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绝美的男子!美得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任何美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那都是一种亵渎,他的美根本不是言语可以描述的。
即使身为男人,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亦被他深深震撼了,紧接着就是深深的痴迷陶醉。他就是这样一个美得让女人妒忌,让男人爱慕的绝世美男子!
“你——”
陈汉谋目睹口呆,下巴脱臼。
拥这样绝世美丽的男人,当真是活生生的人吗?
孙子仲亦震撼莫名。这个男人的美丽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即使一向对相貌不甚在意的自己,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亦忍不住生出妒忌之心。
绿博渊看似淡定的眼神骤然紧缩,窒息,黯沉。他屏住呼吸,长久地都没有呼出一口气。终于,他呼出一口气,恢复了呼吸,他又重新活了过来。他盯住男人那头银白长发,视线落在男人左耳一颗璨灿的蓝宝石耳丁上。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突然问:“你是裴家的后人?”
白晓月:“这么说,你果然是水无欢的后人。”
不是陈述,而是肯定的语气。在这个世上,能够彼此认出的,除了他们七玉蔷薇的主人,再没有他人。
绿博渊紧盯白晓月那双幽黑深遂的瞳眸良久,突然说:“阴阳玉不在你身上!你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原本略略松弛下来的气氛,因为绿博渊突如其来的质问再次降到冰点。陈汉谋和孙子仲虎视眈眈紧盯白晓月,只要他有丝毫不利于绿博渊的举动,即使拼尽性命,他们亦要截杀之。
白晓月:白晓月淡定依旧,神色恰然。他告诉绿博渊,“阴阳玉不在我身上,我把阴阳玉送人了。”
“送人了?”绿博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屑冷嘲,“如果你真的是七玉蔷薇的传人,那么你就应该牢记——七玉蔷薇是身份的象征,除非死亡,否则绝对不能转赠他人。更加不能够用任何手段寻找其余六块蔷薇玉佩。你违背了以上两条原则,你就是七玉蔷薇的背叛者。”
白晓月:“我找七玉蔷薇并非为了占有,只是为了寻找七玉蔷薇的下落。至于送人,我自有我的道理。”白晓月毫不在意绿博渊的咄咄逼人,他回答,“绿博渊,你已经承认了你是水无欢的后人。碧灵玉在你手上。”
白晓月:顿了顿,他又说:“可是,你身上的味道时隐时现,时有时无。可见,你虽然拥有碧灵玉,但是,你并非碧灵玉的真正主人!”白晓月一针见血指出。
绿博渊心里“咯噔”一怔,面上却不露声色。
好厉害的男人,不但武功高深,变幻之术更是出神入化,再加上他对七玉蔷薇的敏锐感应和洞悉能力,这个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如此绝顶高手,他在江湖中绝对不可能没有半点名声!
绿博渊面不改色,淡定以对,“你说我不是碧灵玉的真正主人,那么谁又是碧灵玉的真正主人?”
白晓月:“自然是你们家族的后人。”
至于是谁,因为碧灵玉不在手上,所以白晓月现在也无从判断。不过只要他拿到碧灵玉,他就能够通过碧灵玉的灵性找到碧灵玉的真正主人。
“无羁之谈!”
绿博渊冷颜以对。
白晓月在心里认真思考。
绿博渊姓绿,水无欢的妻子也姓绿,绿博渊莫非是水无欢的儿子?不对!水无欢的儿子已经六七十岁,看绿博渊不过二十三四,他莫非是水无欢的孙子?!
如果绿博渊不是碧灵玉的真正主人,那么水无欢的孙子必然不止一人,还有一个会是谁?!
碧灵玉不交给真正的主人,而交给另一个人代为保管,这里面又有着怎样的内情?是因为碧灵玉的主人不方便保管,还是不能够保管?亦或是……
主人失踪了!
看绿博渊的神情,淡定中透出从容,从容中又带着几分儒雅,那清朗温和的优雅气质,真的跟一个人很像。虽然他与他的相貌天差地别……
慢着!
相貌……
白晓月:白晓月心中辖然开朗。他毫无征召地问:“绿博渊,你易容?!”
不错!易容!唯有这个理由,才能够解释,他与他为何相貌不同!
绿博渊心头突兀一跳,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惊诧之色。虽然只有一瞬间,仍然被白晓月敏锐地捕捉到了。白晓月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测。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不过如果是他,那么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因为他……
白晓月:“绿博渊,你精通五行八卦,你为何不占卜一下,看看你的未来是什么?”
