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伊集院舞夏

学校外面的一间奶茶店，草绿色的装潢看起来格外的安静幽雅，平日里座位经常爆满，客人多是情侣或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玩桌游的朋友们。

对，这家奶茶店还提供桌游，什么战锤啊暗杀神啊UNO啊这些都有，不过最受欢迎的应该还是三国杀和游戏王吧，游戏王的话这个时候《ZEXAL》在热播，大家都在组超量卡组，而我这种思维还停留在同调时代的老古董，自然而然的就顺着大浪淘沙的潮流弃了个坑。

至于三国杀，我家里有一盒魏国标准版的，结果嘛，现在玩实体卡的人手一套军争扩充包外加风林火山，有点小钱的甚至还有一将成名，土豪玩家甚至连《桌游志》随书附带的特典卡都一个不落的收下，我这个只有标准版的也就只能逐渐的退环境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假的原因，平时门庭若市的奶茶店现在却是门可罗雀，平日的小情侣们和铁哥们闺蜜们都没有在店里出现，现在的店里也就小猫两三只以及因为没客人而慵懒到不行的店员，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现在我就只是单纯的坐在奶茶店靠窗的角落位置。首先，这里视野不错，其次，虽然落地窗正对着街上，但是一般来来往往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这里，正适合我，可以观察他人但是又不会被打扰。

“请问要点什么？”店员适时的出现在我坐着的桌子旁边。

“大杯冻柠乐加冰。顺便来一份薯条。”

“好的，请稍等。”

为什么我会早早地就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喝醉酒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吗？

说实话，多亏樱乃昨天给我吃的那些药。

本来我还以为第二天都还爬不起来，结果神奇的是第二天我就生龙活虎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正好昨天我约了东方日明，那么今天就出来一下吧。

说实话，虽然是大冬天的，但是今天却没有感觉到有多冷，可能是因为没有风的原因吧。如果刮风的话会冷得多。不过可能也有我现在坐在室内的原因。

不过，就在服务员刚离开不久，我就看到日明骑着单车从路口的那边飚过来。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啥，我也到不久。”

正当日明屁股刚坐下来，这边我点的单也上来了。

“啊不好意思，给我来杯珍珠奶茶，不要冰的。”

日明下了单之后，就转过头来看着我。

“怎么突然就想起我来了？”

我端起可乐，喝了一口，神色凝重的看着他。

“怎么了这种眼神？”日明被我的眼睛盯得有点发毛。

“色狼，我们是不是朋友？”

“怎么了啊你这家伙……”日明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朋友的话你不会托我手肘吧？”

“到底怎么啦……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你才吃错药呢！”我一个中指比过去，“有件事要你帮忙查一下。”

“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日明的奶茶端了上来。

“我想你帮我查一下，沙千雪。”

听到“沙千雪”三个字，日明感觉到非常的奇怪。

“沙千雪？炼你没吃错药吧？”日明把手放在我额头上，“你没发烧吧？为啥要我找一个死人的资料？”

“去你的。”我一把拍掉日明的手，“我要你查的是她的家人。”

“家人？”

“啊，就是想你帮忙查一下她有没有啥妹妹啊什么的。”

我也没具体说是什么原因，因为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为什么我要调查千雪的家人，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和千雪的关系。

千雪去世那件事震动了整个港城，因为沙家也是属于大家族之一，当时在港城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而且肇事者还是“十八癫”的成员，所以当时的风言风语很多，绝大多数都认为是沙家的竞争对手买凶杀人，但是由于凶手在被押解的途中试图逃跑而被警察击毙，而那些流言蜚语也只不过是毫无依据的空穴来风，因此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实际上沙家人和我都清楚，千雪是为了救我才会被车撞死，什么竞争对手买凶的说法在我的眼中就是玷污千雪。但是我一个穷小子人微言轻，远不如那些有钱人一样说话掷地有声，因此在外界看来，千雪的死亡始终都是一个未解之谜，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而且，就在千雪去世之后，负面消息的接踵而至就在短短的两年内将整个沙家彻底压垮，股东撤资、董事会夺权、敌意收购、家庭内斗、破产，巨大的打击不仅摧垮了沙家，还导致了整个港城上层社会的大洗牌。

