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们就工地逝者员工赔偿事宜争论不已,一个个压低价格,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过几十万元而已,我以为方正禹起码会给个二三百万。
最后方正禹拍板决定,三名逝者员工各赔偿200万,罗志洋的事情等警方有了结果再具体商议。
这个价码还勉强可以和舆论交代,然而悲伤的家属却不同意,开始穿着白衣拉着花圈到穆氏和方正闹事。
我在网上看到穆良仁被紧急召回,疲惫地应对家属,他提出穆氏会进行再赔偿,具体数额需要和董事会商议,我紧盯着他眼下的乌青,如果不是这么棘手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不知道他憔悴的窝在哪里,会不会后悔与我的相识。
我想,我不能再做鸵鸟了,我必须要出面承担责任了。
我查了自己的账户,让妈妈把穆良仁买钢琴的300万转给我,与此同时,我打电话给媒体,并开车前往穆氏。
穆氏大门前已经被花圈围的水泄不通,家属的哭喊声声声泣血,我穿过人群走进去,递了名片给前台,“我是方正董事,方锦夕,我想要见穆总,谈家属的赔偿事宜。”
很快美丽的前台小姐带着我去了三层的一个小会客室,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义愤填膺的家属,我和穆良仁眼神相触的瞬间,看着他比网上更疲态憔悴的面容,我知道,我来对了。
我走过去,站在穆良仁身畔,低声说:“穆总,我想要跟你谈谈。”
穆良仁没有看我,淡淡地说:“如果是家属赔偿事宜,就在这里说吧,如果是其他事情,我和小方董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我的心狠狠地钝痛了一下,我压低声音,“方正董事会决定全权负责赔偿事宜,在原有商议结果上,每个逝者再追加200万。”
穆良仁眼神示意我,我清了清嗓子,把方才的话告知家属。
“不行,六百万!”
“八百万!”
“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养,少了一千万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
不只强者无情,原来弱者也会无底线的狮子大开口,生命的逝去诚然是悲痛的,孩子失去父亲,妻子失去丈夫,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桩桩一件件无疑是可怜的。
那些员工风吹日晒辛苦钱挣的确实不少,每天两百多,一个月七八千,这样的工作并不能全年无休,且都是按天计费,每年起码有两三个月无工可开的日子,还不算上病痛请假之类的,就算一年工作十个月,一年七八万左右,这一张口,就是一百年的收入啊。
我很想转身就走,很想说那就走法律程序吧。可是低头看到穆良仁灰白的面色,我的心又狠狠痛了一下。
我心力交瘁地和他们谈着每日的工作,每年的收入,可是家属根本就不吃我这一套,穆良仁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表情仿佛在嘲笑我的幼稚,如果他们可以用数据说话,怎么会纠缠在这里。
所谓欲壑难填,除非我真的八百万一千万的支付他们,否则是谈不下去的,弱者利用舆论博取同情,我很想让方正禹亲自来处理,却只能咽下心底的酸楚,和家属耍着无赖,“每一家赔偿四百万,一次性支付所有赔偿金,如果还有意见……”
我走下去,站在身材强壮肤色黝黑的男人面前,“我是此次事故的主要负责人,要不然你们打死我,我们来看看,法律会不会让你们赔偿我的家属四百万?”
现场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我朝穆良仁使了个眼色,回头道,“你们在这里商量一下吧,四百万是底线,多一分也没有,不管穆氏还是方正,再闹下去只能走法律程序了,拿钱遥遥无期,要不然你们杀了我,以命抵命。”
我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非常不严谨,如果这些话流传出去,我一定会被董事会斥责,也一定会被媒体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大肆渲染,我只想快速解决问题,不想再拖下去了,不想穆良仁再做家属和董事会的夹心饼干,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寸步难行。
说完我就往外走去,穆良仁自我身后走出来,关上会议室门,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径自离开。
我喊住他,“穆总。”
穆良仁站定脚步,公式化道,“小方董还有什么事?”
