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徘徊中，渐渐深入(3)

(因为前思后想对本章不满意，作者已重写一遍，剧情有所调整，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咳咳……咳……”

“怎么了，玟雨，没事吧？”

蓝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问我，我用手帕掩着嘴，摇了摇头，头依然枕在课桌上。

“咳……没事，谢谢。”我小声说。

“怎么这么着急呢？你应该先把病养好再回来上学。”

“嗯……”我虚弱地笑了笑，“也许是那样子比较好，但是我有不得不回来这里的原因……”

身后略过一丝凉风，我用余光看去，艾瑟双手交叉抱着书本，面无表情的从我身后路过，向教室门口走去。

我微微眯起眼睛。

“抱歉，蓝茹……我现在有点事。”我说着用力撑着桌子站起身，身体却因为虚弱摇晃了一下，蓝茹急忙拉住我的衣袖。

“你现在还在生病呀，待在座位上休息比较好哦……”她有些担忧地望着我。

我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脸色苍白。

“谢谢你……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声音落下，在蓝茹诧异之际，我推开她拉着我的双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脚步渐渐加快，慢慢地变为了小跑，走出门口，穿过走廊，再走下楼梯，我努力抗拒着眩晕，轻声喘着气，想要跟上艾瑟的身影。

我已经决定了，要去自己寻找答案。

小柚也好，路奕也好，能给我的信息都是含糊其辞的，要想真正验证艾瑟和许愿、以及性转的事情是否有关系，我应该自己直接去询问她。

前方终于出现了那个个子不太高的背影，我急忙加快脚步，刚要开口喊住她，突然察觉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此刻我们两人已经来到了学校的旧教学楼前，艾瑟忽然停下来，向着四周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

她想干什么？

我改变了注意，决定先站在原地看看。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然后轻微的叹息了一声，推开了一间空教室虚掩的深绿色铁门，缓缓走了进去，随手一关，铁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进去了？一个人到空教室里……

我犹豫片刻，也走到了那扇深绿色铁门前，悄悄推开一道门缝，朝里面看去。

暗淡的光线里，是杂乱的彩色线条，从墙角一直蔓延到天花板，像藤蔓一般错综复杂的缠绕成各种奇怪的几何体，还有一条飞腾的巨龙，图案上写着繁琐陌生的字符，让人想起远古的法阵。

整天空旷的课室，被巨大的图案填充满了每一面墙壁。

我一时被这震撼的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艾瑟站在这些字符图画当中，默默地静立着，她面向着教室后方的那面墙壁，那正是墙壁上巨龙盘踞的地方。

这是要……做什么？

我向前伸了伸脑袋，眯起眼睛，仔细望去才发现她握着一支沾了颜料的羽毛笔，在地面上半蹲着，参照手中的一个黑色小本子，正在画着些什么。

我忽然明白过来，一下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间教室里的图画、原来全都是她画的吗？

但是，她画这些奇怪的画做什么呢？

咬着嘴唇，冥思苦想。

“还差一点……”艾瑟自言自语着，又过了一会儿，她收起了那只羽毛笔，抬起头，环视了教室四周一圈，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随后，她满意地点点头。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的目光最终停在了那面画着巨龙的墙壁上，凝视了一会儿，突然对着巨龙缓缓跪下，两鬓的黑发挡住了脸颊，就像是在参加某种仪式一般。

她缓缓抬起手，将左手放到自己胸前，右手四指握拳合拢，用拇指在额头上轻轻划了一个十字。

我愣住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轻盈而飘渺的声音，若即若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者……”

她的声音不大，我却每个字都能听清楚，那声音中带着一种至上的郑重，她在自己的嘴唇和胸前画着十字。

这是……祷告？

“慈爱的主啊，我们感谢、赞美、纪念你……”

艾瑟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是凝重……更应该说是虔诚，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伴随着那些奇怪图案带来的神秘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与肃穆，一瞬间，仿佛是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她不停地念着，每一个字都非常认真。

我怔怔地望着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沉浸在她祷告的声音里，似乎被什么力量所吸引。

“……请您宽恕他们的罪孽，为他们的许愿降与真诚的祝福……”

念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迅速睁开眼睛，拿起桌上黑色的小本子，用双手托举着，渐渐抬高，放在与视线相平的地方。

下一刻，我看到了自己前所未见过的景象。

刹那间本子打开，里面的纸张一页一页接二连三地飞起来，哗啦哗啦地在半空中盘旋飞起，渐渐地在艾瑟的身边形成了一个飞舞着的小环，艾瑟的手心里出现了教训叶尚宁时我曾见过的火焰——这一次的火焰来得比那次更为猛烈，跳跃的火苗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渐渐变得炽热灼目，忽而一跃而起，燃烧起了一张半空中的纸张。

随后，一张接一张的，纸张相继被点燃，在空中飘飞着慢慢变成灰烬，最后是一堆灰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艾瑟的肩膀上也落上了灰尘，但她并没有去拍，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您所要知道的，我已经报告完毕了。”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说。

然后，让我猝不及防地，她忽然转过头来，犀利的目光像利刃一般扫过我所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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