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叫凰清歌,自然属于凰一族。这位侠士,我这样发誓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吧。”
她刚才的发誓出自真心,何况就算没有这个誓言,她也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做出有违国家名族大义的事情来。
这是她为人的准则,不容任何人怀疑。
唐七自然感觉得出凰清歌出口与生俱来的那份傲然,他跟随凰远山办案多年,三教九流的朋友皆有接触。
他自认为看人很准,也判断得出对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而凰清歌刚才发的那个誓言,他可以确定她是真心的。
所以他的剑放下了,再次回到了他的剑鞘之中。
不过就在凰清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唐七送给了凰清歌一枚炸弹,一枚足以炸得凰清歌粉身碎骨的炸弹。
“姑娘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们便相信姑娘的誓言。只是在下对姑娘的身份依然存在疑虑,为了能让我们安心,在下认为姑娘还需要为我们大人办妥一件事情。”
“只要姑娘帮我们大人完成了遗愿,在下到时对姑娘的身份疑虑自然完全消除,姑娘到时候自然也可以来去自如,在下绝不会阻拦姑娘半分。”
凰清歌听到唐七提出的要求,她不奇怪,也清楚他提的要求不会简单,但是眼下她别无选择,只能被动地接受。
“什么条件,说吧。”她冷冷地望着唐七,没有多余的废话。
唐七听罢,很是欣赏凰清歌的做法,他一贯冷硬的唇线微微扬了扬。
“是这样的,既然凰姑娘跟大人几乎难辨真假,在下认为,夫人不必再委屈自己下嫁林府,为大人报仇雪恨。倒不如让凰姑娘替代大人身份,替大人抓捕凶手,平定西南旱灾,惩罚贪官污吏,这样一来保全夫人名节,二来成全大人生前的心愿,姑娘,你看如何?”
唐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凰清歌淡淡一笑,他倒是好算谋。
冒充钦差大臣,女扮男装入朝,条条都是大罪。
一旦发现,她凰清歌将性命难保,甚至关系整个凰家。
这个少年显然是想将她这个致命的把柄握在手中,将她一声荣辱皆系在凰家这条船上,一旦出了问题,就算凰一族面临危机,她凰清歌便是头一个逃脱不掉。
她有些佩服这个少年的谋算,可是——
当她真正替代成为钦差大人,到时候所有的一切真的能够掌控在他的手中吗?
恐怕未必吧。
凰清歌不由地冷冷一笑。
她侧身看了一眼凰远山的牌位,心想,也许试试也不错。既然那个位面神将她送到这个地方来了,她也回不去了。
如此,那就留下来,试着挑战看看吧。
想到此,她高高地抬起下巴,目光幽深而清寒。
“可以。”她答应了。
“我答应帮你们,但要如何行事,你们不能安排我,只能由我自己来。这一点,没有问题吧?”
唐七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他没有想到凰清歌会如此爽快。
“怎么?你有问题吗?”凰清歌微微眯起了眼瞳,那光色锐利无比。
“没有问题。”唐七低头道。
“那么从今往后你能视凰大人一般一心一意地在旁协助我吗?”凰清歌视线转而落在唐七的脸上。
她的意思很明白,唐七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做。
“只要是为了天下苍生,唐七万死不辞,任凭大人差遣。”唐七持剑单膝跪下。
“很好,你们都跟我进来,从今日开始,一切听从我安排。”
凰清歌嘴角浅浅一扬,目光睿智而深远。
接下来凰清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熟悉凰远山这个人,她根据云婉柔跟唐七提供的资料。
她临时抱佛脚,以填鸭式的方式,将跟凰远山有关的生活习惯、喜好、忌讳,品性以及人事相关事宜牢记在脑海中。
另外她为了完善自身,不但要模仿凰远山的声音,同时她还通过唐七的江湖朋友,打造了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假喉结给她,以防身份上的漏洞。
这天,她翻动信笺,正在研究凰远山的笔迹。
“大人,你都看完记好了吗?”云婉柔从门外捧点心进来。
凰清歌拿起一块桂花糕,咬进唇内。
“夫人啊,应该记得差不多了。”
现在就开始熟悉彼此之间的称呼是为了避免日后露出马脚来。
云婉柔过身仔细一看,讶然地望向凰清歌。
“清歌,你好厉害,这笔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凰清歌淡然一笑,这么说她的笔迹可以通过了。
她暗自松口气之时,门外唐七飞步而来。
“禀大人、夫人,梅大人来拜访,不知道大人要不要继续推脱?”
