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来,喝酒。”
“不要了,今晚我要开车接小孩。”
“警长,这次立了大功,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小组升迁了吧。”
“虽然上面是说让我升迁,不过我还是要待在这里哦。”
“欸,为什么?”
“因为没有谁会想要坐这个位置,说起来当初陈某找我担任缄默小组组长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打击恐怖主义呢,不过灵异事件,或许真的有吧,还是说这些案件彻底是骗局呢?表面上伪装成灵异事件,暗地有人操控。”
“这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相信灵异事件。”
林达夫握着手中的酒杯,缄默小组成员在一家酒馆里面小聚一下,以庆祝最近破获的一起灵异案件,但是虽然是救了人质,也逮捕了三名绑架犯,但后续的审问过程中仍然没有获得任何线索,而且说起来,帮助破案的还是现场那个穿着奇怪的人,如果没有他,也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庆祝活动了。林达夫盯着酒杯,思考着到底要用怎样的态度来看待灵异案件。虽然说中央确实有所重视,毕竟已经调集了资金成立专门小组,不过在书面上仍然是用“打击邪教和恐怖主义行动”为具体理由,而不是“压制灵异现象和逮捕灵异能力犯罪者”。话说如果灵异能力者真的存在,警察到底还有用吗?林达夫越想越头疼,竟然把一杯杯的酒索性喝了,但是借酒消愁也无济于事,自从担任缄默小组组长以来,感觉生活一直处于压抑的境况。
不行,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要么是被敌人声东击西,要么是被敌人暗度陈仓。
“谢谢啊,你送我回家。”
“没什么,组长每次都出任务太操劳了。作为新组员这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我的电话呢?”
“哦,小王帮你拿好了,你刚刚差点喝吐了,有什么心事吗?”
“你的电话给我。”
“哦,恩好的。”
同事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把自己的电话交给了林达夫,林达夫一身酒气,拨打了自己儿子的电话。
“抱歉啊,阿全,今天爸爸不去接你了,有点事,待会让钱阿姨去接你。”
挂断电话,眼神惆怅在上海灯红酒绿的街道上。
“组长,我是真的觉得,上级让你待在这里就是浪费人才。你说说,要我们干这种无厘头的事情,简直就是要让公鸡下蛋嘛!即使真的有灵异现象啊,我跟你说,不是我吹牛,但真的就是那种——小事不用管,大事管不了的情况。”
林达夫打了个嗝,侧着脑袋点了点头,倚靠在车窗上,回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开会的事情。
“这是**裸的邪教集体犯罪,我们一定要重视起来!人民想要安居乐业,思想上就要端正,我们警察就要保障没有邪教思想的传播!这里是上海!人口密集,商业繁杂,容不得这样的邪教发生!还有,你们看看,不是我说啊,我也不想批判谁,你们让小孩子卷入这种事情,受害者是什么,15岁的初中生,是个女孩!这种事情要是发生了,你我不要面子吧啦?我们上海强调对未成年人的绝对保护!但你们看保护在哪里!联系之前发生过的十七个登记案件,还有那些追查无证经营的部门,案件一点进展也没有,你们吃什么的啊!国家白养你们啊!每个区的区长和警察局都有这样的问题!都在郊区发生!不能说是郊区就管得松你知道吧啦?哦?郊区不是上海啊,你们警察就这么干事情的啊?……”
市领导在警察局和缄默小组召开的通报会议上就初中女孩被绑架一案发表了一连串的评判和指责,没有一个警察能够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没人知道自己的对手究竟是谁。首当其冲受到责难的便是缄默小组的组长林达夫同志。
他自己内心一股郁闷也无处释放。
可恶,一定要把敌人搞清楚再说啊。
“欢迎回家,哦,怎么又喝酒了?”
林达夫的夫人听见敲门声后过来开门,同事一路扶着林达夫来到门前。夫人谢过这位年轻同事后便独自把丈夫抬到家里的沙发上,立马开始准备醒酒茶。林达夫就那样昏昏沉沉地睡在沙发上,胃部一阵灼烧,喉咙干渴,想吐也吐不出来。喝酒真是受罪。
“快把这个喝掉,孩子那边钱阿姨已经去了,说还是住在奶奶家。”
这位钱阿姨是林达夫妈妈的保姆,因为自己警务繁忙,所以只好雇佣一个保姆照看老人家了。
原本的计划是接孩子来这里住几天的,也都怪自己自说自话在那里烦恼。
不过内心还是在生市领导的闷气。
明明谁也不了解情况,为什么缄默小组要备受指责啊。
深夜两点半脑袋才清醒过来,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自己裹着毯子,夫人在一旁睡着了。
洗了个热水澡,帮夫人叠更多的毛毯过来,现在的天气还是挺凉的。
不知为何,自己做梦竟然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一些人的背后浮现出某种中世纪骑士或者怪物的半身像。
“喂?科研组吗?”
“警长,你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的话,有什么东西可以限制它们。”
“啊?警长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还是说酒还没醒?”
