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儿初闻听到消息,她是惊愕,而后是喜极而泣。
“谢过九王爷的大恩大德,叶玉儿来世做牛做马一定回报你家王爷的恩情。”
她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背起叶浩,神情复杂地望了凰清歌一眼。
“不管如何,我弟弟总归是你救的。凰远山,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此之后一笔勾销,叶玉儿不会再来向你寻仇了。后会无期。”
叶玉儿带着叶浩离开了,她是不得不带着释怀的心情离开了渝城,离开了仇恨。
而凰清歌她看着南宫绝,此时心情复杂。
“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
南宫绝跨步上前,在凰清歌的身前摊开双手。“本王现在需要洗手。”
凰清歌微愕地望着南宫绝洁白如玉的双手,丝毫没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腥。
不过——传闻南宫绝有洁癖之症,她就应了他的要求。
“来人。”
守在门外的唐七,飞步闯入。“属下在,请大人吩咐。”
“吩咐官驿的阿金,端一盆清水上来,还有准备一方洁净的白绢。”凰清歌淡淡道。
“是,大人。”
唐七领命而去,不到一盏茶水的功夫。
那阿金便端着一盆清水,战战兢兢地经过唐七的身侧,来至房间内,将木盆放在八仙桌上,外加一方洁净的白绢。
“凰大人,小的根据您的吩咐,备妥了一切,请问大人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如果有的话,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照办。”
阿金难得有机会进到凰清歌的房间里头,他自然是想要多呆一会儿,以便可以多找些蛛丝马迹,揣测一下凰清歌在这屋子里头究竟在做些什么神秘兮兮的事情。
凰清歌眼见阿金在房间里探头探脑地观望着什么,当下脸色微沉。“阿金。”
“小的在。”被她的犀利目光这么一瞪,阿金浑身直打哆嗦。
他本来以为唐七的冷气够吓人的了,没想到这位督查使大人更加恐怖,明明看上去一脸很和善的样子,没想到沉下脸的时候,比冰冷的唐七还要令人惊怕三分。
当下他眼睛不敢再乱瞄了,他头压得低低的。
心道,他还是宁愿被驿长骂算了,他可还想保住他脖子上的那颗宝贵的脑袋。
凰清歌见到老实了许多,便淡然吩咐道:“阿金,过去,伺候这位燕壮士洗手。”
“是,大人。”阿金喏喏地来到南宫绝身侧,却在离一步之遥的位置上,被南宫绝喝斥停了脚步。
“在下不需要你。”
南宫绝略过阿金,视线直直地落在凰清歌的身上。“你来。”
凰清歌一愣,手指自然地指向自己。“你是说让我?”
“没错,这是你应该做的。”
他付出了一颗九转回神丹,他总该做一些事情回报他。
阿金听了,嘴巴瞬间张得大大的,足以吞下一枚鸡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宫绝。
这位来自定王府的属下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竟然让凰远山伺候他洗手?
凰清歌却伸手一挥。“阿金,唐七,你们都先出去吧。”
“等一下!”南宫绝却叫住了他们。
“还有。”他还有条件?
南宫绝转头,皱眉地望了一眼身后的软塌。
“你们去拿一套全新的上来,包括罗纱帐上的铜勾。”
凰清歌闻听,耳朵忍不住地动了动。
她没有听错什么吧?
“凰大人,这——”阿金询问着凰清歌的意见。
凰清歌眉间皱痕加深,她忍着耐心道:“就按照他吩咐的去做吧。”
“是,大人。”阿金退出房门的时候,抬手纳闷地饶了饶后脑勺。
这位定王府的属下放肆,他可以理解,毕竟是来自定王府的侍卫。
俗话说,相府丫鬟七品官,这定王府的家奴,自然比相爷府的还要气焰嚣张一些。
只是他不解的是,这位凰远山大人,竟然能够如此忍耐,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因为就算渝城魏简钟魏大人登门来访,他都没留任何颜面,直接让唐七打发掉了。
不过他怪异归怪异,办事可不敢马虎。
很快便派人去渝城绸缎山庄取了全新的一整套塌上物品,包括罗纱账上的铜勾,一起送到了凰清歌的房间里头。
“大人要的东西,小的都给准备妥当了。不知道大人还有其他吩咐没?”
