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葡萄汁与晴空（3）

把球拍扔在一边的地上。网球随意的散落在球场周围。据说捡球也是经理的工作，但刚上完场的我当然没有什么捡球的欲望。

我再次喝了一口葡萄汁。随后瞅向柳南拿在手里的可乐。

“还是输了呢。你。”柳南面无表情的打开可乐的盖子，自己喝光了。

我都已经够努力啦。好久都没那么努力过了。

虽然把大比分追回到了3分，但果然还是6比3下场。咱，好没用啊。

“你那种乱七八糟的打法是什么啊。”柳南边抱怨，边说：“步伐也是握拍也是，全忘了吗？”

“那种东西无所谓啦。”

柳南不满的掐了一下我的脸。感觉这样下去，柳南会成为自己认识的第四个热衷于掐别人脸的人。

“……真的是怪物呢……这个人……”柳南边掐着我的脸边呢喃。

然而没有听清的我只是“嗯嗯”的跟着呢喃几声。

自己到后来，确实是遵从着自己的本能在打球。一想到要赢球，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还，挺有趣的。”我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小肚子。

“对吧。”柳南说：“努力过后，感觉如何？”

“稍微，有点能够理解了。”

奋力挥舞着球拍时，那种朝着一个目标的专注，那种用尽全身力气的畅**，那种迸发出来的上进心——并不是能用努力一个词语就能够概括的。至少，自己在挥拍的柳南身上看到了这样的情感。

那些在观众席上高喊、跳跃、甚至打起来的球迷们，是不是也在被这些东西感动着，才用喊叫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拼搏之火呢。

“一感受到这种拼搏的精神，自己就感觉怠惰不下去了。”柳南说：“所以总觉得这样努力下去就很好。网球以外的东西也是。”

所以才说安逸的环境不好……吗……

一直努力一直奋斗，保持着这样的上进心一直前进下去。

这些就是柳南所说的情感的惯性吧。

……

总而言之，自己本来就应该是在场下看看比赛加加油，最多帮处理一下杂务，实在不行当一下吉祥物也未尝不可。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网球学习者。这事还真是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网球社的人不会网球怎么行。”这个是柳南的说法。

“一会儿再陪我打上两场吧。”柳南说。

“要一个初学者陪练有什么用啊。”而且自己的冰淇淋也没有了。

“感觉……我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那是什么？

“赢的方法之类的。感觉你的打球方法很有趣。”

明明刚才才说我的方法乱七八糟。

“乱是真的乱。”

但这种随性而为、随机应变 、完全不按套路之类的球风（？）似乎引起了柳南的兴趣。事实上，那只是自己完全不会网球而像初学者一样的打球方式而已。如果柳南学了这个，很可能会向初学者退化。

“只是参考而已。”

“星期一，能赢吗？”我问。

“星期一是小组。当然能赢吧。”

“然后呢？”

“尽力而为吧。”柳南说：“再次遇到的话……”

“要赢喔。我会去给你加油的。虽然是在心里。”

“.…..你想怎样都随你。不来都行。”

再次拿上球拍陪柳南练习时，我已经由送球机器变成陪练了，但也就相当于是个高端一点的送球机器人。充当着送球机器人ver2.0的我随意的挡着球，嘴里说着吐槽的话，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去。

……

把粘上些许汗水衣物一脱扔进洗衣机里。再次从浴室出来时，自己已经转换成了居家状态。

吃完晚餐。坐在沙发上的我看着小雅低下的稚嫩面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出去，摸了一下小雅的小脑袋。

小雅把视线从平板上转了过来。长达两秒的沉默。

“小果姐你又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了吧？！”脸被小雅掐住了。

……在这种时候被莫名其妙的掐住脸，只能是当做平时行为不端的报应了。

等到小雅的动作轻下来一点之后，我开口问：

“小雅……想离开了吗？”

小雅的动作僵了下来。没管小雅的表情，我继续说：“我今天和朋友聊过了。”

“.…..”

“稍微能够理解小雅想离开的意思了——如果小雅觉得离开更好的话，那想走也没关系。”

“.…..”

“我知道自己一直是这么懒懒散散的，才对小雅的决定不是很了解。今天朋友说，安逸下去会养成惰性，然后想再次提起劲的时候就晚了，所以不得不保持一种上进心——小雅是这样想的吧。我也是，没考虑到小雅的想法就以自己为模板下了定论。至少我已经对自己浅薄的思想有所反省了。所以，小雅把我昨天说的话都忘了吧。”

“.…..”

“小雅想离开的话，我是不会阻止的。”

小雅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稚嫩的面容上，完全没有想象中高兴的表情。

最后小雅仿佛把什么东西放下了一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雅已经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小果姐能明白，真是太好了。”小雅这么说着。

然而小雅的话语中，似乎还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在里面。

小雅张开双臂，说：“最后来抱一下吧。”

这算是告别仪式吗。

虽然内心怀有强烈的不舍，但我还是轻轻的把自己娇小的身子贴在小雅胸前。之后的小雅会慢慢长大，成为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就连欺负过小雅的人都会后悔得不能自已。还不算长的长发会怎样呢？如果是我可能会剪短，但如果是小雅的话留成及腰长发也不奇怪……

这时，从肩膀传来点点湿润的触感。如同漫步在将雨的天空下。

“不要回头。”从小雅的话语中传来了点点呜咽声。

“小果姐，真的是有够蠢的。”

“我只有一个请求——”

“不要忘了我。小果姐。”

什么嘛。这句话明明应该是我说才是。

……

就在这种气氛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时。

“那个。我有一个提案。”从旁边传来一句清甜的话语。姐姐擦着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

我刚想回过头，却被小雅按住了。没有办法，我只能继续懒懒的靠在小雅的肩膀上。

“小雅，不想离开上滨，对吧——”

“……嗯。”

想离开这里，却不想离开上滨吗——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其实。”姐姐开口：“我有个朋友，最近刚好想领养个孩子——”

等一下，这个想法？

“我知道小雅的情况不太一样，毕竟监护权也转让不出去。不过，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但以此为代替，可能要在她的店里帮点忙。”

这是雇佣童工诶！

“当然不是什么必须做的事，也不涉及苦力——但可以在她那儿住下。她说把那儿当成家就可以了。”

明明，这么麻烦还不如留在这里好了。当当人形闹钟不比去打工好得多——

“我去。”

出人意料的，小雅干脆的答应了。

小雅把我的身子松开——

“我去……不——麻烦平叶姐了。请务必带我过去。”

姐姐点点头：“那过两天。”

小雅点点头。

“那——以后在学校里见面吧，小果姐？”小雅回过头，还略显红肿的眼角弯起来，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看来暂时还不用完全分开吗。似乎明白了小雅答应的理由。

刚刚略显阴沉的心，也渐渐放松。

……

尽管不会分的太开，但接下来的小雅，可能就要提前步入社会成为……

“对了还有一件事。”姐姐突然开口。

“最近朋友给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你们，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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