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淬剑

第二十六章

　　虚素光一意强攻，西海女子手上三叉戟一晃，立时迎了上去。

　　握了握手中诛仙剑，陆雪琪转念一想，

　　陆雪琪：且不论他们两个怎么神仙打架，杀了那三个人的事儿对我来说才是要紧。

　　她凭剑后退，飞步挪移到曾书书身侧，扬剑一划，就要让他魂归离恨天。

　　‘当郎’一声，却是林惊羽扔了他的斩龙剑过来，将诛仙剑的剑锋格了开来。

　　林惊羽：“师姐为何如此！”

　　林惊羽一边吐血一边问。

　　陆雪琪并不理会他，刷的一剑，戳透曾书书心口，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走向林惊羽，这才道：

　　陆雪琪：“反正你就要死了，我便同你说句实话。”

　　陆雪琪：“有一件事，天可知，地可知，我可知，掌门可知，但其他人都不能知，一旦有人知道了，就只能先死上一死。”

　　林惊羽眼中迷茫一瞬，旋即又吐一口血，道：

　　林惊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师姐，你和掌门的事，迟早有一日，会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陆雪琪道：

　　陆雪琪：“谢你吉言，迟早有一日，我会风风光光地嫁给他的，到时若当真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那场婚礼，你放心，我定会去给你的坟头上柱香的。”

　　言毕，又是一剑斩下。

　　待走至张小凡身侧时，他猛一睁眼，手中烧火棍恰恰在挥之欲落的诛仙剑下一挡，他眼中红光熠熠，哑声道：

　　张小凡：“怪不得，怪不得！陆师姐你怎么也不肯放过我们，原来并非是因为我修炼大梵般若，而是因为你自己做贼心虚的私心。”

　　陆雪琪蓦的一笑，道：

　　陆雪琪：“张师弟，我只能说，你作为一个细作，还是太过天真了些。”

　　她手上用力，诛仙剑将烧火棍极力下压，看着张小凡通红的眼眸，复又冷笑一声，道：

　　陆雪琪：“你很愤怒么？可惜，你的愤怒在诛仙剑面前，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陆雪琪：“张师弟啊张师弟，我看你不止是修炼了大梵般若，恐怕还和妖魔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瓜葛，除你这样的小魔头，本就是我陆雪琪身为正道弟子的责任！至于那点小小的私心，不过只是个顺带的报酬罢了。”

　　张小凡：“我是魔头？”

　　张小凡眼中红光更盛，嘶声道：

　　张小凡：“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身上还有一点点纯善吗？陆雪琪！好好看看你自己！杀气腾腾戾气满满——你才是入了魔！”

　　陆雪琪一怔，继而冷冷道：

　　陆雪琪：“果然是邪魔外道，巧舌如簧！”

　　陆雪琪：“我正道弟子，实在不齿于与你为伍！”

　　诛仙剑上淡淡黑气隐隐顺着剑刃蒸腾，蔓延进她的手腕脉络，张陆二人无人发现这个细节，只因陆雪琪一心要杀死张小凡，而张小凡渐渐陷入疯狂。

　　张小凡：“正道弟子？引诱师伯，杀害同门，你这样的蛇蝎女子，竟然也能自诩是正道！”

　　烧火棍上红光陡然一亮，一阵莫名的冲击将陆雪琪连带着诛仙剑一并排斥出三尺远。

　　陆雪琪肺血汹涌，仗剑单膝跪地，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陆雪琪：“哼，等你死了，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正道了！”

　　重新站起，古剑诛仙黑气乍然化作无边浪潮，陆雪琪几乎是踏浪而来，瞬息之间，剑尖已到张小凡印堂。

　　张小凡：“呵，我如今却要问一问，到底，什么，是正——”

　　烧火棍全力一挡，红光更盛，烧火棍上光辉一闪，诛仙剑上黑气随之大作，两件兵器微一相触，便是一阵惊天动地一般的响声。

　　张小凡：“——什么，又是邪！”

　　尖锐的兵器相斫声难以入耳，音波阵阵，张陆二人七窍皆是被音波震出的血痕。

　　陆雪琪：“我正，你邪，这答案再简单不过了！”

