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柳絮儿打断了苏思远的思考,然而却没有了下文,两个人都楞在原地,动也不是,不懂也不是,好不自在。
两个人的世界总是寂静的,特别是两个异性独处一室,那气氛更是尴尬无比,就连脸皮厚如洛阳城墙的苏思远也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的好。沉默在继续……
看着一点一点流逝的美好时光,柳絮儿可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沉默,替宋菲儿解释道:“苏公子我姐姐她开玩笑而已,你可别往心里去。”
苏思远巴不得宋菲儿这么说,又怎么会生气呢,毕竟柳絮儿无论是容貌、心地、还是性格在古代绝对是万里挑一,苏思远又怎么会介意和这样一个女子扯上关系呢,“不会不会,宋姑娘天性活泼罢了”苏思远想了会又继续道:“对了,柳姑娘,刚才你说宋姑娘中午刚从长安而来?”
“是啊!今天中午姐姐的马车才进入洛阳城的,公子怎么了?”柳絮儿肯定的回答道。
再次求证还是同样的答案,在看向柳絮儿那纯真无邪的眼神,苏思远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上午他却是被宋菲儿所救,为何她又是中午进城呢,想着想着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不会啊!”
“什么不会啊?难得公子曾见过我姐姐?”苏思远的表现让柳絮儿不得不认为苏思远和宋菲儿见过,而且还有过冲突,一边是同情栾生的姐妹,一边又是渐渐倾心的人,柳絮儿担心的问道。
“没有没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苏思远不想让如此纯真的柳絮儿掺入这些俗世,急忙否认到。
“看错了?”柳絮儿疑惑的说道,不过未等她思考,只听苏思远说道:“絮儿姑娘今夜之打扮真是宛若天仙!”
苏思远**裸的夸奖或许在现代只是一种礼貌的夸奖,但是在古代,即使民风开放的唐朝也是令人诧异的,要不是柳絮儿心寄于他,他早被当作花花公子了。不过苏思远的话成功转移的柳絮儿的注意力,只见柳絮儿羞得头都埋在了胸中,**道:“公子谬赞了,只是略作妆容,配不上公子如此之赞。”说着说着才记得苏思远还是站着,又道:“哦对了,你看我到忘了,公子快快请坐!”苏思远轻步到桌前,对坐在柳絮儿对面,美女在前,苏思远却不敢直视。看到苏思远的样子,柳絮儿脸上闪过一阵得意,这身衣着可是她特地为苏思远精心打扮的,女为乐己者容。
“公子以后叫絮儿的时候能省去姑娘二字吗?”柳絮儿请求道。
“这……既然絮儿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在下就唐突了,絮儿,你好!呵呵!”听到柳絮儿的话,苏思远一阵疑惑,他总觉得柳絮儿对他暗藏情絮,但却又不敢肯定,想了一会越想越不是,自己一个落魄乞丐,柳絮儿怎么会看得上,自嘲一句,想清楚了苏思远也豁然了,不知不觉用前世打招呼的方式对柳絮儿说道。柳絮儿那见过这种问候的方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就见她噗的一笑,接着就给苏思远倒了一杯茶,“噗!”“这是上等的乌龙茶,请公子饮用。”
苏思远也意识到了自己另类的问候方式,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会,又惹得柳絮儿掩嘴而笑。
“好茶,没想到絮儿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还有如此手艺。”苏思远微闭着眼,细细品味着含在口里的茶水,入口既化,清香留口,热气入心。
“这是武夷水仙茶!”
“哦?没想到公子也是此中高手,这茶是菲儿姐姐今日送给我的,听她说是一个大官送给她的江南道的供茶,名字嘛,却为武夷水仙。”柳絮儿一阵惊讶,接着又缓缓讲述道。
“呵呵,絮儿知道这乌龙茶中为何有茶唤水仙嘛?”苏思远又喝了一口,对柳絮儿卖弄道。
“这絮儿不知,还请公子赐教。”柳絮儿一脸茫然。
只听苏思远缓缓道:“相传有一年武夷山热得出奇,有个建瓯的穷汉子靠砍柴为生,大热天没砍几刀就热得头昏脑胀,唇焦口燥,胸闷疲累,于是到附近的祝仙洞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息。刚坐下,只觉一阵凉风带着清香扑面吹来,远远望去原来是一棵小树上开满了小白花,绿叶却又厚又大。他走过去摘了几片含在嘴里,凉丝丝的,嚼着嚼着,头也不昏胸也不闷了,精神顿时爽快起来,于是从树上折了一根小枝,挑起柴下山回家。这天夜里突然风雨交加,在雷雨打击下,他家一堵墙倒塌了。
第二天清早,一看那根树枝正压在墙土下,枝头却伸了出来,很快爆了芽,发了叶,长成了小树,那新发芽叶泡水喝了同样清香甘甜,解渴提神,小伙子长得更加壮实。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问他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他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大家都纷纷来采叶子泡水治病,向他打听那棵树的来历小伙子说是从祝仙洞折来的。因为建瓯人说"祝"和崇安话的"水"字发音一模一样,崇安人都以为是"水仙",也就把这棵树叫做水仙茶了。
有人推荐大家仿效建瓯人插枝种树的办法,水仙茶很快就繁殖开来,长得满山遍野都是,从此水仙茶成为名品而传播四方。”说完苏思远就看向对面的柳絮儿,而此时柳絮儿双手拖着下巴,一脸沉醉的看着款款而谈的苏思远,就像一个迷醉于美好爱情的小姑娘一样,令人不禁怦然心动。
“好美!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柳絮儿的美让苏思远窒息,嘴里不禁念道。
“公子大才!然而絮儿又何以相配……”听道苏思远赞美自己的诗,柳絮儿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又是一阵失落。纵有花容月貌,然而却是青楼人。
“公子,月夜漫漫,絮儿为公子弹上一曲,弹有不好之处,还请公子赐教。”柳絮儿的拿过挂在壁上的琵琶,坐在苏思远旁边,轻捻慢弄,一个女子正在述说自己的苦楚。
在柳絮儿弹琴之时,醉春楼一间地下密室内,灯光通明。里面一壁画前站着一个身姿婀娜,风韵十足的女子,而她背后,一个满脸白粉的中年女子跪在地上,只听她们说道:
“主人,属下参见主人!”