借口养伤期间,凰清歌不断完善她身份上的问题。
这段时间她推掉了所有的人事,不曾见过任何人,那个先前见过她的老儿跟那晚在场的仆人也已经被唐七秘密送走了。
此时这个梅大人来拜访,唐七还会特意来通知她一声,表示这个人一定很特殊。
“梅大人?”凰清歌等着唐七给她解惑。
“是的,他是龙渊阁大学士,是远山的同窗好友,名叫梅秋池。”
身侧的云婉柔,却已经将知道的告诉凰清歌。
“他们关系如何?”凰清歌得先知道关系如何,才好衡量着如何应对那个梅秋池。
“这个——我不知道该说好还是坏,每次梅大人来,远山都请他一个人进入书房秘密会谈的。
我跟唐七都不在身边,不知道他们相处的具体情形。不过我有一次听钦说起过,说这个梅大人是他难得的知音,他是一个好官。”云婉柔凭着记忆回想着。
凰清歌却打断了她的回忆,因为她已经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
“夫人,吩咐下去,沏上一壶烟雨龙井,放到书房就好,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云婉柔犹豫地看着她,凰清歌以眼神安慰她,示意她安心离开。
云婉柔在凰清歌自信的目光中安心地离去了,凰清歌则转身回到案台内侧,在留有凰远山笔迹的纸上佯装书写着。
一袭银色锦袍,在她低头间晃入了她的视线中。
她抬眸,笑容淡然。“秋池兄,你来了,先坐吧,等我手上的字写完了,我再跟你叙叙旧。”银色的锦袍却迟迟没有移动,依旧晃在她的眼前。
凰清歌有些惊诧,抬头正见对方盯着她的面容。
“秋池兄,有什么问题吗?”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极为友善。
看着眼前温文如玉的少年,她心底暗暗吃惊。
这个地方的男人倒是长得都挺不错的。
一个凰远山有着男女合宜的面孔也就罢了,再来一个谪仙一样的神仙公子,她还真有些不平衡啊。
少年婉柔如玉,干净俊美,气质超然脱俗,仿佛是朵圣洁的莲花,不沾染上红尘俗世任何的污垢。
只是,唯一的缺点的就是,他有一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瞳。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眼睛的黑色可以比水晶更透亮清明,连丝丝的杂质都找不出来,美得似一潭明净的飞泉,只要你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一汪清水吸引了进去。
“凰贤弟。”他的声音也动听,清亮悦耳。
只是——
他好像不是很高兴,为什么呢?
凰清歌不解他突然的神态变幻,但她还是镇定自若,轻轻地放下狼毫,笑着从案桌上走出来。
“秋池兄,坐啊。”她找了一个位置安然地坐了下来。
梅秋池漂亮的眼瞳中,一道异光一闪而逝。
他淡笑着坐在她的对面。
“凰贤弟,听说刺客夜半潜入凰府,贤弟为刺客所伤,不知贤弟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凰清歌捂了捂胸口的部位,露出微微扭曲的表情。
“哦,伤口倒是无大碍了,只是还需静养几日,劳烦秋池兄挂念了。”
“贤弟,既然没什么事情,那么容为兄告辞了。”他起身淡淡一笑,辞行告别。
呃——
话没说上两句,这就要走人了?
凰清歌有些惊诧,但她还是忍耐住好奇之心,对着梅秋池笑道:“秋池兄身居高位,定然是朝事繁忙,百忙之中,秋池兄能来探望我,凰已是欣慰。秋池兄,若有要事要办,那么就去办吧,容远山有伤在身,便不相送了。”
她盈盈一笑,回转案台提笔书写。
梅秋池却忽而侧身盯着凰清歌的脸,困惑索绕眉间。
那专注的视线,让凰清歌感觉到不自在。
难道被他看出什么来了吗?她心惊着,面上却依旧笑容淡淡。
“秋池兄,还有事吗?”
“哦,为兄刚刚才想起来,今日公务已经处理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功夫,不如喝了烟雨龙井再走,毕竟那是贤弟的一片心意,为兄可不能辜负了。”
他温柔一笑,笑容中夹杂着凰清歌看不懂的意思。
但她又不能出口相问,生怕对方看出点什么来,只得再次放下狼毫,走出案台,淡笑以对。
“敢情秋池兄刚才是戏耍凰啊,我就说吗?哪能来了便走,实在伤感情啊。坐,坐,坐,早该如此了,陪在下品茗一番。”她招呼着。
云婉柔沏了一壶烟雨龙井上来,神色不宁地望向凰清歌。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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