　　陆雪琪：“魔头！受死吧！”

　　陆雪琪：“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陆雪琪：“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云卷，风落，天地间一声惊雷霹雳，白光从天幕落下，透过头顶的大洞，呼啸而至——

　　七步连行，发丝在耳边凌乱飞舞，陆雪琪高举诛仙，耀目白光之中，她化作一道黑影，凌空而上——

　　西海女子惊呼一声：

　　鲛女：“梓儿！”

　　剑动，雷动。

　　虚素光：“这是，天劫？”

　　虚素光：“难道她要渡劫成仙了？这怎么可能！”

　　虚素光：“不——等等，那个黑影，那团黑气——”

　　鲛女：“梓儿！”

　　西海女子腾空而上，张小凡仰天长啸，眸中红光大作，随之而去，虚素光大袖一挥，也紧跟着腾空而上，电芒在半空中咆哮，将西海女子劈落，将张小凡劈落，虚素光扬袖一招，带着西海女子避开不断落下的电芒，掌中火光腾腾，倏忽间化作纯净的水属灵力进入西海女子体内。

　　虚素光：“这是天道在给剑灵淬阵！你上去做什么！找死啊！”

　　鲛女：“你放开我！梓儿！”

　　虚素光：“不准动！你还想不想要胳膊了？被天雷打上一下，你只怕这辈子都得带着这道疤——你不准动！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西海女子一怔，落泪道：

　　鲛女：“你够狠！让我眼看着梓儿身死道消，虚素光，你果然够狠！”

　　鲛女：“我父母宗族尽数亡殁，此生只剩梓儿，只剩她这最后的亲人，你还要，你还要，你。”

　　虚素光冷冷道：

　　虚素光：“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她是我的仇人，我巴不得她死！至于你，哼，好好活着，我等你来复仇，你最好能来向我复仇！”

　　两人说话间，天空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声响，却是诛仙剑飞驰而来，天空云劫散去，陆雪琪奄奄一息被放大数倍的诛仙剑托着。

　　鲛女：“梓儿？”

　　陆雪琪颤巍巍抬起眼皮：

　　陆雪琪：“我受伤了，你有药么？”

　　虚素光猛然拉开西海女子，一把将她敲晕，道：

　　虚素光：“你倒命大，竟然没死，药就别想了，你若怕伤怕疼，乖乖让我一把火烧死你便是。”

　　陆雪琪双眼惊恐瞪大，竭力向虚素光嚷道：

　　陆雪琪：“我乃白帝今生之妻！你不能杀我，非但不能杀我，还要尽力保护我，以他对我的爱意，我若在你眼皮底下死了，只怕他会从此与你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虚素光掌中火光一熄，道：

　　虚素光：“你，你好不要脸！”

　　陆雪琪：“不管我要不要脸，掌门，白帝他，他爱的就是我，这是事实，无可争议的事实！”

　　但觉一丝星火贴向她的檀中，她忙要躲避，却听虚素光冷冷一声，道：

　　虚素光：“动什么动！还想不想治伤了！”

　　陆雪琪道：

　　陆雪琪：“你莫要诳我，哪有人，哪有人用火治伤的！”

　　虚素光：“爱信不信！爱治不治！”

　　虚素光：“别扭了，火克金你不知道？如今你身上的伤皆是由诛仙剑引来，我以火攻之，便是在围魏救赵。”

　　陆雪琪：？？？

　　陆雪琪：“多，多谢？”

　　虚素光：“你若真的要谢我，不如立即和道玄分手！”

　　陆雪琪：“不行！”

　　陆雪琪：“我就是嘴上客气一下，说个谢字，你还当真了？你晓不晓得，我现在可是你的，额，不是嫂子就是弟妹！一家人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虚素光：“嫂子？你！”

　　虚素光：“剑灵就是没脸没皮！”

　　屈指一弹，一星火星落入陆雪琪眉间，陆雪琪挑眉，迟疑道：

　　陆雪琪：“方才，你那又是做什么？”

　　虚素光阴险一笑，道：

　　虚素光：“小公主是个聪明人，我却笨的很，又是个小心谨慎的鼠胆，未免将来被你这位‘嫂子’坑蒙拐骗，还请你自觉一些，收下这枚毒火，让我吃颗定心丸。”

