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谢邀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抛开传说里她所做的事情，你对她有什么看法？”

神话里精卫填海这件事，不用问我都知道张豪会怎么回答——那就是个铁憨憨。

靠填石头想把海填平，这也忒机灵鬼了。

但是传说毕竟来源于古代，古人受到当前眼界的限制，以为整个宇宙都以他们站立的地面为中心，以为海不过是大一点河流江川。

没想到大的并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拿现在的认知去批判古人是没有意义的，我只想听听张豪对这个传说中的存在本身有什么评价。

“看法……你是指这个人设吗，”张豪果然理解我的意思，托了托下巴作思考状，“这还真不好说。”

“怎么讲？”

“你看，”他掰起手指头跟我说，“首先，精卫死了成为精卫鸟之前，是女娃对吧，炎帝最小的女儿。”

我点头回应：“没错，这个我知道。”

“炎帝炎帝，再怎么也是个帝，那么他最小的女儿，就是小公主呀！”张豪一本正经地说，“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肯定会有点公主脾气。”

我一寻思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那只萝莉的确有点公主样。

各种理直气壮，骄傲地不行。

张豪紧接着又说道：“然后呢，我觉得她可能是个毒舌。”

我愣了愣，疑惑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刚才就说了，她爸爸是炎帝，炎帝何许人也？神农氏！”

张豪掰起手指头，说得头头是道：“神农尝百草，大部分都是有毒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成为身份的象征的。这些草的毒性日积月累下来，别说免疫系统，他身体中长了毒腺我都不奇怪。”

我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接：“所以女娃也被遗传到了？”

“没错，你很聪明嘛。”张豪非常高兴和我达成共识。

虽然我并不明白毒舌为什么能是生理遗传系统的一部分。

“除了上面这些，她还有一个最明显的性格。”张豪故作高深地说。

“是什么？”

“你想想看，她自个儿不小心摔海里淹死了，就想着要把大海给填平，还每天都往海里扔石头，从来不间断。课本上一般都往好了说，这叫坚持不懈，博爱天下，”张豪越说越起劲，“但是实际上你想一想，这就是记仇而已。”

我想了想，替现在正躺在自己床上的小萝莉说了句好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她都死在哪里了，杀身之仇不过分。”

“仇再大也不是这么报的，”张豪反问我，“你自己扪心自问，如果你哪天走街上被一块陨石砸死了，你会对整个宇宙实施报复，想让它回到奇点大爆炸之前的状态吗？”

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觉得我被砸死了就死了，不会拥有能报仇的机会。”

又不是所有人死后还能变成一只鸟存在于世上。

而且这只鸟还能变萝莉。

“对，再加上这一点，对精卫的看法就出来了，”张豪总结道，“小公主，毒舌，记仇，而且拥有超现实的能力……话说回来最后那点可以忽略，人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人物，没点超现实的力量怎么混。”

我揉揉脑门，唉声叹气。

说得没错，别人再怎么性格缺陷，也是来自于传说的大佬。那么问题来了，这位小公主为什么要找我。

难道我自己也有什么说来话长的本领？

“你到底怎么了，作业作业不想写，还一个劲问这种东西，”张豪关心地问，“青春期发.情了？”

所以说问个神话传说为什么能跟发.情扯上关系，难道我还能想日鸟不成？

“不要扯那些，我问你一个事儿，”我坐直了身子，“你觉得我怎么样，对我什么看法？”

张豪的脸色在短短几秒钟内变得十分古怪：“林舟，我性取向是正常的。”

“我是问你对我有什么评价，就像刚才评价精卫那样！”

张豪后怕地拍拍胸口：“你早点说嘛，吓死我了。但你为啥突然问人对你的看法，真的发.情了？”

“问看法跟发.情有什么关系？”我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然别人凭什么找我。

“你想知道你有多优秀，追不追得到发.情对象呗。”

我无语地扯扯嘴角，对这个同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别说张豪了，我自己回想起来，都不敢相信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你甭管那么多，就说对我有什么看法吧。”

张豪坐下来，打量了我几眼：“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理性、中立、客观地评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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