我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宽阔的后背,“这次的赔偿金全部由方正负责,还有……”我顿了顿,低声道,“对不起。”
穆良仁没有说话,抬起修长的双腿迈着沉稳的脚步留下一串无言的背影在我眼前。
又经过一轮激烈的谈判,价格就这样定了下来,每个逝者赔偿400万,接下来就是方正发放赔偿金的事宜了。
我带着家属从穆氏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外的记者,我上前说明情况,由媒体报道出去,逼迫方正董事会承认这400万的赔偿金,就算退一步,我可以和方正禹私下协商,我个人可以出一部分,自认倒霉,先解决了穆良仁被赔偿金困扰的难题。
他被董事会问责,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
这一次,轮到方正禹从媒体上得知消息给我打电话了,我爽快地承认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正禹气的想隔着电话揍我,不过,他终是由于心虚答应说服董事会认下这1200万的赔偿金。
罗志洋跳楼事件被警方认定为自杀,家属也来方正闹事,不过这一次,我不会管了,方正禹的烂摊子,他自己去收拾。
工程楼倒塌事件很快就有了结论,穆氏和方正的董事会都不痛不痒地承担了部分责任,而罗志洋,就这样做了冤魂,当然他也有他无法抹去的罪名,他吃回扣是事实,用了一部分劣质材料也是事实,总之,这一次没有赢家。
而穆氏也在审核和方正的其他合作事宜,已经签了合同和正在进行中的,穆氏加大了监管审核力度,不知道方正禹还会不会做出为了利益投机取巧的事。
而工程楼,只能拆了重新盖,方正禹在记者面前义正言辞地声明一定要层层把关,绝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与此同时,方正面临着对穆氏的一大笔违约赔偿金,双方在撕扯这类事情的时候,方正禹又指出了合同里的合理之处,说白了,他在玩文字游戏,而我,不会再参与这些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穆良仁彻底失去了联系,那块玫瑰金镶钻的手表我再也没有戴过,钢琴室的门我再也没有推开过。
我开始了更繁忙的出差,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国度,我可以暂时忘却有个人在我的生命里来过。
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我应酬完,乙方把我送到酒店的电梯口,电梯门打开,我走进去,过了好大一会,我估摸着乙方已经走了,我又从电梯口出来,一个人漫步在霓虹灯闪的街头。
高跟鞋在踩在脚上,时间久了痛感接踵而来,也只有一个人时,我才敢释放心底的伤感怀念那个人。
出差回来,我先到公司开了个会,在办公室吃了外卖,我便开车回家,车子停在楼下,我下意识抬眼瞅了一眼窗户,竟然是亮着的,我立马朝着单元门跑去,眼神四下搜寻,一辆熟悉的幻影跃入眼帘。
我焦急地按下电梯,跳跃的数字像我的心跳似的,几乎要跳出胸膛,到了家门口,我马不停蹄的按下指纹,推门进去,客厅的光亮像一束阳光驱散我心里连日来的阴霾。
我望着空荡荡的客厅,也没来得及换鞋就去了主卧室,里面没有人,我又走去衣帽间,站在门口,那个我日思夜想的人影陡然撞入眼帘,他的面前放着一只行李箱,他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我再也忍不住,一层水雾氤氲了我的视线,我哽咽着喊出声来,“良仁。”
穆良仁抬头,俊朗的五官棱角愈发分明了,眸子里的灰暗没有一丝神采,他很快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并未理我。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熟悉的男性气息包裹着我的神经,我再也忍不住,搂上他的腰身,脑袋在他的后背蹭着,啜泣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穆良仁突然顿住动作,猛的转身,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大手毫不犹豫地撕掉我的衬衫,纽扣崩裂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尤为刺耳,他温暖的大掌一把覆上我胸前的丰盈,混合着烟草味道的舌尖毫无阻拦的探进我的口腔。
我伸出舌头和他的缠绕在一起,激烈地回吻着他,我的手从他的裤子里抽出衬衫衣摆,双手在他的后背搜寻着他的身体。
穆良仁猛的将我压在穿衣沙发上,我不知道我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落尽的,只记得他坚硬的牙齿啃噬着我的小红点,那处的灼热狠狠挺进我的体内,没有过多的前戏,只有激烈的近乎发泄的粗暴的动作,而我可耻的发现,我早就准备好了。
PS:第二更了,今日更新到此为止,不知道为啥,现在更新总是好过好久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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