绿博渊浅笑以对,“占卜之人只能够占卜与自身无关系之事物和人。一旦跟自己沾上边,就会因为自己情绪的影响而令卦像不准。故而,我不能占卜。”
白晓月:“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占卜结果是,只要你跟着倾颜,你就能够找到你想寻找之人呢?”白晓月意味深长地问。
绿博渊怔忡,垂眸沉吟。重新抬起头来,他微笑以对,“原来尊客是丞相的侍人。”
白晓月:“非也!她跟她的两个随侍如今正在醉仙楼安睡,你如果不信,可以派你的这两位兄弟前去调查。”
陈汉谋和孙子仲对望一眼,正要开口跟大哥申请自己去,被绿博渊摆手阻止。
“尊客既然如此说了,我岂有不信之理。再说了,尊客如此小心谨慎之人,又擅长变幻之术,无论化身何种形象跟在丞相身边,都不会引人注意,我就是调查,也不会查出结果。”
白晓月:“好说!”
绿博渊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累!
绿博渊沉吟半晌,忽然问:“尊客跟在丞相身边,有何目的?”
如此武功高深,身份高贵之人,绝对不可能甘心屈居人下。他跟在倾颜身边,究竟有何目的?他要自己一同跟上,又是为了什么?
白晓月:白晓月不答反问:“你可相信国师白晓月的那个预言?”
“预言?尊客是说……”
白晓月:“十年前,年仅十五岁的白晓月刚接任国师神使之职,便预言凤翔国未来将会有一场生死浩劫。而早在两年前,十三岁便初出茅庐的白晓月就已经准确地预言了当年的地震和雪灾。因此,当白晓月此言一出,旋即引来凤翔国的惊涛骇浪。大家恐惧,害怕,害怕凤翔国的末日到来。
白晓月:“皇帝曾用尽办法希望白晓月能够站出来稳定民心,承认自己的预言只是一场玩笑。然而,都被白晓月无情地拒绝了。为此,皇帝勃然大怒,竟然派御林军围剿白晓月。然而十万御林军,竟敌不过白晓月赤手空拳的神法幻术,最终大败而归。至此,凤翔国国民彻底将白晓月奉若神明,白晓月的预言,那就是上天降下来的诣旨。”
“国师的传奇经历我亦有所耳闻。国师的预言从无失误,他在凤翔国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白晓月:“一年前,白晓月曾经在观星台上闭关五天五夜,夜观星象,日算乾坤,终于计算得出一个预言,绿老板可知道?”
“尊客是说那个……”
……
“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
……
白晓月:白晓月冷笑道:“这个不过是民间流传的说法。当然,也是白晓月告诉凤玄殿的。因为只有这样说,凤玄殿才不会生出疑心。其实,这个并不是当时白晓月做出的真正预言。”
绿博渊惊怔,“那么,真正的预言又是什么?”
白晓月:“真正的预言……”
当年,观星台上……
高耸入云的观星台,银霜满地,倒映着月的清辉。夜,有些朦胧,薄薄的雾气缭绕,有如薄纱一般将星月遮盖得若隐若现。山顶不知何时起了水雾,使得星月也带上了一分神秘,一分浪漫。
一席桌案,一盏烛台,一个香炉,香烟袅袅,直上青云。一袭白袍,霜冷似雪;一身白衣,清冷如月。
白如霜: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挑了点香炉灰,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坐在他对面的人,专注凝神,忽然问:“月,这就是你做出的最后预言?”
微合的双眸缓缓睁开,露出一双冰蓝清幽深遂无波的漂亮瞳眸。瞳眸的主人微微侧脸,看着自己就着炉灰在桌案上写下的文字,忽然诡异地笑了。
白晓月:“为何不能,如霜?”
修长白皙的指尖,再度伸进香炉,抓了些许炉灰,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洒在桌案上的文字上,直至全部盖去。
白晓月:他松开手,任凭余下炉灰从指缝中缓缓淌出。他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绝色脸庞,微笑,“如霜,你相信吗?”
白如霜:“月,你的预言,从未有错。”
白如霜:白如霜看着桌案上被炉灰盖去的文字,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始终要来啊……”
夜风拂过,炉灰随风散去,扬扬洒洒,飘落天际。
轻凉的风吹起白晓月银白长发,金色的银白,融入如衣月色之中,银光冽艳,清辉倒映,随风翻飞。
手指轻抬,无意识抓住一缕银丝,置于掌心。调皮的银丝骚动着掌心细纹,丝丝的痒,从掌心,如涟琦般,层层叠叠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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