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永远的乌托邦

何为乌托邦。

乌托邦并非人人平等，但是富人有富人奢华的生活，穷人也有他应有的富足。

每个人都在努力，都劳有所得，不必担心贫穷，饥饿，获取足以生活的物资，同时也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祭典节日，所有人都忙活起来，共同庆祝，相聚一堂。

这里没有魔力，也就没有压迫。这里没有贫穷，也就没有犯罪。

一切都仿佛童话故事里描绘的那么美好，而让人无比的向往。

不会有痛苦，衰老，没有生病，没有瘟疫，没有死亡，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生活方式。

乌托邦……由梦境搭建出来的世界，只存在于梦中，也将永远存在于梦中，就像童话故事永远在纸张上流传一样。

灯火辉煌，孔明灯在无风的天气下，聚成片，缓缓飘向天空，与雪花向着相反的方向，把雪花照的闪闪发光，和天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

乌托邦的街道人流涌动，大大小小的广场上，烟花宛如火树银花般盛开，又宛如流星坠落，一片灿烂与繁荣。

“不得不说……乌托邦，美的让人窒息，只有没有阳光一点，甚是遗憾。”我正和红藕，还有乔七走在乌托邦的街上，虽然身着着巫女服，但是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只不过周围的人还是偶尔投来尊敬的目光。

神社山重新变回了竹林，茂密昌盛的竹林将高高的鸟居盖的严严实实，在乌托邦，神社再也不是一个功能性的存在，而真的成了一个象征意义，一个信仰一样的存在，而神社中可能不会有巫女，或者……

“乔七前辈……”“遭不住。”乔七轻轻勾起了嘴角，“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叫你洛宇前辈，如果你不想承受这份尴尬的话，还是不要叫我前辈了。”

“乔七姐……”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默许了这个称呼，但是对我来说的话，总该绝不带一个后缀会有点怪怪的，“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太美了。”乔七轻轻点了点头。

“洛宇，你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能想到这样的计划的，乌托邦什么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时冲动吧……”

“不是我，我没有权利篡改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件事。我只是在赌，这个世界，没有人愿意虚空能存在在这个世界。所以成功了，至于这个世界，是他们造出来的，乌托邦的每个居民。”我轻轻挥了一下手，周围的人，或身着朴素的，或身着华丽衣装的，“创造这个世界的，是所有人的愿望交织在一起的结果啊。”

“这样吗？人类居然期盼这样一个世界……”红藕看了看周围，然后指着远处高台上的少女，“兰小月！她还在唱歌啊。”

“她跟我说，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歌手，但是……歌手只是存在于故事中的角色，歌姬，太少了。”

“所以她想在这个世界里，再在台上唱一次。”我看着远处的那个少女，进入乌托邦的人，用曾经的记忆，换一个梦想的实现，恐怕，这个交易，说不上亏，但是却值得每一个人深思。

“你准备让这个世界怎么办？放它们出去？”

“不……”我摇了摇头，“我在看，在等，所以我选择过完这个秋日祭。”

“洛宇姐！”远处，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女一下冲了过来，扑到了我怀里，“洛宇姐！我还以为，还以为。”

少女穿着和我一样的短裙的巫女服，显然，这个世界不再只有我一个信奉神上了。

“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擅自帮你照顾了一下未若。”我脑海里传来了面具的声音。

“我知道，谢谢你了。”我在心中轻声回应道，也不知道面具听不听得到，总之它的声音已经从我脑海里消失不见，我轻轻摸了摸未若的头，“没事了，我在这里，不哭。”

“呜呜……”

“我一直没有走啊，只不过去战斗了一下，未若不是也参与了吗？干的很不错呢，如果不是未若可能我们还赢不了。”

“真的吗？”未若抬起头来，泛红的眼中还带着泪花。

“真的，未若是最棒的巫女了。”

这次秋日祭是乌托邦建成以来，最为热闹的一次，所有人都在享受乌托邦的繁华，这或许是乌托邦最后一个秋日祭，或许是……第一个。

“开始了……”乔七指着远处，从最远的街道开始，无数的烟花冲天而起，就像是灿烂的幕墙一样，随后，无数的孔明灯开始升空。

“这是什么？”我愣了一下，似乎在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的活动啊。

“庆祝……乌托邦的诞生。”