但是听说就在最近两三个月，沙家突然间在一位少女的雷厉风行的手段以及一股来自日本的神秘资金的支持之下，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崛起，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女的身份，但是有人谣传这名少女是沙家家主的私生女。

而那天带人围我的那个少女，那个自称千雪妹妹，和千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沙叔叔的私生女。

因为此前我从来没有听千雪说过她有一个妹妹，也是那天那个少女带人围我说要为她姐姐报仇我才知道千雪原来还有个妹妹。但是，为什么她当初要隐瞒我呢？

“原来只是这样吗……”听到我的话，日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查她尸体在哪里去捡尸呢……”

“去你大爷的。”我比了个中指，“你以为我是你啊？你这‘色狼’的名号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啊！”

“去。”日明白了我一眼，“好吧，我查到什么的话到时候发到你Q上。”

“那就谢了。”我笑了笑，拍了拍日明的肩膀，“今天你这杯奶茶我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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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阳光，不算强烈，但是却很和煦。虽然是数九寒冬，但是气温却凉爽的很舒适，并没有刺骨的寒风。

就在距离学校外面不远处的另一家奶茶店，两名少女正坐在店家摆在人行道的露天桌子旁，一人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一边喝一边闲聊着。

“呐，ユイちゃん。”黑发少女心不在焉的用调羹搅拌着咖啡杯中的拿铁拉花，“你说お兄ちゃん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桜乃ちゃん你也这么认为是吗？”粉发少女只是看着黑发少女手上的小动作，“总觉得前天开始炼哥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一样神神叨叨的。”

“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又不肯说。”黑发少女叹了口气，“问文炎他说他自己不会缺德到在别人面前揭疮疤……”

“你这样贸贸然的问他们当然也不对。”粉发少女用手刀敲了一下黑发少女的脑袋瓜子，“怎么有你这么耿直的去问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粉发少女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这应该是作为妹妹的你应该做的。”

“呜……”

黑发少女苦恼的挠着头发，看着自己哥哥出事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最令人苦恼的，而且自己的哥哥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深不可测。

只不过，黑发少女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ほら，見で見でユイちゃん！”黑发少女扯了扯粉发少女的衣袖，似乎有什么要说的。

“怎么了桜乃ちゃん……”粉发少女对于黑发少女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很不解，“突然间拉我……”

“你看看那边！”

黑发少女的手指着粉发少女的后方，处于好奇粉发少女也转过头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被她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这不是炼哥吗？”

不远处对面街的奶茶店，一个她们熟悉的身影正从里面走出来。

“为什么お兄ちゃん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为什么炼哥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两名少女异口同声的惊叫了出来。

“怎么这么巧啊，我们出来喝咖啡聊天炼哥居然也在这边啊！”粉发少女顿时慌张了起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黑发少女情绪也有点激动，“今天早上天还没亮お兄ちゃん就出门了，谁会想到是来这里啊……”

然而，少年并没有朝他们的位置走过来，而是走进了旁边的一家花店。

“花店？”

两个少女看见少年的行为，有点疑惑。

“お兄ちゃん去花店干什么？买花吗？”黑发少女感到很不解，“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难不成炼哥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粉发少女突然感觉到一股没有来的威胁感，“不会吧？文炎不是说炼哥连和同班女生搭话都不敢去的吗？”

然而没过多久，少年就从花店里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束花。

“百合花和菊花……”

两名少女看到少年手上拿着的花束，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买这两种花干什么？”

而后，她们看见了少年上了一台出租车。

两人连忙将咖啡一口饮尽，扬手拦下了另一台出租车。

“司机师傅麻烦您，跟着前面的那台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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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去哪里啊？”

“狮子岭。”

“小伙子，这个时候去狮子岭，是要去拜祭谁吗？”

“啊，去拜祭一个朋友。”

面对着司机师傅那真诚的笑容，我只是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

看着旁边座位的花束，我的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的难过。

今天，是千雪的死忌。五年前的今天，就是千雪去世的日子。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独自一人前往去拜祭。

不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更是因为是当年我的过错，害死了她。

虽然我也很想做点什么，但是我现在的情况，每年拜祭一次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了。

