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对帮派保守化处理的精神

“爸，为什么要赶走林狸啊！”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现在局势动荡，小儿你要懂得谨慎交友。”

“我听说了，你们竟然暗中派了打手，她只是没有战斗力的女子，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这是规矩，没有规矩，就没有伞帮。”

“爸，我不觉得那些钱有什么好的了，你给我钱花，我也只是送给女孩奢侈品，她们也都只是翻脸不认人的贱货。但林狸是真心对我的，而这样的一个好女孩我却什么也无法保护她。”

“伞帮不是钱的问题，你还太小，不懂得这其中的合纵连横，这可不单单是钱在运作，而是人心。”

“可是——”

“我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上，是因为什么呢？从前我也不过是个穷酸的大学教授，现在可不一样了，转而能够决定别人的生死，超越法律甚至世俗的羁绊。机会总是给野心家的，而野心，说白了就是人心。如果伞帮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么这个社会又会缺失多少正义呢？我们建立了一堆规矩，收集和限制那些精神力量的持有者，用道义教导那些人，这样才让麻烦平息下来，否则社会上的灾难可是无法想象的严重。而如今帮派林立，虽然利益不同，但守着同一条底线，决不能让那些精神力量自作主张，要让他们也守规矩是很难的，如果我们不率先守规矩的话，信这个字，就会土崩瓦解。”

“但非得作恶吗？”

“孩儿，这是必须的疼痛。用不断流动的小恶来防止大恶的出现，水是堵不得的，你要懂得疏通。”

“那么请——请至少给林狸一个安全的保障，我不希望再看到她受伤，而我却不得不站在边上看着。”

“重情义是好事情，只是有时候，人很可能也只是更大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爸！”

“听着，孩子。我不是没有在想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我担心，那些真正的威胁还不仅仅来自精神力量的持有者，人类虽然有欲望，但也因此容易被迷惑，容易被我们操控，成为傀儡，不智慧的人始终不明白，而我担心的是精神力量本身，它们看似依赖人类，却比载体更加独立，而它们究竟是什么？来自哪里？有什么限制？优点和缺点，以及为什么选择服从人类的意志？太多谜团了，我越是思考，就越是觉得身为人类的力不从心，如果这种事情只是钱的问题，那我要放心得多。但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是时候知天命了，可我看不透啊，我不懂为什么世界是这样的，但我必须去接受它。隐忍，隐忍，也许直到最后的胜利，那一天我也许永远也看不见，我或许不希望看到。”

“最后一个问题，我还能去找林狸吗？”

“可以，随便你，不过恐怕你对她的背叛足够明显了，虽然不是你有意的，但她估计已经憎恨你了。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直接的感情伤害，你有百口也莫辩哪。”

杨人坐在上海中心大厦的办公室里，目送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地摔门而去，不禁叹了口气，转身从玻璃墙望向外滩，黄浦江上一艘艘游轮像乌龟一样移动，而外滩观光街上的游客络绎不绝，蓝天和白云足够净化人的内心。

已经五十二岁的杨人回想起了从前的日子，出生在**期间，儿童时期熟背小红本，划过船，种过田，前往内陆待过一两年，遇到改革开放，家里人花钱套关系来让自己读书高考，进入大学，出国留学，回到国内当教授，结婚生子，中间还退出做过十年生意，自己四十五岁的时候，一生操劳的父母病逝，而最近的伞帮事件，对于自己漫长的一生来说也只是一两页的篇章。

而且也难以与别人言说，自己也是车。

至于当初为何选择隐瞒政府，是因为他自己明确知道车的力量，这是不该存在的力量，如果被政治所利用，哪怕是中国政府，后果也不堪设想；每个月的车大会实际上都是帮派的长老们讨论如何掩盖精神力量存在这一事实。

如果精神力量的存在是无法避免的，那么也要留够时间给世人慢慢接受。

就像核弹的存在无法避免，但人们如何看待核弹还需要时间。

就像核弹爆炸后人们才发现这东西有多么邪恶，但我们无法承受一次精神力量的爆炸。

也许应该用一个超级人工智能来管理所有的精神力量。

但是现在，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通电话打来，说是基地出了点小事。

杨人将手指按在红木桌第二个抽屉的把手内侧，指纹扫描后整层办公室都拉下了钢铁帷幕，监控器停止运转，门被锁死，灯光熄灭，漆黑一片。

杨人召唤出了自己的精神力量，一只精灵一样的少女半身像出现在身后，那是达尔文人。

一道闪光，将他带到了伞帮的一个基地，有一些中级干部在那儿等着了。

“怎么了？”

“是这样的，杨老。最近报告上来的街头流氓数量越来越多，经过我们的调查似乎都不属于任何帮派，也就是个体的车，我想这恐怕对我们的生态圈不利。”

“有警察的消息吗？”

“警察有接手案子，但一直无法展开调查。我听说啊，昨天凌晨某家医院的厕所里死了个人，被掐断脖子死的，但监控里没有画面。”

“这样，不过不要着急，让调查员继续他们的工作，还要招募更多的人，资金问题你们不必担心，去找那些聪明的人。”

“杨老您看——我们是不是该介入一下呢？总不好继续让那群没脑子的家伙释放欲望吧？”

“先等一等，看看其他帮派有没有动静。我想，如果别的长老不愿意管此事的话，我们也不好管。”

“万一精神力量暴走了呢？还记得之前有过一个家伙，因为太想释放压力而跑到太平洋上进行了轰炸，一艘渔船和五个渔夫就这样牺牲了，虽然被报道成了遭遇海浪风暴。”

“恩。但如果在对峙过程中暴露精神力量和我们帮派的话，那后果会更严重。而且，之所以其他帮派不作为，是不想让他们的精神力量有所牺牲，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渔翁得利。”

“好的杨老，就按您的意思去做。”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请讲。”

“找几个人去调查下林狸，我听说她从软禁的地方逃走了？我猜她身上应该也有了精神力量，不过她——我觉得她不会胡来的，但还是要看好了，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帮派还要靠她撑过去呢。而且怎么说，这个女人作为儿媳妇也是可以的。虽然做事有时候冲动了些，但也只是她还没有经历过很多事情，内心想法不成熟罢了。”

“好的杨老。”

“上次那个未成年人绑架案怎么样了？”

“缄默小组破案了，被抓住的不是自己人。”

“我们的内线还活跃吗？”

“恩。不过听说那个案子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一位侠客据说在现场击败了那个精神力量。”

“侠客？”

“警察说他身穿黑色战衣，胸前有白色的‘我爱上海’标志，有短小的披风和头盔，夜色下没看清楚，摆了个pose然后就飞走了，还是跳走了，也不清楚。估计也是车。”

“没想到还有人用精神力量做好事。”

“对他我们要怎么办？”

“没事，让他来好了。这样一些棘手的，我们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可以他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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