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惊变
夜已经深了,敏敏正在房中收拾着被褥准备歇息,红姑娘刚过去鹧鸪哨那里看他的伤势了,经此一事之后,两人的感情明显有所增进,敏敏不禁也为他们感到高兴。转头却又想起了自己那要命的系统好感度,心中不由得有些怨念,不满地嘟起了嘴:陈大哥怎么这么吝啬,这么讨厌,人家都答应了和他今生来世都要在一起了,他竟然对自己的好感度却还是达不到百分之百,居然就那么销魂地将将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上,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能补足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嘛?难不成,真的非要等到洞房花烛夜之时他才肯?
不知怎的,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想到此处,敏敏只觉得双颊募地一下就发起烧来,满脸羞得飞红,一颗心只砰砰砰地乱跳。。。
正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猛地推开一群全副武装手端长.枪头戴钢盔的蓝衣士兵冲了进来。敏敏闻声转过身,面对着数个黑洞洞的枪口,愕然地看着这群无论是面容还是穿着都十分陌生的人,罗老歪手下的队伍,军装可都是土黄色的。。。这是网剧中的剧情吗?原著当中根本没有啊?最后几集还没有看就穿越了,难道是导演改编了?要是看完再穿越就好了。。。一时之间,敏敏只觉又惊又慌,茫然失措。
冲进来的众人只见房中床边正站着一个婀娜窈窕的白衣少女,恰是那小格格敏敏。那少女突地转过身来,仿佛有些吃惊似的,樱口微张,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神色愕然。这少女容貌美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之间隐然有一股动人的气韵,犹如仙女一般,不禁都看得呆了。
见到敏敏如此惊世绝俗的美貌,这群士兵此时不由得一阵迷惘,一阵恍惚,为她容光所逼,都一下怔住了说不出话来,手中端着的枪口,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那打头的是个本早已在枪林弹雨中磨砺得心硬如铁的粗豪汉子,未曾料到这间房中的竟是一个如此貌美惊人的少女,顿时只觉自己仿佛中邪了一般,愣在了当地,过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但见这绝色少女娇滴滴的楚楚动人,声音不由得也比平日里柔了几分,“姑娘,我们也是军令难违。。。”说着掏出来一根麻绳,“只能委屈你了。。。”
说罢仍旧端起枪,对着敏敏,将麻绳交给一旁的手下去绑她。
那两名二十上下的年轻士兵,哪里见过敏敏这样明艳动人的美丽少女,本就有些神魂颠倒,听了长官的话,此时便一人拿着麻绳,另一人便捉住敏敏的手便要绑。但刚一捉过她的手,便只觉那花枝一般的少女一双手臂欺霜压雪,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触手生温,那当兵的便不由得有些意乱情迷起来,又见敏敏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竟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那打头的粗汉看两人半天都不动弹,骂了一声没出息,只得亲自上前,“姑娘,得罪了,不要怪我对你动粗,实是军令难违。。。”
说着便捉住敏敏的两只雪白皓腕要绑,只觉那肌肤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细滑好摸,心道怪不得那俩小子舍不得动手,遂是硬起了心肠,拿过了麻绳。。。
正待要绑,一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乖滑老兵油子将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老大,绑是一定要绑的,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就不必五花大绑了吧,谅她也逃不掉,随便轻轻绑住手也就是了。。。”
那粗汉睨了他一眼,“怎么,看不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那老兵油子急了,凑拢他耳朵小声地道:“怎么是我呢,马师长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谁料到这瓶山下墓的人里头还有这么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小美人儿?她长得这般好看,待会师长见了,还能肯放得过她?说不定,今后的小六姨太就是她了呢!你现在对她动粗,往后她那枕头风一吹,你还要命不要?”
