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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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区……老居民区西侧……五栋四楼，我费力地在一堆近乎倒塌的老楼里寻找着一个极拗口又极生僻的地址。

终于，在周围好心人的指引下，我来到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那楼少说也有40年的历史，低矮的五层楼，原本的暗红色墙漆早已掉光，露出了丑陋的灰黑色水泥墙，楼道门口堆满或新鲜或腐败的落叶，扶手和窗户上布满蛛网，在这是阴天的衬托下更显得压抑。

这个人名叫王通达，45岁，原市里供电站的一名普通工人，失业，单子上显示他患有间歇性躁郁症。

为获取信息，我还特意翻出了大学时好奇买下的信息技术书，费尽周章黑进了沈亦然的电脑。能力有限，在一堆上锁的文件中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但奇怪的是关于其他两个人，高凡和江露，除了名字外我没有找到任何信息。我站在楼梯口准备上楼，这时手机一震，微信消息响起，我拿起手机，是颜灵的语音，心想先干正事便退出聊天界面。

然而我在上楼的过程中才发现，这一整栋楼，地面厚厚的灰尘中唯一的脚印只有我经过的地方，王通达住在顶楼，这一路上，所有房门或残破或锈迹斑斑，看不出任何可以使用的痕迹，那也就是说，这一整栋老楼只有王通达一个住户，而且地面的灰尘告诉我，除非王通达最近根本没有出过家门，否则这个地址恐怕也是假的。

走到一扇斑驳的门前，我尝试着按下了门铃。

本不抱多大希望，那门居然开了，一个头发半白面容苍老的男人伸出头来。是王通达本人没错，跟照片上的一样，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蓝色领衬衫，短裤和凉拖，普通的衣着。

“那个，打扰了。我是心理医院的医生，我叫方旭，有事想找您了解……”我还没说完，便看见他的眉头皱在一起，原本满是皱纹的脸更加苍老。

“找错人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高声叫起来竟有些尖锐。

“咣。”门重重被关上了。

无奈之下，只能先去其他人那里找找看了。

我边下楼边掏出手机开始听颜灵发来的语音。

“方医生是吗，哈哈，好久不见啊。”毫不夸张，这种令人不安的笑声，让我想起了那些惯常剧情里的反派。我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整个人差点栽下楼去，愣了良久，大脑似乎是一片空白，又似乎在不断地寻找着对策。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拨通两个电话，而谈话的内容大概就是我偏离航道的开始。

第一个给颜灵。

“不不不没有，前两天我的手机被偷了，我刚补办了电话卡就接到了你的电话啊。”

我仔细回忆着我们之前的聊天记录确信没有一句话是逾越了我作为医生身份的，既然如此，那个人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做什么。

“方医生，我想我应该接受更深度的治疗了，对，因为最近我总有一种冲动，杀人的冲动，似乎看到了每个人都是我梦里的那个人。”

“那后天早上八点，医院见。”

第二个电话，给沈亦然。

拨通电话，先开口的却是沈亦然。

“颜灵很有可能就是被催眠的人……”

“什么？”这样突兀的开场让我愣了一下。

“你看过我的电脑，我知道。”

沈亦然的语气让我丝毫听不出他的情绪，只能尴尬地承认着。

“我一会儿会发给你一个号码和地址，你去找他，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沈亦然那边沉默了很久，直到挂断电话的滴滴声传来，我还在反应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能感觉得到，大概从我开始调查那三个病人开始便一脚踩进了怪圈，这也许是别人设计好的局，也许是非同寻常的真相，但无论如何，那时的我未经风雨，年少轻狂，准备迎接这一切的态度竟然是兴奋。

“什么啊，还真有意思。”

在收到沈亦然的短信后我便立刻联系了那个所谓的知道真相的人。见面地点设在了一处人烟稀少的露天咖啡厅，虽然气氛迥异，但至少是个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的地方。

在见到来人之后我心里大概已经问候了沈亦然的列祖列宗。

“高凡。”简洁的自我介绍，就如同他整个人一样，一身简约的黑色休闲装，干练的短发，左眉上一道不长的伤疤也给他添了几分英气。

“呵呵，高凡，你好，我是方旭。”我只能不失礼貌地笑笑，高凡，这些人的身份真的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首先，你要知道的是，我和你在这里见面，以及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应该是受到严格保密的，我是警察，沈亦然也是，泄密的后果，我想你会明白。”高凡顿了顿，又补充道，“沈亦然说他相信你，我只能服从。”

“嗯，我明白。你是不想告诉我的，但沈亦然官大，我要是说出去，小命不保，对吧？”

高凡有些无奈，但显然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随后很快我便意识到，我并不是离真相越来越近，而是不知不觉中在寻找真相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其实几年前的案子你们从来没有停止过追查对吗，那么有什么进展和发现？沈亦然的医院与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想了一下，与其拐弯抹角地绕圈子，倒不如开门见山来的痛快。

高凡摇了摇头，“那并不是催眠，”他犹豫之后又仿佛下定了决心才继续道，“正如你想的那样，事实上，沈亦然建立那家医院就是为追查犯人做准备的。一直以来，我们警局的电脑不断被一个黑客攻击入侵，检查发现电脑中并没有机密文件被打开，只是被留下了一堆乱码。

“乱码？”我不禁好奇。

“没错，在经过破译之后得到了这样一句话：301会来沈亦然的医院。不过在此之后，他什么也没有做过，我们推测这很可能是那个嫌疑犯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