“已经没事了身体,睡了一觉醒来,只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那就再休息一会儿吧,我明天还要上早班呢。”
“不行,没有一个答案我心底不踏实。你就全当头脑风暴吧。”
“如果有鬼魂的话,假设它们是物理实体,那么必须用纳米布罩住它们,就是那种分子间排列间隔极小的,可以防水的那种,这样鬼魂就无法穿过它了,我们就有可能把鬼魂抓住。”
“那你们赶紧准备吧。”
“是的警长,不过我确实要先睡觉了。”
“恩。抱歉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没有,警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挂了电话,坐在小区的公园石头椅子上,林达夫看着半月,月光皎洁,也许高处更加简单和纯粹。
纳米布吗?确实有可能抓到鬼魂。用其他防水材料的话,玻璃和金属不行,这些东西无法形变,塑料的通透性有待考证,而且容易被火烧掉和撕裂。林达夫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掏来掏去,才记起自己已经戒烟一段时间了。
不过如果鬼魂攻击人类的话,有什么好的防御手段吗?要只是鬼魂倒容易,如果对方有超能力的话,那可就糟糕了,毕竟现实里没有超人之类的存在,警察单挑怪兽的话,还是有难度的。
不,说是难度,不如说极高难度吧。
不过那个家伙,那天现场的那个摆pose的家伙说不定有对付鬼魂的办法。
不过这样想的自己,岂不已经承认世界不正常了吗!
“救命——救命——”
从公园的小径里穿出微弱的声音,林达夫听见什么东西掉到河里的样子,立刻条件反射地奔跑过去,随着耳朵的指示,发现一个男青年倒立在河的边上,垂直……一个正常的现场不可能是这样,仿佛有什么东西提着这个青年的脚一样,林达夫盯着现场看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一个箭步前冲将青年拖到岸上,但身体仿佛撞到了什么,可什么也没被眼睛看到,他快速观察周围,未发现任何人的踪影,也没有听到脚步声和其他可疑的声音,立刻开始做心肺复苏,好在这个男青年只是刚刚呛了几口水,没有大碍,但还要送去医院观察,毕竟这河水也不怎么干净,林达夫叫了出租车,带着这个男青年到急诊去,医生对男子的消化管道进行了清理,然后给他测了体温,没有大碍。
“刚刚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不会相信的……魔法……车隐身了,还有一个手腕劲儿大的家伙提着我的脚,他们想要让我溺死。”
“为什么?车是什么?为什么有人想要害你?”
“我——我,我不干了,他们……”
“他们什么?”
“我先去个厕所。”
“那好,不要着急,慢慢理清思路。”
林达夫坐在医院的铁椅上,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凌晨3点多。
急诊里还有不少吊瓶的病人,外面也有一辆救护车刚刚把发生车祸的伤员抬到抢救室去。
林达夫觉得有点儿饿,便起身前往医院的自动售货机买了面包和牛奶。
但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有人大声尖叫的声音,护士和保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听到有人在惊恐地叫喊:“死人啊!死人了!”
林达夫发现骚动的地方在厕所附近,突然想到情况不妙。
“让开,让开,我是警察,这里由我接管。”
熟练地从上衣内口袋掏出自己的警察证,护士和保安退后了几步,保安开始驱散围上来看热闹的其他人,而护士还在安抚刚刚惊魂未定的目击者。
男厕所里一具尸体躺着,没错,正是那个男青年。
林达夫拨打了报警电话,顺便拨打了缄默小组的电话。
窒息而死,脖子又被掐的痕迹。
厕所没有可开关的窗户,厕所内也没有人,查了监控,医院也没有可疑人员进入。
缄默小组有三个人到场,警察和法医也都抵达了现场,而辅警和保安在尽力维持秩序。
“怎么看?”
缄默小组的干员问组长林达夫,而林达夫只是一味地摇头。
亲眼见过男人被倒立在河边呛水,现在又是莫名其妙窒息死在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厕所里。
林达夫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合理性了。
难道是极其高超的作案手法?
难道是魔术?
就在法医把尸体移开并开始清理现场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位警察对林达夫说,上级会把这个案子交给他负责。
“不,上级错了,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这是超自然案件。”
“你脑子……算了,不过上级的命令就是命令,林警长,你先回去歇息吧。”
“喂,警长,我听说过你,就是上次那个破获未成年人绑架案的对吧?挺厉害的。不过,我可是不相信你在缄默小组干的事情,什么研究超自然案件,根本不存在的。”
“眼见不一定为实,这种看起来毫无头绪的案子,往往答案都很简单。”
回到家中,林达夫又睡到了早上九点钟,好在没有做噩梦,对于死人的现场,他的耐受力很高。
吃了妻子准备的早餐,夫人已经去上班了,留下一张问候的字条。
转身一看,注意到了自己当初刚从警校毕业的照片,意气风发。
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第一枚“为人民服务”奖章,那还是在七年前。
同样,最具重量的奖章曾由市长直接颁发,他想自己是深受信任才担任缄默小组组长的。
这辈子大大小小的案子都有接触过,大场面也都看过。
只是现在却陷入了泥潭,因为毫无头绪,毫无线索,而且要面对精神上态度上的两难选择。
究竟那是出神入化的伪装,还是简简单单的魔法?
这样的衡量考验着作为警察深受人民信任的重量。
于是林达夫警察决定要找到那位黑夜中拯救人质的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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