经那老兵油子一提醒,那粗汉才募地一下想明白了,又见面前这少女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眼泪啪嗒啪嗒地直掉,一张娇美的小脸满是惊惶,自己才用手捉住了她一小会儿,那一双玉腕,便起了一圈红痕,端的是楚楚可怜,便只得又柔声道:“姑娘,不要见怪,我本也不愿意如此粗鲁,只是上峰有令,只能委屈你了”,说罢,便松松地绑了敏敏的小手,轻轻推着她出门去了。
从那三进的攒馆后院到攒馆前的空地,敏敏才发现这一路上到处都是蓝色军装的陌生士兵,每一个士兵,冷不丁地对上敏敏的绝色姿容时,都是怔在当地,久久无法动弹。
滇军师长马振邦此时正老神在在地坐在空地上一把圈椅上,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卸领魁首,陈总把头那把锋锐绝伦的宝刀,小神锋,一边得意洋洋地逗弄着老对手罗老歪,“罗帅,口气别那么重嘛,别来无恙?眼睛怎么少了一只啊?”
罗老歪虽被绑住,却倒是依然十分硬气,不绝口地破口大骂。
卸岭盗众和他手下的人,经过瓶山崩塌之后,本就损失不小,人困马乏,被滇军夜里偷袭,都有些猝不及防,皆是被五花大绑,被人迫着跪在一旁,连花蚂拐和陈总把头也不例外。陆陆续续的,攒馆里的人被搜出来,鹧鸪哨,红姑娘,花灵,老洋人,还有腿伤未愈的昆仑,皆是无一例外。
此时,有一名士兵匆匆跑到马师长边上,附耳对他悄声说了几句,马师长眼睛一亮,“噢?”
这边,被捆住双手的敏敏也被那粗汉和手下轻轻推搡着走了过来,马师长眯起了眼睛,大步走到那白衣少女跟前。
敏敏知道这群人绝非善类,自己这张脸被他们看见绝非好事,只得把头埋着,害怕得身子直发颤。
那边被迫着跪在地上的陈总把头,鹧鸪哨,花蚂拐和老洋人等人见此情形,一个个脸上神色都慌乱起来,拼命挣扎,却被身后的士兵拿枪逼住。
马振邦一眼看到那婀娜窈窕的少女,立刻就定住了,一动不动。
他方才也听手下说刚抓着的这少女极美貌,只是没想到竟然美到了这等地步,一见之下,心神俱醉,几乎魂飞魄散,见一旁跪着的人都急得拼命挣扎,这才回过了神,伸手抬起那少女的下巴,顿时一下喜上眉梢,只见这少女眉如远山,眼若秋水,琼鼻樱唇,如花般的小脸晶莹如玉,嫩滑的肌肤如冰似雪,端的是个绝色佳人。
“马振邦!你敢动她,我陈玉楼和你势不两立——”
被五花大绑迫着跪在地上的陈总把头目眦尽裂,拼命挣扎,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却被几名士兵竭力压住,鹧鸪哨,花蚂拐,老洋人等人也又急又气,怒不可遏,可形势比人强,却皆是无能为力。
马振邦轻蔑地看了众人一样,“陈总把头,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为好。这小美人儿现在可是落在我手里的。这深山的夜里,天寒地冻的,我可舍不得让她冻着了,你放心,待会我就送她回房里,好好地待她,哈哈哈。。。”转头笑嘻嘻的,又想用手去摸敏敏柔嫩光滑的小脸。
正当马振邦那只肮脏的爪子就要碰到我时,敏敏将头一下偏开,强忍住恶心,却是柔声缓缓地开口道:“马叔叔,多年不见了,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你让承援哥哥送来的翡翠镯子和项链,我很喜欢。。。”
其实敏敏第一眼看到这马师长的时候,便觉得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刚才听陈玉楼叫他马振邦,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此时终于是想起来了!
马振邦募地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伸出的那只手仿佛被沸水烫了一般,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此时,一个身穿土黄色军装的人跑到马振邦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众人都是惊诧万分,那人,竟然是罗老歪的心腹,杨副官。
罗老歪一下瞪大了眼睛,“小杨子?啊?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万万没有想到,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杨副官见了罗老歪目光有些躲闪,马振邦却不理罗老歪,满面堆笑地把我扶起来,“哎呀,敏敏你都长这么大了,叔叔都认不出来你了,上次承援从上海参加了你的生日舞会回来,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呀。。。”
说着赶紧用手中的小神锋将那少女手腕上的麻绳一下割开,见她一双玉腕已被勒出了一圈青紫瘀痕,顿时做出心疼万分的表情,“妈了个巴子的,是哪个龟孙干的,居然把金枝玉叶的格格给绑成这个样子?”
