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身为人类文明当中的一份子，郜事此刻被批评得有点脸红。

“这些都是发展科技不得不承担的后果，现在已经有很多人……”

“这些借口和你们人类自己说就行，我是魔女，跟你们人类是不同的种族。”上槿摆摆手，“我很感谢你之前没有杀我，如果未来有机会我会还这个人情的。”

“你……你要走了？”郜事听懂了上槿的意思，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一丝不舍，就好像即将和最亲近的人分别，内心充满了……

“走？我为什么要走？”上槿奇怪得看了郜事一眼，“我离开人界几百年，物是人非，就这么贸然得冲进人堆里万一遇见厉害点的猎魔人呢？”

呃……你怎么没拿剧本？

“况且你看起来蛮安全的，在你身边呆着至少不会被暗算。”上槿分析道，然后她仔细地看了郜事一眼，抛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到我实力恢复，自然就会离开，到时候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就当作这段时间的谢礼，你看怎么样？”

“……好。”郜事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想找到那股熟悉感产生的原因，也有非常非常多的问题想知道答案。他相信上槿这个货真价实的魔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至少是大部分东西。

“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有几件事需要尽快解决……”上槿伸出一根指头，“第一，马上从这里搬走，换个大点的房子！”

郜事一惊，这第一件事的难度是不是高了点？难道不应该是从简单慢慢过渡到困难吗？上来就地狱难度？

所以他说：“这个恐怕不行，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只能租这种房子。”

“钱的事我去想办法，你只需要找间合适的房子，要求不多，但一定要大！我必须要有独立的房间，你明白吗？”上槿在那个‘大’字上咬了重音，又多说了一句加以强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钱的事由她解决，郜事也乐得换一个大点的房子。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上槿竖起两根指头，“尽快找到我可以吃的食物和水，虽然就算不吃不喝我也能支撑半月以上，但如果可以正常供给，我的灵力会恢复得更快。”

幸好不是越来越难。郜事松了口气，找食物和水而已，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什么食物和水找不到？

“第三件事。”上槿将无名指抬起，“把狩猎魔女书给我。“

“这个不行。”郜事一惊，迅速摇头，开玩笑，狩猎魔女书这玩意是给魔女看的吗。

“我需要确保在我恢复的过程中你始终对我没有威胁。”上槿神情认真，“而且按照我的经验，这书最重要的就是那个放置能量核心的匣子，其他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不是吗？”

“这……”郜事犹豫起来。虽然不知道上槿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但她说的没什么问题。

这书除了那个放能量核心的地方外，最重要的就只有那两页注意事项。而自己这一个月的研究早就把那些注意事项背得滚瓜烂熟。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拿不到能量核心，这本书对自己没什么用。

除了放肚子里当便魔术拿出来给别人看。

“当然，为了补偿，我会教你一些应付人类的战斗技巧，保证让你成为人类当中的强者。你看怎么样？”上槿微微一笑，目光中充斥着自信。虽然她已经表示自己并不认识郜事，可这个人类似乎依旧带着对自己的熟悉感在思考，而自己只需稍加利用，并加以引导……

“那……好吧。”郜事没有让上槿失望，很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接过书，上槿随意得翻了几页，确认这书的确是狩猎魔女书后，便将其合上，放到自己身后。

“交易达成，这本书暂时属于我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你就尽快去找新的住房、食物和水吧。”

“现在？”

郜事走到窗边，微微拉开一点窗帘。

屋外天幕阴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隔壁楼那些亮光的房间。

上槿望着漆黑的天空，停顿了好几秒，终于开口道：“我们先出去弄钱。”

……

出租屋旁边有一条黑洞洞的巷子，早上还好，一到晚上几乎不会有人过来，只偶尔有一些醉汉会选择绕这条小路，甚至醉倒在巷子里一晚上的那种郜事也是见过的。所以上槿一说出去搞钱，他就想到了这个地方。不为什么，平时自己瞧见那些醉汉毫无防备的模样，也难以避免地产生过这种不太好的想法。

今天的天空格外漆黑，即使巷子口就有路灯，也只能勉强分辨巷子里有没有人。而此刻，上槿和郜事就站在巷子口的墙边，等目标出现。

一切就是这么巧。两人站在墙边还不到半分钟，就有胡乱的脚步声响起，不断接近。借着昏暗路灯，郜事勉强看出那人的样子。

是个一身西装的光头大汉，明显喝醉的模样。

“运气不错。”上槿嘴角一翘，朝那人走了过去。

“咕，嗝。”光头大汉打了个酒嗝，身子晃得更厉害了。

“早、早跟那婆娘说了不要嗝……不要乱说我和她的关系……现在被家里那货听见，回都回不去！真他娘的……我去！”那大汉正抱怨着生活，冷不防面前出现了一个少女，黑灯瞎火的着实吓人，浑身的酒气顿时消散大半。

“妹……妹子，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上槿没有说话，那张冷漠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平静，她抬起手，一抹红光闪烁，那大汉顿时如遭雷劈，身子一软，直接往地上扑去。上槿则颇有先见之明得往旁边侧身，躲过大汉被动的压覆攻击。

“咚！”壮硕的身躯砸在地上，在巷子里发出震颤心脏的响声。

郜事走过来，看看上槿又瞧瞧大汉。

“这……他不会有事吧？”

“放心，只是简单的迷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钱，我没用全力，效果不会很好，尽快。”上槿吩咐道，语气随意却带着三分急切。郜事注意到，她的手不经意得捂住了肚子，显然刚才强行动用灵力还是造成了一些伤害。

第一次做这种事，多少有点刺激。郜事摸出钱包，抚了抚大汉那得体却皱巴巴的西服。站起身，颇为担心得看着面目着地昏迷不醒的光头大汉。

“他不会报复吧？”

“一个醉汉而已，能怎么报复？况且中了迷惑，等他醒来也只会以为自己是醉倒，记不得的。”上槿不以为意，“数数钱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找一个人。”她揉了揉肚子，显然她的身体不像她所说的内容那般轻松。

郜事打开钱包，厚厚一叠红灿灿的大钞，打眼至极！

初步估计有个三四千块。

“够……是够了，但……”

“够了就行，明天出去找房子，下午我要见到可以吃的食物和水。”上槿直接转身，迈步走去，她又恢复了当时的那种气势。

郜事眨了眨眼，伸手指向另一侧。

“那个，你走错方向了，我家在这边。”

那充满一往无前气势的背影顿了顿，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般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这魔女莫非是路痴？

抓出钞票，郜事想了想，又放了两张回钱包里，这才将质地柔软的钱包扔到光头背上。随后塞钱进口袋，朝着已经走远的上槿追了过去。

巷子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不远处路灯散射着光线，地上的光头大汉仿佛和周围融合在了一起。

过了五分钟，一声闷哼突然响起，光头大汉非常痛苦地撑住自己的身体，喘了两口粗气觉得身上疼痛缓解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着上槿与郜事离开的方向。

刚才的气息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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