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的风扇机轴转动的咔嚓声,仿佛回到儿时昼寝。朦胧眼前似乎又看见那个慈祥的脸,与云舒云展…
惊醒,时间六时整。原来昨天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便睡着。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醒来没有一丝拖沓,并不像往常一样,总想睡多5分钟或10分钟。
“起这么早干嘛呢,工作都没了…”
眼撇过昨夜购入的书,计划昨晚阅读一下,结果冷落一旁,并未拆封便早早睡去,“今晚再看吧”内心是这样计划着。
洗了洗脸,准备外出走走,毕竟这也是寻找“幸福”的方式之一。
“这么早去上班,转性子了?”
房东半嘲讽半开玩笑地说着。听上一个租房的住客说,她是个皈依佛教的老人,所以基本每日清晨便起床拜佛打坐,今日总算亲眼验证。
“调…调工作了,所以就休息几天,也出去走走…”
我似乎还在圆昨日的谎。
“噢,那不错,那你下午2点左右有时间不,”
她再跪拜佛,褪去打坐用的披风,站起转头问我,我点了点头。
“那好,下午有个新租客来,住你对面房间的,你就帮忙先帮他收拾一下之类的,中午街坊会开饭,我怕我也赶不及回来,”
她似乎看出我一脸不情愿,不过我只是一直只有这个表情而已。
“别担心,不会亏待你的,她给的第一个月租金就算是给你的‘代工费’了,你把押金给我就好了…”
“不用…不是这个意思…哎好吧。”
我假如在这个时候说“不”,那便不是表示“你给的太少我看不起”这种意思,干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
“别跟我客气,那就麻烦你啦。”
怎么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本来还想慵懒过完这几天便跟朋友告别。
公园内,耳傍传来的是老人家耍太极的伴奏音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石凳上,啃着刚在路旁早餐店买的糯米鸡与烧卖,喝着便利店买的乌龙茶,看着老人家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算是所谓的幸福吗?
有可能,但是路边哭闹不愿上学的小学生与在旁边歇斯底里的家长,以及那个塞得快要溢出的书包,我知道,这肯定不是我所想的“幸福”。
翻阅手机推送的头条新闻,难民危机、天灾人祸、飞机失事,以及为某项公投而憋红了脖子喊着“order”的外国人,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不算是幸福吧…
大概也没个标准,虽然我也很乐意过着这样的生活,但是乐意又算不算一种幸福?看来这样是没办法找到答案的,就如童稚时张目对日,明察秋毫,却搞不出任何名堂。
在公园周围逛了几圈,伸个懒腰,回去罢,毕竟下午还有任务在身。
手机响,我正躺在床铺上翻看那本书,
“新租客到门口,你去接应一下,行了…今晚给你加料,”
我嗯嗯两声就穿着睡衣跑下楼,打开大门,
“啊?女的?”
“是是是,好好地帮人家啦,挂了。”
嘟…嘟…
“那个,我跟房东说今天会入住这里的,但刚刚电话里房东说她不在所以…”
愣着,眼前戴眼镜身材瘦弱的女生,而我愣着堵在门口,
“你应该是她所说的抽空来接我的吧,谢谢啦。”
她略显尴尬的笑容,惊醒一旁愣着的我,匆忙让开并连声道歉,准备领她到住处,
“那个…我在巷口还有几箱子东西…我先把我的东西放进来我再去拿一下…”
边说便把行旅箱与一个体积比她大几倍的纸箱搬进天井,转身准备走出去继续搬运。我做出了个等下的手势,
“我去帮你拿吧,你等等我…
毕竟房东雇佣我去“接待”她的新租客的,其次是我存在内心深处的怜悯。随后的是我后悔了,巷口那几个纸箱子无论是体积还是重量都是我承受的极限范围,而且这身睡衣限制了我的发挥,踉踉跄跄终于把那整整2个纸箱子搬到天井。
“还真够狼狈,”
自我挖苦了一下,而这位新住客则是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
“别觉得不好意思,你的房东可是‘雇佣’我协助你入住,我要是让你一个人搬这些东西,估计我要被那个老婆婆唠到无心睡眠。”
