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小平把编制报告完毕之后,对方便将目光注视在我的身上,显然是在等着我拿出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证件来,才能放我们通过。
王小平也见我迟迟都没有动静,便转过头来说道:“你该不会没有携带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吧,真的假的,你们上学都不需要的吗?”
我叹了口气:“我上的只是高中,又不是出远门,平时怎么会携带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那种东西都是学校有什么要去的时候才会特意收一下,平时我都是扔在家里交由父母保管,怕随身携带会不慎丢失的!更何况我现在的年龄都还未成年,网吧都去不了,平时揣着身份证干嘛。”
王小平无奈的抵了抵脑门,但考虑到我这一路上连家都不曾回过,自己的行李都没有好好地整理一下,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那些重要的文件了,这种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如果换作是平常,我们现在当然可以驱车返回去,到家里面把这些证件找出来带来,尽管这段车程也不算近,但很显然,我们身后的那段路现在已经是不可能掉头的了。
王小平只得开始尝试着与对方进行交涉:“这孩子是在灾难爆发之后就和家人失散了,然后被我们保护起来的,所以他身上没有携带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但是同志,考虑到现在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你能不能稍稍通融一下,干脆放我们进去好了!”
王小平的言外之意是自己是一名军人,自己刚才的编制至少是没有问题的,他们可以随意审查,而有自己这个军人做担保,难道还不够吗?
可是这位士兵显然也有这方面的打算,但还是面露难色的说道:“不好意思,这是上面的规定,所有人必须都要出示对应的身份证件才能入内,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们,尤其是同志你的编制,让我确信你们的确是从前线回来的,但很遗憾,规矩如此,我真的……”
我再度叹了口气,就因为这个军队当中的那些条条框框才一直是我最讨厌的东西,我虽然知道他们如此严谨肯定是有着他们自身的理由的,但我实在想不通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他们为什么还会设置这种十分奇葩的检测手段,来如此认真的确认每一个人的身份?
难不成他们真的担心幸存的难民当中能混入外星人的间谍不成?外星人的科技都这么发达了,有做这种事情的功夫,早就把地球整个团灭了吧。
而守备士兵此时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们两位有血缘关系的话倒也另当别论,可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好像这一点也行不通……”
我心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王小平也对此表示无奈,他没想到我们刚到关卡这里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于是他只能再度看向我,看看我能否做一些最后的挣扎。
“你真的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了吗?”
我无奈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把自己在学校必须要使用的印有一定信息的食堂饭卡给了他,对他说:“只有这个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王小平带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把卡递给了守备士兵,没想到对方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之后,就点了点头;“可以了,二位可以过去了!”
接着他便将拦在我们面前的栏杆放了上去,我在心里烦闷的骂了一句:“靠,这样也可以啊,那你倒是早说啊,我也就不跟你在这废话了!”
但直到我们通过了这里之后,我才想起了我们其实也可以让他去打电话给之前的总部来确认我的身份的,不管那样可能更耽误时间,而且有点装逼的感觉,所以还是算了吧。既然这枚仅仅是能够证明学校的食堂饭卡都能充当证明身份的证据,那我也懒得费更多的功夫。
我的这张卡片上的信息包含了我的学校的信息以及我在学校当中的学生编号,当然还有我自己本人的照片,光是这些内容我并不能认为能够完全作为一个人身份的证明,但细细想来其实就不难理解,这里建立这个哨卡来确认每一位难民的身份,可能就真的只是在防止外星人可能会经过乔装易容混入受害者的群众当中兴风作浪,或者跟着到其他城市做一些图谋不轨的事情罢了,毕竟这些家伙虽然身形是可以伪造的,但是他们在地球上生活过的痕迹,尤其是这些证明证件自然是没有办法伪造的。
之前守备士兵说如果能说明两者之间存在血缘关系同样也可以估计也是有这一点的考虑,但从这里就能看出其实这里的哨卡检查的力度也并不算多么的严谨,这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难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要真的要一一核实的话,不知道要在这里检查到猴年马月才能结束,也正是因为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其实从最开始看到这里有哨卡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已经充满疑惑了。
在顺利的得到放行之后,王小平便接着将车子开进了被暂时隔离出来的避难所保护区域当中,根据士兵们的指引,我们穿越了避难所外围的军队部署的军事防线的区域,正式进入到避难所的中心区域,而这里的所在地,自然也就是我之前推测的别墅群附近。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并非所有的难民此刻都在别墅群当中进行休息和整顿,尽管从各种迹象还是能够看出这些人昨天晚上应该就已经在这里做短暂的修整了,但因为组织难民撤离的工作已经在天亮之后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了,所以此刻更多的难民都已经走出了别墅来到了位于前方的宽敞车道上,静静地等待着队伍不断向前移动,同时也等待着自己终究踏上赶来的大巴车并离开城市的时机。
由于虫群的入侵的关系,城市当中的铁路沿线早就已经没办法继续使用了,而根据王小平之前告诉我的消息,貌似因为发现了能够在空中行动的虫子的缘故,所以就连城市内的航班都已经全部取消,机场也都已经关闭掉了,现在貌似只有从我们这里再往东北方向,也就是位于城市的正北方向的城北机场所在的位置还仍旧在使用空中运输的方式将部分难民从城市中带出。
由于那边所面临的状况其实也和我们这边现在的状况差不多,因为临近市郊,所以还没有被虫群的攻击所波及到,因此暂时还算安全。
将我送到避难所区域之后,因为车道上实在是聚集了太多的难民,密密麻麻的都聚在了一起,因此车子是根本就不可能继续前行了。
我和王小平只能走下车,徒步朝避难所中心的区域走去,好在距离正在陆续登车的难民的身后不远处我便看到了一块类似可以让人活动和休息的空地,此时也有不少的人暂时停在那里休息,静静地等待着车道上的这长长的难民队伍的人数逐渐减少,好加入到之后的转移队伍当中去,而那边相较于车道上而言人口密度就要小很多了,行动也能更加舒坦一些,所以我接下来就准备先到那边去。
而在那之前,由于还没有正式的和王小平进行告别,所以他此时正带着我朝难民位于难民的身旁的一些正在组织难民行动的士兵身边走去。
趁着他和一位士兵攀谈,打听一下这里的人员编制从而了解一下是否有自己的熟人在这边执勤的空档期,我瞧瞧注视了一下身后这些难民的状态,虽然很难说这些人的脸上仍旧还带着平静甚至非常轻松的表情,但我也注意到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十分沉闷的沮丧着脸,只是在随波逐流的缓缓前行,反倒是大部分的年轻人脸上都和我平时在街道上时看到的那样,虽然少了些许轻松,年轻的朝气或者和同伴在一起说笑的时候的那种惬意的神情,但他们显然是没有被这次灾难造成什么沉重的影响的。
至于另外的一些脸色仍旧很平静的人,尽管从着装打扮上已经很难完全地判断出他们每个人的身份,不过我猜他们可能都是一些不明所以就被集中到这里来的市民,而并非是像我这样已经亲眼目睹了灾难来袭的景象的人,相反的,那些明显是经历过劫后余生状况的人的表情就非常容易辨认了,他们当中还有一小部分人,光从他们的表情所透露的一丝狰狞的怒气就能让我感觉到,这些人一定是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什么东西,可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或者只是单纯的财富或者工作之类的。
而就在这时,王小平轻轻地拍了拍我,对我说:“完事了,我已经跟他们大致的说明了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并且吩咐过让他们帮忙照顾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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