　　陆雪琪：“什么，你，你！我和你拼——”

　　陆雪琪：“小叔子，别动手，我开玩笑呢，呵呵，呵呵！”

　　陆雪琪：瞪我？又瞪我？这鬼火眼睛进了沙子啊？

　　鲛女：“梓儿？你，你的伤都好了？”

　　西海女子悠悠醒转，吃惊道：

　　鲛女：“虚素光，是你？你不是要杀了她么——”

　　蓦的，她脸上一红，道：

　　鲛女：“多谢你方才在雷劫之下救我，若不是你。”

　　虚素光道：

　　虚素光：“若不是我，你就再也报不了仇了，是么？”

　　西海女子通红的脸顿时又是一白。

　　鲛女：“是！你说的对！你不愧是我的仇人，竟然这般了解我！”

　　看了看气氛微妙的两人，陆雪琪心道：

　　陆雪琪：折磨彼此了不是？

　　陆雪琪：凌驾在仇恨上的情爱就是麻烦。

　　陆雪琪：啧。

　　她从诛仙上爬起来，颤悠悠站在地上，向两人建议道：

　　陆雪琪：“不如这样，姐姐再等上一段时间，如今暂且和小——咳咳，虚先生作一阵同盟，等到虚先生报完了天界和花界的仇，你再杀他不迟，”

　　又向虚素光道，

　　陆雪琪：“只是不知道，虚先生报完仇后，可愿引颈就戮一死？”

　　虚素光道：

　　虚素光：“你这话问得未免天真，试问普天之下，谁会愿意死？”

　　闻言，陆雪琪摇头晃脑，道：

　　陆雪琪：“一般人如此，虚先生你却不一定，你因当年八十万人的怨气而生，想来，一旦报完了当年百花敛蕊不开之仇，就会自己消散了吧？不如顺手做个好事，让这位西海的姐姐享受一回亲手报仇的幸福感。”

　　虚素光瞪她半晌，道：

　　虚素光：“你，你，你从何处知道的？”

　　陆雪琪郝然一笑，道：

　　陆雪琪：“传奇异志里，一般都是这么写的，一条鬼报了仇，就会自己消散。”

　　虚素光：“不学无术的剑灵！鬼的量词不是条，是只！”

　　虚素光：“不对，你才是鬼，我是鬼火成精！鬼火成精你懂吗！”

　　他顿了一顿，向西海女子飞速一瞥，平复了一下呼吸，又道，

　　虚素光：“只怕她活不到我大仇得报的那个时候。”

　　西海女子的三叉戟颤了两颤，道：

　　鲛女：“我，我其实并不是非要杀你报仇。”

　　虚素光道：

　　虚素光：“那你还追杀我这么久，你这鲛女是有毛病？”

　　陆雪琪：鲛女？

　　看一眼西海女子，她又忍不住继续打量，

　　陆雪琪：听说鲛女落泪成珠，却不知这个传说是真是假。

　　鲛女道：

　　鲛女：“正如你所说，当时乱战之中，我已不知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爹爹和诸位兄长，我只不过是随手找了你这么一个疑似的可能，初时我的确是对你一腔愤恨来着，后来，”

　　她忽然揩了一把眼泪，那盈盈清泪落地，却没成为传说中的明珠，

　　鲛女：“后来，你打伤了我的眼睛，又拿自己的眼睛给我换上了，我便。”

　　她话语未尽，陆雪琪和虚素光已得其意，想来她是对虚素光动了芳心。

　　就听虚素光淡淡应道：

　　虚素光：“哦，你若想亲近我，直说便是，和我玩了这么久的相爱相杀，真是闲的发慌。”

　　陆雪琪捏了捏额角，道：

　　陆雪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爱在心口难开，啧，什么德行——”

　　陆雪琪：“我方才那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不是在说你啊，虚先生，呵呵，呵呵，您手里的火苗可以收起来啦！”

　　虚素光：“哼。”

　　陆雪琪：哼，等我回到掌门身边，吹上几回枕头风，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威胁我？

　　鲛女以戟柱地，脸色涨红，道：

　　鲛女：“什么相爱相杀！才不是！万一，万一你真的杀了我的哪个亲人呢？我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你。”