这次,阿金是祈祷着赶紧离开此地,因为他越发地觉得那个面容平凡的青衣男子,当他看着你发笑的时候,你会从头到脚地发麻。
凰清歌无奈地一挥。“出去吧,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了。”
“是,大人,小的这就告退。”阿金就跟只兔子一样,逃一般地离开了。
房间内,此时就剩下凰清歌跟南宫绝二人。
南宫绝一把撕下了脸上的假面皮,露出他绝美妖娆的面容。
他摊着双手,迟迟没有放入木盆之中清洗,一双莹莹的单凤眼,轻轻含笑地凝视着凰清歌。
凰清歌轻叹一声,他既然在她面前露了真容,她就没办法装糊涂了。
当下她上前三步,不得不握着南宫绝的手,将他的双手慢慢地放入清水之中,而后缓缓地用白绢擦拭他的手。
她擦得很细很细,将他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地擦过了,连指甲都没有遗漏。
等到洗得差不多了,她将白绢轻柔地绞干水渍,柔柔地擦干南宫绝双手上沾染的水珠。
“好了,可以了。”她淡淡地将白绢放在木盆边沿上,安然落座。
“现在,王爷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他肯出一颗九转回神丹救治叶浩,定然对她所有要求。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是——
南宫绝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他竟然懒洋洋地托着腮帮,凑过脑袋来,指了指托盘上放置的那一整套崭新的塌上物品。
“你先去清理更换掉塌上的一切,本王才会跟你说。”
他浓密睫毛微微上扬,眸子亮得有些炫目。
“为何?为何要清理更换?”凰清歌不解。
这软塌是她安睡之用,又不是给他使用的,他干吗非要她更换掉塌上的一切?
“因为本王现在就要歇息。”南宫绝眨了眨眼睛,顺便打了一个哈欠。
凰清歌“腾”地站了起来,她难以置信道:“你,你——这官驿的空房间多得是,你何苦非要歇息在本官这里?”
“因为他们的房间都不是你住的房间。”南宫绝理直气壮道。
“这么说起来,你是故意的,故意非要本官的房间不可?”
就因为是她居住的房间,他南宫绝就偏偏要抢占,是不是?
凰清歌已经抑郁得快要吐血了,但是她还是选择忍了下来。
南宫绝却无辜地望着她。“别的房间,我会睡不着。”
“这里的房间,从东厢到西厢,全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难道本官住的房间,王爷就睡得着?”凰清歌恼怒道。
“是,本王觉得只有你这一间,还行。”
南宫绝没有撒谎,其他的房间,他根本不用看,他就知道,他肯定安睡不得。
“所以,你去给本王清理更换掉塌上的一切。”
南宫绝的眼皮开始半闭下来。“本王累了,你动作快一点。”他毫不介意地指使凰清歌干活。
凰清歌后脑勺都快七窍生烟了。
她双手紧握道:“行,本官叫人进来给王爷清理更换。”
“不必了,本王不需要他们。”南宫绝摇头道:“你来就行了。”
他不喜欢别人动用他要用的东西。
但是这个人若是凰清歌的话,他勉强可以接受。
凰清歌恨不得撕裂这个家伙,他这分明,分明就是故意要恶整她吗?
“还不快去,本王真的很困了,骑马很累人的。”
南宫绝不笑的时候,凤眸眼底有明显淡淡的黑痕。
凰清歌见此,不知道为何,心软了。
好吧,她就当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能屈能伸,做就做吧。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塌上的一切全部扯下来,打包成团,扔在了地面上,而后将托盘上的被褥、罗纱等物,一件一件地更换上去。
这些事情,她凰清歌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未替人做过。这个南宫绝,也算是她的克星了,竟然指使她干这个干那个,像是他的丫鬟一样。
凰清歌内心抑郁不平地清丽更换完毕,而后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王爷,可以了。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了吧。”
“当然。”南宫绝魅笑着走过来,他直接将凰清歌按住,推到了塌上。
凰清歌大惊失色。这个南宫绝想对她做什么?
“南宫绝,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他却慵懒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那尊贵无比的头颅,轻轻地枕在她的双膝之上。
“这,就是本王的要求。”他闭了妖娆的单凤眼,桃红色的唇瓣泛起舒心的笑意。
凰清歌望着他安然而睡的样子,她纳闷不已。
她真的是看不透这个南宫绝,不知道他这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啊。
不过呢——
她眼底慧黠的流光一闪,现在这个时候,算不算是最好的报仇时机呢?
她拳头一握,高高地抬起,狠狠地朝着安睡中的南宫绝砸下去。
却在拳面离他鼻梁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上,她的手莫名地停止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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