诞生吗？

“无论乌托邦是否会存在下去，至少它，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乔七微微一笑，烟火的光芒在她的瞳孔里闪烁着，“谢谢你，洛宇。”

“为什么要谢我……”

“谁知道呢？”乔七快步向前走去，“红藕香残玉潭秋，花自飘零水自流。可不可以，洛宇，红藕……我有一个愿望，但是我可能永远实现不了。”

“什么？”

“把世界变成乌托邦吧。”

……

落幕。

灯火逐渐熄灭，人们回到了家里，时间已经不早了，家里的烛光也逐渐熄灭。

在神社前，聚集了太多的人，我，乔七，红藕，未若，兰小月，梦灵，梦栾……以及，所有后来进入乌托邦的人。

“正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位巫女，并且和你们的世界的巫女，信奉的不是一个神明。”我站在那里，拉着未若的手，轻声道，“我所信奉的神明，在第二次大破灭之后，被从人们的记忆中抹除了……而我是那位神明的第一个，也是所剩的唯一一个巫女。”

“我创造了这个乌托邦，目的是消灭侵入这个世界的虚神，我们成功了，但是，我不打算把乌托邦化为虚无，因为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我打算把乌托邦留下来，并降低这里和外面世界的时间流速差。”我轻轻瞟了一眼在的所有人，“明天早上，所有人醒来，乌托邦会还在，还在如往常一样运转着。但是你们是局外人，所以，你们可以选择去留。就在神社这里，你们在乌托邦可以过着凡人一样的生活，但是……离开乌托邦，需要付出你在里面所消耗的时间。”

“什么意思？”

“你们进来不过一个月不到，你们的时间也会被扣除相应的月份，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像……未若，恐怕会很快的长大吧。”

“那你呢？”

“我。”我微微一笑，“你看这几万年的时光，给我留下了痕迹吗？”

“啊，抱歉。”那个小巫女低下了头。

“没什么好抱歉的，时间磨灭了我太多东西，我也忘了太多的东西。”我轻轻点了点头，“谁想留下来的话，离开神社，回到你们的家里就可以了，和我离开的，穿过那个鸟居，你们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留下。”最让我意外的是乔七，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等你的好消息，巫女大人。”

“大人吗……”我再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沉重。

“这个神社……”“如果乔七姐留下的话，神社就交给你来打理吧，神社本来就是从你这里得到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谢谢。”不知道为什么，乔七又一次微笑着和我道谢，我也只能回她一个笑脸。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再见了乌托邦。”我轻轻走到了鸟居面前，把手放在上面，另外一只手触摸了一下面具，无数的光点从一座高塔开始缭绕，然后缠绕上了天空中的一枚星辰。

“这样做，真的对吗？”我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乌托邦，宁静，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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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了？”乌托邦外，整个圣山开始摇晃起来，碎石崩落，仿佛这座违章建筑随时都会塌下去一样。

“支撑这个地域的东西开始解体了。”老魔法师道，“他们，他们成功了，那些学生真的从乌托邦里出来了？”

“不知道。”

咔嚓，整个穹顶裂开了，星辰和太阳月亮都失去了光泽，一道真正的光束刺进了这个空间，伴随着无数石块的崩落。

“保护学生。”

“我知道……”

“那个巫女……”中央姬巫女皱着眉头愣在原地，凝视着面前那扇门。

“什么？”“她们，回来了，传说中的巫女。”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响起了空艇的轰鸣声，学院的空艇出现在整个建筑的最上方。

“什么……不是说飞艇过不来吗？”老魔法师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空艇。

“对了，忘了告诉你，从刚刚虚兽消失开始，这里就已经没有幸好干扰了，所以我发送了坐标。”蓓姬尴尬的笑了笑，“应该是他们来接我们了吧。”

“孩子们，快上来！”悬梯被从空调上放了下来，直接落在他们面前。

“等一下，他们出来了！”就在这时，从门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然后是第二个，都穿着圣菲利亚学院的校服。

但是一个个出来之后就立刻昏倒在地，好像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

“快把他们先弄上去。”

从来没有人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开始，也这么突然的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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