　　虚素光朝她拍一拍手，道：

　　虚素光：“好，你说得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要复仇就应有此觉悟！那我们就照着剑灵说的做吧，等我报完仇之后，你就朝我下手，好好报一次仇，至于那之前么，你不论是跟我当友人，还是和我当情人，我都没有意见。”

　　鲛女定定看他，道：

　　鲛女：“只要是有一丝你是我仇人的可能，我都不会同你当情人的。”

　　虚素光回想一番，喃喃：

　　虚素光：“我是不是杀过西海的哪个？唉，时间过去挺久了，当时又乱，记不得了啊，就当杀过吧！”

　　当下十分从善如流地向鲛女一揖，语气甚是谦和，道，

　　虚素光：“小弟虚素光，见过敖道友。”

　　鲛女后退一步，道：

　　鲛女：“你是三万年前成精，怎的自称是小弟？万幸我没愿意同你谈情说爱，你这脸皮也太厚了些。”

　　拉过一旁只作风景雕塑的陆雪琪，虚素光振振有词，道：

　　虚素光：“我虽然作为一团鬼火，蒙蒙昧昧地在乱葬岗上飘了三万多年，实则成灵也不过是几千年的事，”

　　指一指陆雪琪，又道，

　　虚素光：“她丈夫的前世，也就是白帝白招拒，还未上昆仑山修行之前，路过那乱葬岗，上了一柱香，我才得以受香火成灵，我年纪是真的比你小。”

　　按了按虚素光在她肩膀上搭着的手，陆雪琪道：

　　陆雪琪：“如此说来，我可以喊你小叔咯？呵呵呵，我什么都没说。”

　　虚素光抬手一招，张小凡手边的烧火棍霎时飞来，他转了转烧火棍，伸指在上面一擦而过，指尖置于鼻下嗅了嗅，许久，道：

　　虚素光：“我就说，凌楚的后人怎的开始修习妖道了，一股妖气，啧，原来是噬血珠和摄魂，两个妖器被人以血炼的法子连接在一起，两相平衡，道是成了一件难得的宝物。”

　　陆雪琪：噬血珠？摄魂？

　　她眼睛一亮，又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林惊羽，和他身边斜插的斩龙剑，道：

　　陆雪琪：“你还会鉴宝啊，那你再看看，这个呢？”

　　虚素光：“废物。”

　　虚素光不屑一顾。

　　陆雪琪：“那这柄轩辕剑呢？”

　　虚素光：“名字倒是大气，可惜也是个废物。”

　　陆雪琪：“那这柄赤明剑呢？”

　　虚素光：“剑是好剑，可惜太久未曾润血，剑中煞气已经十不存一了。”

　　乐滋滋将赤明剑举起，陆雪琪道：

　　陆雪琪：“要那么多煞气做什么，掌门可是很温柔的，我也很温柔，我们谁都用不着那么多煞气的剑。”

　　虚素光：“温柔？”

　　虚素光指了指地上三具尸体，道，

　　虚素光：“你这剑灵，这么重的戾气，竟还自诩温柔？”

　　鲛女道：

　　鲛女：“梓儿，你难道是缺什么宝物？我西海的宝贝多的很，你若想要，我都愿意给你。”

　　将两柄‘废物’往地上一扔，并不搭理说她戾气重的虚素光，只面向鲛女，陆雪琪笑眯眯道：

　　陆雪琪：“敖姐姐唤我雪琪就好，至于宝物么，自然是多多益善啊，我先在这里谢过姐姐啦。”

　　将烧火棍别在腰间，又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诛仙剑，她又向鲛女和虚素光道：

　　陆雪琪：“这柄剑并非是我的，而是掌门的，如今他失了剑，必定会来寻找，不如我们这便去找他，将它还回去吧。”

　　虚素光觑她一眼，伸指探了探诛仙剑，陆雪琪只觉脑门忽然一凉，就听他道：

　　虚素光：“你是诛仙剑灵，剑中所藏的戾气已经快将你的灵明浸染成黑色了，我先前已将一枚阴火植入你关窍，如今一枚阳火在诛仙之内，届时，由我催发其中一枚，必要时能够让你保持清醒，不至于彻底发疯。”