出租车离开市区驶入郊区，周围基本都是农田和开发中的工地，这就是港城，市区的繁华对郊区的恬静丝毫没有影响，而且泾渭分明。

最后，在半个小时的路程过后，出租车抵达了狮子岭，港城最大的公墓。

千雪的墓地，就在这里面。

在门口处买了一点祭拜用香烛后，我来到了埋葬着千雪的地方。

一座汉白玉精雕而成的墓地，上嵌一块被打磨得足以反射人像的光滑镜面的大理石墓碑，墓碑的主人，就是千雪。

“爱女 沙千雪之墓”，这个是沙叔叔为千雪所立的，我不知道沙叔叔在立这块墓碑的时候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墓碑永远都不会出现。

墓碑上的照片中，千雪那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仍然如同刀子一般刺痛着我的内心。

为什么上天会对这位少女如此不公，要在一位少女的豆蔻年华之时就早早地剥夺了她生存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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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岭？”看见前面那台出租车的行进路线，粉发少女不由得犯了个嘀咕。

“这是什么地方？”黑发少女听着粉发少女吐出的地名，感到有点不解。

“狮子岭陵园， 港城最大的公墓。”粉发少女给黑发少女解释道，“为什么炼哥会来这里？”

“公墓的话……是不是お兄ちゃん要拜祭什么人？”

“可能是吧……”粉发少女在思考者，但是并没有什么头绪，“但是炼哥到底要来拜祭谁呢……”

突然，前车在公墓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而少年也下了车，径直的往公墓内走去。

“司机师傅在这里停就行了。”

粉发少女连忙让司机停车，迅速的付了款之后就拉着黑发少女下了车，两人偷偷摸摸的跟着少年，试图不让自己被发现。

“香、蜡烛，炼哥真的是来拜祭谁。”看着少年手中的红色塑料袋里装着的东西，粉发少女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就在少年在拜祭着的时候，粉发少女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同样拿着花束，朋克风格打扮的少女正朝着少年走去。

不知为何，粉发少女和黑发少女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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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花束，虔诚的为千雪点上蜡烛和三支香。

有多少次，我在千雪的墓碑前不自觉的落下眼泪。

又有多少次，我在千雪的墓碑前发誓要坚强起来。

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害死千雪的负罪感，每日每夜都在不断地折磨着我的内心。

说过不会再在千雪的墓碑前流泪，但是还是做不到。

因为，我现在也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是出于对千雪的愧疚，还是对自己的怨恨，我说不清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拜祭完毕后，我的脸已经被泪水浸透。

我的生命中有两个对我最重要的人，但是上帝都狠心的把他们从我手上给夺走。

我的爷爷，是小时候最疼爱我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心脏病，让他在02年元旦当天，永远的离我而去。而我，连参加他的葬礼都不可能，只因为生辰八字之类的封建迷信思想；

千雪，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愿意真心的主动和我交朋友的少女，没有她，我未来的生活轨迹可能不堪设想。但是，因为十八癫事件，十八癫对我的报复，导致千雪被车撞倒，死于非命。而我，只能因此一生活在愧疚当中。

“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一个突兀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我清楚来者是谁。

“我只是单纯的想来拜祭我最好的朋友。”

“你有资格吗？”身后的少女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没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看着少女，“如果当初不是我，千雪就不会死。你怨恨我也好，憎恶我也罢，在这件事上，我难辞其咎。”

“哼，说得倒轻巧。”少女不屑的冷哼，“但是说到底你就只是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没错。我确实只是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五年来我自己的自暴自弃，本质上就是一种逃避。

但是负罪感并没有因此消除，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沉重。

“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我也不多废话了。”少女走到千雪的墓地前，放下了花束，随后拔出了一把蝴蝶刀，“还有什么遗言，说吧。”

遗言吗……

很多。

未完成的心愿，也有很多。

但是在这时，什么遗言都没用。在这里安心的接受死亡的来临，应该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了吧。

“没有是吧？”

少女的声音越发的冰冷。

和叶梓潼那种不同，是那种充满了杀意和敌意的冰冷，是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冷面杀手的那种冰冷。

“那就死吧。就在这里，就在姐姐的坟前，用你的生命来向姐姐赎罪吧！”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准备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千雪，我现在就来陪你。

“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娇喝把我惊醒。

只见一个粉发少女拦在了朋克少女和我之间。随后，旁边一个黑发少女冲过来把朋克少女的蝴蝶刀给夺了下来，并且把那个少女给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不许你伤害炼哥！”

