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明

这是一串在疯狂变动的符号，在描述着一个坐标，它存在于某个空间，某个时间以及某个未知的维度，而那个地方相对于我们这个世界，因为第五维度的存在，所以仿佛在进行着无规律的运动。

“前辈，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我轻声道，“那位女王，向哪位神明祈求的？”

“请问，哪位神明，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间，本来存在着三位神，两位神明，每位都倍受人们的信仰与追随。”我轻轻唐凯收，将两种花瓣的力量释放出来，事实上，在某些时候，似乎就是在跟这些巫女相处的时候，我也能掌握少部分白色花瓣的力量了。两种颜色的花瓣带着微光，向着地上飘落，逐渐垒成俩小堆花瓣堆，随后俩棵小树从里面破土而出，逐渐长成一人高，上面没有树叶，开满了樱花和白色的花朵，就算在无风的的环境下，依然有半透明的花瓣飘落，却在落地之前就消失不见。

“这……”老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清明。

“随后在第二次大破灭的事故当中，神明的传说，凋零了。”我轻轻握紧了右手的拳头，我很清楚，这个传说是因我而凋零，而且随之凋零的还有人类几万年的传承。

“我记得……”老人开口了，“她进去的时候，世界树落下的是纯白色的花瓣，但是当她踏出神社的时候，世界树变成了樱花色的花瓣，而且整整持续了一周。”

也就是说。

“恐怕，她向神明许的不是那个愿望。”我低声道。

“什么意思？”老人抬起头来。

“白色花瓣所代表的神明，守护的是秩序，但是，樱花色花瓣的神明，身上大人所代表的感情，人的感情。”我收起了花瓣的力量，“秩序的女神温柔的对待整个世界，却不会给予任何人特别的优待，所以哪怕是女王大人，能答应这样的请求本身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那？”

“但是，许愿所消耗的力量，来源于历年人们祈愿所积攒的愿望之力，就是这种力量。”我托起了一个花瓣，“这花瓣是神明门生捏硬造的一种特殊的力量，它的本质其实是虚空。”

花瓣在我手中燃烧起来，化作了一团灰色的气流，然后又凝聚到一起，重新变成一瓣花瓣。

“虚空？”老人呆呆的看着，“这就是巫女的秘密吗？”

“嗯。”花瓣缓缓的飘落到我的手心，“神明把最美好的愿力用爱包裹伪装起来，以神格抹杀其中充满误会的东西，就诞生了花瓣。因为抵抗虚空，最重要的就是拥有等价的力量，魔力是做不到的，在虚空之力面前，魔力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所以只有以虚空之力对抗虚空之力。神明创造了花瓣，以巫女的灵魂锻造神圣的圣树，将人们的愿望之力，收集起来，通过鸟居转化成花瓣，然后再让巫女通过神树来操作，这就是巫女的秘密。”

“原来如此，那最近学院研发的以虚空之力驱动的，还在开发中的魔导器……”

“理论上可以以花瓣驱动。”我轻轻点了点头，“言归正传，花瓣是人类的愿力，愿力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可以诞生奇迹，而女王所许下的愿望就是奇迹的产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神上已经从传说中消失，但是女王大人一定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嗯，女王她跟我抱怨过。”老人轻轻清了清嗓子，回忆道，“她是这么说的‘硕大的天地，一尊神明，未免太过于疲倦了点；军队与皇城尚有战神的传说，星辰木既非皇家用品，亦非神社的用料，但是如此稀少珍贵，并且居然被列入巫女的圣物当中，属实奇怪。我在想，现在的神明是否是不完整的。’如此。女王确实怀疑过是否有第二尊神明的存在，但是因为几乎没有史籍可以查阅，而历史又损毁的过于严重，所以到头来一事无成。”

这样一来，仿佛之前的一切线索都穿了起来。

“女王向神明祈愿，倾尽全部的愿力，询问是否有另外一个神明，随后向那个神明再度祈愿……如此往复。”

“这是什么意思？”

“女王走进了神社，见到了神明。”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她向神明询问，是否存在着另外一个神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却不能将这个回答带出神社，所以，她许下了愿望。”