　　摸了摸脑门，陆雪琪道：

　　陆雪琪：“发疯？”

　　转眼，她就见鲛女亦探指在诛仙剑上一抹，鲛女忽而眉头一拧，划破指尖，一枚血珠沁入剑中。

　　鲛女道：

　　鲛女：“或许你将来会怪罪于我，但是，我总不能看着你被这剑的戾气同化，是以我将其中半数戾气，借血脉引导到了自己身上。”

　　陆雪琪：他二人做事我行我素，便是我当真怪罪他们，又打不过。

　　她这般想着，当下假作出一副不甚在意的笑脸来，道：

　　陆雪琪：“好说好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嘛，一个乃是我的小叔，一个乃是我的姐姐，我自然不会怪罪。”

　　两人一左一右在她身旁站着，陆雪琪念起咒诀，御起赤明剑来，敲了敲诛仙剑，道：

　　陆雪琪：“我们这便去找你的主人啦。”

　　虚素光咳嗽一声，凉凉道：

　　虚素光：“你别忘了，你自己就是诛仙剑。”

　　陆雪琪翻了个白眼，道：

　　陆雪琪：“没有情趣，继续单着吧你。”

　　御剑飞在半空，她转头又向鲛女搭话，道：

　　陆雪琪：“我上一世，当真是条西海的蛟蛇？”

　　鲛女思忖片刻，道：

　　鲛女：“其实我也不甚清楚。”

　　她眸光黯然，带着几分回忆，又道：

　　鲛女：“当年我带着虾兵蟹将在西海外围巡逻，忽然，有一天，一条青蛇气息奄奄地闯入了西海结界，她带来一只蛟蛇尸身，说是来帮自己的结拜姐妹落叶归根。”

　　鲛女：“我认出那蛟蛇的血脉气息出自我们西海，就带着她去找爹爹，爹爹摒退所有，和那小青蛇商谈了一个时辰，自书房出来之后，他手里多出一副画像，我认出那画像上画的人是你，但爹爹说那是青蛇所绘的蛟蛇化型之貌，于是我就知道了那条蛟蛇可能是你的历劫转世。”

　　陆雪琪：“就凭一副画像？”

　　陆雪琪：万一那青蛇是像我一般的脸盲的话，岂不是认不出我了？

　　鲛女摇了摇头，又道：

　　鲛女：“我一开始也不是十分相信那真的是你，所以后来又上了天界，打算去打听一下，然后遇见了应龙夜神。”

　　鲛女：“你在很久之前就告诉了我，他很可能就是你的哥哥，夜神他当时很伤心地告诉我说，他妹妹的历劫身死了，魂魄也只剩下了一半，因为他当时只顾着成为一条真正的应龙，没有救她，才会任由她作为一条没有自保之力的蛟蛇而死。”

　　鲛女：“我当时因不甚确信，就连连问他，梓儿到底是不是他的妹妹，夜神他又很伤心地点头，然后我就明白了，那条蛟蛇果然就是你。”

　　陆雪琪道：

　　陆雪琪：“青蛇，应龙，啧啧，怎么都是长条形的，我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做朋友么？”

　　鲛女道：

　　鲛女：“自然是有的，我听青蛇说，你和药师宫的宫上许宣是好朋友。”

　　陆雪琪：“药师宫？许宣？是，那个被天谴的许宣？”

　　鲛女嗯了一声。

　　陆雪琪哑然，虚素光拍了拍她的肩，道：

　　虚素光：“原来你和青叶之父是好友？无论如何，那都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你节哀。”

　　陆雪琪道：

　　陆雪琪：“青叶之父？”

　　虚素光嗯了一声，道：

　　虚素光：“青叶之父许宣，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完人了，只可惜，唉！”

　　三个人在半空里飞了不久，就见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身着紫袍，一头白发，远远看他的模样，好像就是道玄，陆雪琪当下心中一喜，即刻降下御剑速度，就要落地。

　　道玄向着另一个人影步步走去，她亦悄悄向着他走去，打算给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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