由依……樱乃……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放手！”

朋克少女试图拼命的挣扎，但是却徒劳无功。

“放手？想得美！”樱乃不但没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你想对お兄ちゃん做什么！”

“我要杀了这个人渣，给姐姐报仇！”朋克少女依然试图挣脱樱乃的束缚。

“没用的。”由依蹲了下来，看着被压制在地上的朋克少女，“桜乃ちゃん可是有剑道八段的实力的，单凭你的力度是无法挣脱她的。”

然而，朋克少女在看见自己面前的由依之后却怔了一下。

“你们是……野哉由依，和神崎樱乃？”

听到被压在地上的朋克少女居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樱乃和由依也都怔了一下。就在此时朋克少女抓住了机会挣脱了樱乃的束缚，瞬间，场上变成了两女对一女的对峙场面。

而樱乃和由依两人，在定睛看清楚面前朋克少女的长相之后，也大吃一惊。

“伊集院……”

“舞夏？”

被称为“伊集院舞夏”的少女看着樱乃和由依，满是不解。

“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我才要问舞夏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城呢！”由依也很不理解，“三个月前不声不响的就退学然后消息都没留下来！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走掉了！”

“我回来港城，是为了要他的命！”伊集院舞夏异常的愤怒，用手指指着我，“因为他，害死了我姐姐！”

“你胡说！”樱乃直接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お兄ちゃん不会做害人这种事的！”

然而，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伊集院舞夏却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一下……樱乃，你说……这个人是你哥哥？”

“他是我亲哥！”

“亲哥？”伊集院舞夏怒极反笑，“那又怎样？他做过什么事他自己清楚。害死了我姐姐，我现在就要他来偿命！”

“你姐姐？”突然由依内心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你姐姐是谁？”

“我姐姐的名字，叫沙、千、雪。”

伊集院舞夏眼神充满怒火，然而她说的话，却宛如晴天霹雳，令由依感到一阵晕眩。

“你说……千雪姐吗……”

由依转过头去，看着旁边的墓碑，上面的遗像，赫然就是沙千雪的样子。

如果伊集院舞夏说的话是晴天霹雳，那么墓碑上的信息就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由依不自觉的向后踉跄退了几步。

“炼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然而我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由依实际上，也是认识千雪的，而千雪也是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可以说，千雪同样也是由依的精神支柱之一。

“五年前。”伊集院舞夏冷笑着，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憋出森冷的话语，“我姐姐为了救他，而被汽车撞倒，当场死亡。而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得罪了黑社会，被人寻仇。而且因为姐姐的死，我的家庭在短时间之内家破人亡一门星散。你说这个人该不该死？”

听到伊集院舞夏的话，由依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抓住我的衣领。

“炼哥……舞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无法否认。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千雪是我害死的。”

“为什么……”由依的眼角泛起了泪花，“为什么是炼哥……”

“我不杀卿，卿却因我而死。”

话音刚落，“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用力地落在了我的右脸颊。

由依的眼里充满着不甘和愤怒，更多的还有悲伤。

接着，她抛下了在场的所有人，头也不回的往远方跑开。

樱乃看着远去的友人，又看着呆站在原地的我，感到不知所措。

但我只能摸着被由依扇的火辣辣的脸庞，默默的看着由依的远去，无能为力。

千雪当年最喜欢由依这个小小的仿佛可以捧在手上把玩的可爱妹妹，在突然间知道千雪的死讯，而且还是由于自己最尊敬的人的过错而导致了她的死亡，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不想去奢求她的原谅，纸是始终都包不住火的。如果因为这样由依与我就此分道扬镳，也好，这应该就是上天对我的又一个惩罚。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任何的必要留在这里了。

“お兄ちゃん……”樱乃看到我默默的离开以及由依刚才的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而，伊集院舞夏依然不想善罢甘休：

“你就想这样子一走了之吗？”

“你认为我还应该留在这里？”我仰天苦笑，“你不是要拜祭你姐姐吗？我想，你姐姐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见你就在她安息的墓地前杀我吧？”

“你没有资格提起我姐姐！”

伊集院舞夏愤恨的朝我怒吼，但是换来的只有我逐渐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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