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过,入秋了吗?
一如既往用着呆滞的目光凝视脚下川流不息的公路,孤身一人靠着天桥护栏,从口袋掏出刚在便利店买的香烟。
转账给父母的两千元已经被接收,尽可能把每个月的三千元出头的工资抽出一大部分给他们的我,似乎用这种方式让他们放心,以便造成一个我拥有稳定工作,而且并不算差的情况。
即使是最后的收入。
“对不起你似乎不适合我们呢。”
公司主管用这种打发性的言语跟我说着,并塞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子—一共13个月工资,作为和平解约的筹码。
吸烟能解压,这是大学同学跟我提过的解压方式,但我并都没有接触它,而现在我只想希望它能给我在大脑中清理出一丝思考的余地。然而它违背了我,带给我的只有一阵狂咳。路人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我也只不过在痛苦的捂着脖子对着天桥外狂咳。
稍微缓过来,似乎头脑也清醒了少许。
我继续吸了一口,但是这次并没有让烟进入肺,而是把它们留在口腔。即使继续思考这些东西也不会有任何良性的转变,就如学生时代教师们总提醒当事情变得糟糕之后要分散注意力才能把事情处理好,于是从衣袋另一侧掏出手机,看着。
一个似乎很陌生的人突然出现在我聊天记录的顶部。
“我进大学了,军训也结束了,社团组织都在找我加入,感觉应付不过来……”
手指往上划,下面是她大学的相片,一些风景和人物,还有自拍照。想起来了,是之前群里面认识的后辈,只是没想到我与她的城市相差这么近。这个群是我在高中的时候便创建,用意是什么早已忘却,而现在它也已经沉没在聊天记录的最下方,而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是初中学生。
“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吧”,很敷衍的说辞,我稍作犹豫后把聊天框的内容全部删去,却不知道要输入什么。说这种“好好生活”、“感受人生”这种说辞,大概是对现今自己的一种嘲讽。纠结一番后,最终选择假装没看到,假装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群聊才会渐入冷清。香烟即将燃尽,再吸一口,便把烟头捻灭。我们都很有想法,只是最终活成了不同的模样。
“依我看来,活到老死才是最悲催差劲的事情。”
大学期间,我们曾在群聊中谈论过关于生死的问题,她这样回答。“活到老死”可能是大部分人类心理中对生命终结的最优解,而在她眼中似乎只是个长久煎熬后的悲剧,而此时此刻我似乎终于体会到从中的道理。
“之前你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总算体会到”我重新打开聊天框输入了这段话,手指停滞在发送键的上方。对于这种“永远告别”的话语,我还是没有选择发送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出现这种想法,就像那句话的最后:
“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
而如今,“夏天结束了”。
也许这个告别,要更有仪式感。
我决定去重新认识一下什么叫幸福,而廉价且迅速的方式,则与学生时代相同的方式—阅读。挤上公共汽车去往近处的一处大型商业圈区,走进了一家书店,走过众多书架,驻足于一本书前,三秋缒《三日间的幸福》,旁边是大大的“热销字样”。
之前我只会看川原砾、米泽穗信这类热血与侦探类的小说,但是我似乎有直觉觉得这本书有我需要的东西,大概可能就只因为“幸福”两个关键字。拿起,走到收银台结账,拿着书赶着最后一班末班车赶回租住处。
“我似乎说过我很讨厌吸烟的人,我那死老头就是这样丢掉的……”
刚走进租住处,客厅中的房东就在半骂咧半操心抗议着,我闻了闻,似乎烟味已经渗透在衣服上,与我融为一体,可惜的是我很抗拒。
一边解释是公共汽车上面有人吸,一边从背包中翻出纸袋,于里面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
“这是这个月的租金,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了,下个月开始公司把我调到其他地方……”
我声音压得极小,这也许是不习惯说谎导致的,也大概是担心被房东看出来,心里想着就是递出去后马上向往房间逃窜。
“坐着等死真的没意思,”带着不满的语气,看了一眼神主牌,叹了一口气。随后瞥了一眼那堆崭新的纸币。我递过去,她抽出其中的5张,把剩余的塞到我手上,并说了声“多了”,便再没有理会我。
为什么,我失去了逃窜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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