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粮草了!
所有的将士都愣住了。往日里,他们最信任的长官告诉他们:无粮可食。
为什么无粮?他们也知道了。可是,他们心头的怒火却无处可泄。
伤心吗?不,他们不伤心,他们只是愤怒!
害怕吗?当然,他们……也有父兄妻儿老小啊!
不患死,独患死不得其所!
小兵孙涛从胸前掏出个荷包来,颤抖着的双手轻抚着。
“啊――”那一刻,这个曾经差点断臂也坚持住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也许,那荷包是与妻子的定情信物,也许是母亲的遗物,也许是女儿的关爱……谁知道呢?没有人会在意。
他攥紧荷包,失声痛哭。然后呢?他会选择逃避吗?当然不!
生死的结局,当他们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从来都明白,战场之上,有死,无生……
严戡缓缓走过,她看见了许多人,或蹲地失神,或放声嚎啕,……他们在这个最后的时刻,绝望着,害怕着,愤怒着,却最终还是如常训练,如常巡逻,如常守备……他们没有人逃避。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年轻士兵身上。
他低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盔甲不经意间遮住他的神情。
严戡走过去方才看清,眼前的人早已泪流满面。嘴唇颤抖翕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士兵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擦去泪珠。
严戡暗自叹息一声,一只手默默搭在他的肩上:“擦什么?现在,我准许你哭!”
“啊――”士兵再也忍不住了,抬首仰天大哭。
“害怕?”
“嗯。”士兵呜咽着,“我舍不得……舍不得我父亲……”
也许,一个大男人的哭泣会显得懦弱,可此时的懦弱却值得人尊敬的。
“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哭。等到上了战场,就给我硬气些!”严戡的语气陡然严厉,“让胡人看看,我北晋国好男儿的真本色!”
士兵点点头,眼中的眼泪却慢慢止住了。
山泽凝暑气,野静停风威。
挥汗莫能止,提袖当扇扉。
大暑,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处于三伏天的中伏之时。伏者,隐伏避盛暑也。
“可汗,今日还是继续叫阵吗?”渥波尔图恭敬地向这位领袖行礼。赤哈尔,意为草原上的头狼。虽然这位领袖过于温和,但他不得不承认,可汗的柔政带领草原越来越强。
赤哈尔点点头,怅然道:“嗯,继续吧。此时正值三伏之日,暑气过重,不宜兴军。”
“可是,若是那晋军攻来了呢?”渥波尔图不禁疑惑了。
赤哈尔轻笑着:“那晋军不会来的,你放心。而今是我们围困他们,他们不敢放手一搏。他们的粮草,可不多了”
他是如何知道的?渥波尔图本想继续问下去的,却只是退下了。诺大个族群,若说在朝中没有探子,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换而言之,诺大个北晋国,在胡人中没个探子,他亦是不信的。此事,涉及机密,不是他该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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