那粗豪汉子赶紧上前,马振邦举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回过头来笑容满面,“敏敏,手下人不懂事,这下叔叔给你解气了啊。。。”
作者有话说:
亲们,觉得我这篇文写得还好的话,请帮忙推荐给你的朋友吧,我这书题材有点冷门,拜托大家助力下啦!
另外,应书粉们的要求,我会在每集过后把小说原文放在正文下进行对比,原著中的陈总把头远远不如剧中那般可爱,心狠手辣又老奸巨猾,却不失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乱世枭雄,亲们感兴趣也可以对比下剧版和书版把头哥的不同。
三十七 夜幕
山阴下有军阀头子罗老歪率领部队搬运宝货,千百号人的队伍都聚集在山底,那片区域地形崎岖,他们就算发觉到头顶的山体崩塌了,也绝难在一时三刻之内逃个干净。瓶口这块千万钧的巨岩砸落下去,声势凌厉已极,连参天的古树都被压为了齑粉,料来山下的绝大部分人都已死于非命了。
鹧鸪哨身悬半空,听得红姑娘所言,低头向下看了看,虽然自己逃得了性命,却也是心下惨然一片,想不到一瞬间竟然死了这么多人。鹧鸪哨感觉到臂上渐麻,难以在峭壁边缘再做耽搁,他急忙让红姑娘攀在他背后捉牢了,随后展开攀山甲,如壁虎游墙一般贴在百仞绝壁爬行而上。
红姑娘实在不敢往下再看,干脆闭上了眼睛,只觉耳畔呼呼风响,凌空涉虚,云生足底,似乎是乱云迷雾——阵阵从身边掠过,上升得却甚是平稳。自问平生遭遇,从未有如此之奇险,又不禁佩服鹧鸪哨的身手和胆量。
二人攀着峭壁而上,快到丹宫后殿的缺口时,便有卸岭盗众以蜈蚣挂山梯接应。此时陈瞎子等幸存之人,都已到了后殿,众人会合一处,各自惊叹不绝,还以为鹧鸪哨已经坠崖身亡了,这搬山道人当真命大。眼见藏在山巅里的元代古墓,竟如自身具有灵验感应一般,在被盗墓者发现之后,这墓穴便从山体上崩塌断裂,砸死了许多卸岭盗众。群盗都以迷信的角度去揣摩此事,却并未考虑到山体崩断,实是因为炸药爆破之故。
众人惦记着山下弟兄的伤亡状况,急匆匆掉头出了瓶山,到山阴处一看,果然是死伤惨重,被巨石砸成肉饼的不计其数,又有许多头破血流身受重伤的,连横行湘阴的大军阀罗老歪也是当场毙命,落得个粉身碎骨。那瓶口巨岩掉下来顺坡滚到了一片密林中,离山阴处已经远了。地面被砸出的大坑里,树木山石,以及人肉人血,还有驴马牲口都混为一片狼藉。侥幸没死的个个面如死灰,神色一片呆滞,抽一个耳光过去也毫无反应。
陈瞎子见状心中凉了半截,暗道一声:“真乃天亡我也!”苦心经营多年的局面,似乎都跟随瓶山一起崩裂了。死伤几百号人本不算什么,但地方军阀本就是乌合之众,如今罗老歪一死,他手下的几万部队就立刻变得群龙无首了。湘阴乃是卸岭群盗的老巢,此事后果之严重,已难估量,而且三盗瓶山,死伤折损的弟兄是一次多过一次,常胜山舵把子威信扫地,要不再盗得十几座大墓,这场子是找不回来了。
正所谓是“掬尽湘江水,难遮面上羞”,陈瞎子沮丧到了极点,觉得自己这一生的事业和野心,都已经在今朝一并付诸东流了,是非成败转头空,转眼间,泰山化作冰山,想到这些,不由得一阵急火攻心,险些吐出血来。