“那真的是谢谢你。”
歉意依旧存在,只是换了个人。喘了几口气之后,我领着她到她的房间,也是我对面的房间,门锁机械结构发出清脆的响声,推开房门,
“这是你的房间,额…有点微妙…”
眼前不能说算是“狼藉”,但开门后迎来的气流夹带着的是灰尘与木质家具霉烂的气味。我挠着头,尴尬的看着同样感觉有点尴尬的她,一边解释我对曾经这个房间住客的印象,
“之前听说是一个…挺那啥的住客住的…但我没想到是这么极端…”
灯开,灯不亮;开窗,吱吖响;水龙头,水花四溅。挠了挠头,这次是她看着我愣着站在门口。
今日清晨出门前我还追问房东“应该怎么‘迎接’你的新租客”,确认我要做的事情。她就模模糊糊的说总之看看有什么坏了就换换之类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便以为是换个灯泡之类的举手之劳,没想到迎接我的是如此恶劣的状况。
“先帮你预清洁一下,你先到我房间坐会,就对面房间而已,我们也算半个邻居。”
“太麻烦你…”
“服务范围…你也行行好让我完成工作,”
她只是连声谢谢,我便推门进房领她坐在我的工作台前便拿起清洁工具开始清洁工事。我这人也做惯家里面的乖乖儿子,清洁这类小事情还算得心应手,但无奈清洁量太大,整整5个小时才勉强算是基本完成。而她则每隔几分钟躲在房门背后偷看我,希望她并不是担心我在她房间装盗摄。
“基本完工,你可以先把东西搬进去了,其他细节部分可是要麻烦你了…”
我像老奶奶般锤着因长久弯曲而疲惫不堪的腰,带着调侃地语气说道,发觉她在工作台那边正看着我那本刚买的小说。
“哦,啊对不起,谢谢。”
对不起谢谢又是什么东西,我放下清洁工具,靠着墙。
“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真的真是的非常非常麻烦你了!”
“先别这么**谢,如果你不在乎我在你房间呆多一会,我就先歇一会,还有一些类似水管灯泡的还没换。”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着不介意不介意,然后便翻着刚刚我从楼下搬上来的纸箱与行李。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疲倦过去之后,便下楼出门去准备需要更换的物品。而刚好房东也拿着一大两大袋东西推门进屋,像是刚从菜市场返回。
“今晚是准备和街坊在家里开饭吗?”
我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她便反击道说是给替他工作的功臣和新住客所准备的晚餐,而我听出那个“功臣”那一段带着一丝不屑。我跟房东说去五金店买点耗材给她修修损耗的东西,她点了点头便往厨房走去并没理会我,大概这部分也属于我的“职责范围”。
五金店路上必经那个公园,车站旁站着满脸憔悴盯着手机看的上班族与放学归来追逐打闹的小学生,赤霞依旧布满着天空,映入眼中。归到住处,敲了敲隔壁房门,在得到允许后进入。眼前已经换了个样,与那种微妙的感觉相去甚远。
“东西比较多摆摆放放应该还是比较乱的,你怎么看?”
我站在梯子上,换掉母头早已生锈的电灯,而她扶着那看似摇摇晃晃的梯子,不敢远离。随后把那个水花四溅的水龙头经过更换与加固后确认没有其他问题。生锈的窗户也被我使用除锈剂处理过,失去那悚人的叫声。
“好了基本可以了,有问题再跟我说吧,反正就在对面。”
我伸了个懒腰,伸展那条难得活动的脊椎。她只是一直连声道谢,那份歉意似乎还保持在她身上。随后在房东催促下到饭厅吃顿便饭,茶余饭后表达对新住客的欢迎便被房东赶回房间,房东自己则收拾着餐具。不惊讶看看时间,没想到已经到了晚上九时。
“对了,你说房东会唠叨你,是有什么特别禁忌的事情吗?给我指明下道路呗。”
到了各自房门前,她小声地问道,我想了想,思前想后没想到能想到一点,勉勉强强憋出了个“别吸烟吧”这样零散的话语。
“你吸烟的吗?”
她惊讶地问着,
“不吧,晚安”
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便昏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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