还没等她判断出对手的招式,一块巨大的黑影便拦在了身前——那是一面巨大的盾牌,挥舞时发出猎猎的风声,如在战场上时那般令人感到可靠。
“我断后,不要和他硬碰硬!”
莱茵厉喝一声,双臂猛然一振,割裂保护者如巨刃般朝黑影挥去。盾牌的长度略长于刺剑,勉强能阻止敌人的突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带着盾牌,但芙蕾尔和罗蒂在第一时刻就给予了全部的信任。两人转身就跑,并不是要远离敌人,而是要找到塔内的紧急预警装置。
格拉夫斯堡的防御固若金汤,尤其是对内部而言。毕竟塔里法师们的破坏力可比任何刺客都要大上一万倍,尤其是在他们做实验的时候。所以塔内各处都有报警装置,只要执法法师团一到,就算有人打开异位面的传送门,召唤出成堆的劣魔,也能在十分钟内收拾的一干二净。只要能触发这个预警装置,再强大的敌人他们也不怕——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活着等来执法法师,或者这个强大的刺客能稍稍爱惜一点他自己的生命。
可冲到墙边,两人却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在应该有报警炼金装置的位置上,根本就空无一物,如同那些离奇消失的魔法之眼一样。
罗蒂用手抚上光滑的墙布,脸色突然一遍,闭上眼睛皱着眉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不好!”她惊呼一声,“我们在结界里!幻境结界!”
“幻境结界?”芙蕾尔非常意外,“那那个人,也是幻境?”
罗蒂摇了摇头,脸色难看地望着天花板,似乎试图看出些什么。
“如果是幻象,那么这个他也应该就是这个结界的一部分。可我分明感觉到,他的存在,反而搅得这个承载力量上限不高的结界在不断动摇。很可能他也和我们一样,作为外物存在于这个结界中......那么,也就是说......他可以真的杀掉我们,而且比起在外界,还要轻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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