他的手下赶紧将他扶在一旁坐了,纷纷劝道:“陈总把头神鉴盖世,咱们这回虽是栽了个大跟头,但常胜山的根基却不曾动摇,将来必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当初首领不是总教诲小的们胜败兵家不可期吗,罗帅虽然福维尚飨了,死得也是惨烈,却算得上是刑天舞干戚,猛志故长在。英雄好汉不死就算了,既然要死就一定要为举大事图大名而死,只要常胜山舵把子没出意外,咱们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瞎子见手下人净说些不疼不痒的屁话,并无半句当用的良言,心中更是懊恼,挥手让他们退在一旁,只把鹧鸪哨请到近前,嗟叹一声,对他说道:“兄弟啊,你我结义一场,从不曾亏负了义气,如今为兄方寸已乱,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也只有你能帮我拿个主意了。”
鹧鸪哨是绝顶机灵的人物,他自是明白陈瞎子眼前的处境,这卸岭盗魁的金交椅怕是坐不稳了,为今之计,只有亡羊补牢,绿林道上做事,自古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绝难回头。
当务之急是首先稳定军心,防止罗老歪的部队哗变溃散。现在各路军阀之间抢地盘的战斗很是激烈,如果不把部队稳定住了,一旦出现大批逃兵,周围的大小军阀很可能就会乘隙而人,那样一来,卸岭群盗在湘阴就站不住脚了。
其次还要再盗瓶山古墓。如今那山巅里的墓室随着山体崩塌落人坡下密林了,里面的棺椁明器不知是不是也跌碎得七七八八了,但要不把这座古墓盗空,陈瞎子就更没脸面了。
鹧鸪哨愿意单枪匹马前去林中盗墓,而陈瞎子则应该指挥手下聚拢残部、安抚伤兵、收殓死者,并且派人星夜赶回湘阴,找罗老歪军阀队伍里的二号人物,用些手段让他为常胜山效命出力,以便尽快稳定局面。
陈瞎子道:“此乃万全之策,只不过那座古墓已经是颠倒无常了,让贤弟一人前去盗墓太过冒险,有道是孤掌难鸣,须得有人相助才是。”
鹧鸪哨本不想再有旁人相帮,搬山与卸岭手段不同,从不依仗人多,对搬山道人而言,人手众多之时反倒不得施展,但也不好回绝陈瞎子。最后两人一商量,只让红姑娘和苗人向导跟随同去,如遇险情,可放火箭为号,附近收拾残局的盗众都会立刻赶去接应。
那红姑娘是月亮门里的好手,破关解锁都有过人之处,又有飞刀袖箭的绝技,并且她不像寻常盗众一样急功趋利,跟在身边是个得力的帮手。而那苗人虽然胆小如鼠,却是当地土人,熟悉老熊岭的地形地貌和一切风物掌故,进山钻林,都离不得他。这厮贪图陈瞎子多赏他几两烟土,当即豁出性命了愿意跟搬山道人前去盗墓。
等到安排已定,吃了些干粮,夜幕便已降临了。鹧鸪哨和红姑娘都换上黑色的夜行衣,让那向导拖上一架蜈蚣挂山梯,三人又各自背了一只竹篓,将怒晴鸡和另外两只雄鸡装入其中,看看皓月初生,光同白昼,便立即动身前行。
那座断裂的山体一路滚人谷底,沿途压断了许多树木,满目皆是血污碎肉,并无一寸平地可行,只好从另一边的林子迂回入内。这晚的月色似水般明澈,也就并未挑起灯火,都把马灯熄了挂在腰间,穿林过去,一派林深人静。转进山坳没走多远,身后卸岭群盗收尸整队的噪动之声便听不到了。
路上三人谈论瓶山古墓之事,红姑娘趁机谢过了鹧鸪哨日间相救之恩,鹧鸪哨对此毫不在意,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红姑娘说救命之德岂是小事,虽然暂且托寄在绿林中栖身避祸,专跟着舵把子做些没王法的勾当,可也不敢忘了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为人处世之道。搬山道人在日间也折了两人,她眼见鹧鸪哨再无其他的帮手了,便说今后愿意脱离常胜山,跟在他身边去各地倒斗,虽然力量单薄,却必定不计安危舍命相助。