“她要见那个神明，向她许愿。”

“无数种可能**织在一起，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消失在历史中的神明，然后向她诉说了自己的愿望，得到了认可，带回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我抬起手上的宝石，轻轻转动了一下，整个宝石突然开始以无规律的方式高速旋转起来，越来越亮，在面前的墙壁上，逐渐出现了一个影子。

空岛——那是一个空岛，周围都是空岛，但是那个格外的大，在上面有个人影，高大的人影，穿着一身铠甲，手里拄着一把圣剑，立在那里。

随后整个宝石暗淡了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我小心的将宝石交到了老人的手上，从中我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的信息，包括那个坐标，还有最后的影子，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向我预示着未来应该向哪条路在走。就像我之前所认为的一样，神明是不会死的，她没有死因为神格的主体根本不存在于这个空间，那是一个禁忌的地方，对于生命来说，那里没有标记，没有实体，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坐标都没有——但是这一次，我找到了。那个坐标，不仅包含了一个位置的信息，同时也揭露了那个世界的本质。

“前辈……”整理了一下心思，我回过头来，“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魔导器的学习啊？”

“你，你是认真的？老夫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将我所知道的这些东西传承下去而已。”

“但是，我想，前辈你所了解的知识，也应该跟着你的秘密一起传承下去啊。”我微微一笑，说实话，我对魔导器越来越有兴趣了，这种物质所支撑的东西，是否真的可以像生物一样运转，然后改变这个世界。

“好，明天，来对面的实验室，我亲自来教你。”老人久违的露出了微笑。

没有什么能比知识传递下去，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吧。

————--————

几千年前，在王都的神社。

“进去，往前走，一直走下去。陛下您就可以看到神明大人了。”巫女伸出了手，手腕上的铃铛发出了叮铃铃的声音，清脆悦耳，煞是好听。空中不断飘落的花瓣就好像影子一样直接穿透了她们的身躯，落在地上，却又堆积起来。

“朕知道了。”雍容华贵的女王轻轻点了点头，她穿着着一身金丝编制的华丽长袍，拖着两米多的后摆，踏着无尽的花瓣走进了世界树低端的树洞，里面别有一番洞天，小桥流水，花林野蜂，甚至还有几座木屋，据说有几位国王就在进入之后消失在这里了，或许就是因为这里的美景，不愿离去了，反正已经退位，卸下了一身的负担，能活在这样一个陷阱也不错。

但是对于她不一样，她的怀中抱着的是一本别致的教典，上面有樱花的图案，用的是牛皮纸做的封面，里面的树叶都已经发黄脆的像是枯叶一样了。

在道路的尽头，她看见了神明，宛如一团白光，但是其中却有少女一般的模样。

神明不是世界意志的化身吗？为什么会保留有少女的外形呢？虽然说世界意志曾经化身神明来拯救了这个世界，按道理来说，当一切结束了，那个化身而出的神明应该投入意志的怀抱啊。

事与愿违。

亦或者说是，有某种理由，让世界的意志不愿意抹杀掉自己的这份人格，然而这个少女，已经将一切做的尽善尽美了。

“神明大人。”

她半跪了下来。

“免礼了，我的后人。”神明伸出了光质的手，将她扶起来。

“后人？”“你是王吧？”

“是。”

“那你即是我的后人。”她微微笑着，就仿佛这个世界的天空突然放晴一般的美丽。

“我行走于人间之时，亦是皇族成员。”她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来吧，说出你的愿望，第一个愿望是为了别人，而第二个愿望，许给自己吧，这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吗？”女王愣了愣。

“对，这是你应得的。”神明轻轻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这么多年累了吧。”

“这样啊……但是我不想这么浪费掉这个愿望呢。”女王抬起头。

“果然，我没看错你。”神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吧，我尽力而为，带上人们的愿力，一切都会实现的。”

“在此之前，我想问个问题。”女王低声道。

“世界上，是否曾经存在着第二位神明？”女王猛地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神明。她最害怕的是神明也会有感情，也会自私。

“有的。”神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是我的朋友。”下一句话甚至让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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