鹧鸪哨何等之明,见红姑娘如此说,早知她是有意以身相许,就只好把话摆明了,免得日后情愫纠缠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搬山道人虽也和外人通婚,可这一族中之人尽受鬼洞恶咒折磨,寿命都很短暂。
红姑娘见对方识破心事,觉得脸上发烧,好在月光下也看不分明,倒不易被那不相干的苗子看到,只好说些旁的,把这话头岔开。她对这世上的得失成败并不关心,但要说到命苦,月亮山自古便是处在社会底层,备受压榨欺凌,短命夭折的艺人何曾比身受恶咒的搬山道人少了。红姑娘的师妹黑丫头就是十六岁丢了性命,她家里连老带少七口人,也都是被官府逼死的,说起来就止不住要流眼泪。
鹧鸪哨不想谈及世态炎凉,说起来难免让人心灰意冷,只是觉得红姑娘的师妹竟叫黑丫头,这月亮山里的艺名却真古怪,都是以颜色做字。瓶山附近的老熊岭义庄,本来是座“奶奶庙”,里边供着白老太太,难不成那老狸子也是月亮山里的?难怪会使幻术。
说话间差不多就快三更天了,月色已高,烟雾四合,密林中又是妖气朦胧。鹧鸪哨让那二人暂时停住脚步,纵身攀上一株大树举目四顾,看清了那块巨岩在林中的方位,都笼在一片诡异的薄雾之中,看罢便溜下树来,仔细寻问苗子这后山的地形。
洞蛮子忙不迭地回答:“好教这位墨师哥子得知,山后林谷重叠,尽是不见人烟的荒凉地界,四周那些天然生成的石笋石柱,咱们洞民们称其为笏岩。笏岩密林之地,正是形如飞凤展翅的怒晴坳,最深处据说早年间是七十二洞的祖洞,如今好像还有些玄鸟、黑熊的石像遗迹,荒废已久,现在的当地人也不怎么看重此地了。”他对鹧鸪哨的印象先人为主,还以为此人是陈瞎子请来帮忙盗墓的扎楼墨师,兼之当地洞民对木匠极是尊敬,便仍是以墨师相称。
鹏鸪哨暗中点头,心想瓶山古墓果然取的是厌胜之法,以悬空墓穴的阴气压制夷人祖洞的祥瑞之气。元人压胜之道并非鲜见,元灭南宋后,江南释教总管杨琏真迦曾把南宋历代皇陵盗挖一空,将南宋多位皇帝的尸骨捣烂,混合在猪狗牲畜的骸骨之中,埋在一个大坑里,又在上面建了座镇南塔,用以镇压南人的龙兴之气,这办法便是典型的厌胜。又想:“夷人祖洞却不知是否真有什么名堂,看这林中薄雾不散,料来也不是太平的去处,不可不加防备。”
念及此处,便让红姑娘和苗子都放轻了脚步,寻那月光照不到的树影里潜行过去。这时就听得那林于深处哭声四起,哭得呜呜咽咽极是悲切凄惨,好像死人出殡时号丧的一般,中夜的密林里听来极是凄楚,使人毛骨悚然。
苗子知道这山里绝对再没旁人,怎么会有这许多哭声,心道莫不是祖洞里的先人冤魂在夜里出来诉苦了?想到这吓得他抖成了一团,头皮子上的毛发都一根根竖立起来,脚底下发虚如踏棉絮,当场就要一屁股坐倒在地。
鹧鸪哨抬手将他后领子揪住,没让他坐到地上发出声响,并对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头把黑纱蒙了门鼻,掩盖住了活人的气息,随后抽出德国造镜面匣子,拨开了机头拎在手中,使之处于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对红姑娘和苗子指了指方向,示意二人在后边紧紧跟上,他就当先蹑足潜踪,慢慢顺着那片林中的哭泣惨嚎之声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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