“和苏思远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呢?”
“按照主人的吩咐,属下已经都把他们就在楼中了。”
“做的好,吩咐伺候他们的人,用尽一切方法尽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特别是和苏思远有关的信息,只要一有,马上报来给我!”
“是,主人。主人属下认为利用絮儿靠近苏思远是最容易的,而且还不会让他起疑心。”
“住嘴!谁也不许伤害絮儿,以后不许这样的想法!”
“是!主人。不知主人此次来洛阳所谓何事?”
“下去吧!”
“这……是,主人,属下告退。”
“记住,不该你知道的千万别试图去知道。还有以后少让絮儿接触那个苏思远。”如果苏思远在此定会惊讶,那个青年女子不正是刚才还调戏他的宋菲儿吗!
柳絮儿的闺房座落在醉春楼后院,四周环湖,只有一座之字型的桥湖岸相连。四周已一片寂静,而湖中间的阁楼却仍是烛光满楼,琴声满湖。
曲中尽是辛酸泪,天下谁人不识君。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絮儿此曲,当已冠绝天下啊!”苏思远感叹道,柳絮儿的琴技已达到天人合一的地步,琴声宛若天籁之音,把自己的感情全部寄托在里面。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公子这此句真是神作啊!絮儿担当不起,絮儿只是只是一介艺妓,如何配得上公子的赞誉。”柳絮儿再次惊讶于苏思远的诗句,然而苏思远的每一个赞美都会加深柳絮儿对自己的不自信。
“公子,絮儿和你讲一个故事,好吗?”柳絮儿似在哀求。不等苏思远应许,一个悲惨的往事就从柳絮儿口中呈现出来:开元初年,柳家住在繁华的长安,一家四口家庭美满和睦,女孩的父亲是御史台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官,而母亲在家相夫教子。突然有一天,一群强盗似的官兵闯了进来,给柳父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柳家满门抄斩,从此女孩也流落青楼,开始了凄惨的一生,女孩也从此整夜以泪洗面。
看着早已满脸眼泪的柳絮儿,苏思远一阵心痛,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庆幸。尽管苏思远知道柳絮儿心里的苦,可是他却不知用何种言语去安慰。“絮儿,公子也给你说一个故事:从前住着一头狮子和一只大象,有一天,素有森林之王之称的狮子,来到了天神面前:我很感谢你赐给我如此雄壮威武的体格,如此强大无比的力气,让我有足够的能力统治这整座森林。
天神听了,微笑地问:但是这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吧!看起来你似乎为了某事而困扰呢!
狮子轻轻吼了一声,说:天神真是了解我啊!我今天来的确是有事相求。因为尽管我的能力再好,但是每天鸡鸣的时候,我总是会被鸡鸣声给吓醒。神啊!祈求您,再赐给我一个力量,让我不再被鸡鸣声给吓醒吧!
天神笑道:你去找大象吧,它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狮子兴匆匆地跑到湖边找大象,还没见到大象,就听到大象跺脚所发出的砰砰响声。狮子加速地跑向大象,却看到大象正气呼呼地直跺脚。
狮子问大象: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大象拼命摇晃着大耳朵,吼着:有只讨厌的小蚊子,总想钻进我的耳朵里,害我都快痒死了。
狮子离开了大象,心里暗自想着:原来体型这么巨大的大象,还会怕那么瘦小的蚊子,那我还有什么好抱怨呢?毕竟鸡鸣也不过一天一次,而蚊子却是无时无刻地骚扰着大象。这样想来,我可比他幸运多了。
狮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仍在跺脚的大象,心想:天神要我来看看大象的情况,应该就是想告诉我,谁都会遇上麻烦事,而它并无法帮助所有人。既然如此,那我只好靠自己了!反正以后只要鸡鸣时,我就当做鸡是在提醒我该起床了,如此一想,鸡鸣声对我还算是有益处呢?
其实在人生的路上,无论我们走得多么顺利,但只要稍微遇上一些不顺的事,就会习惯性地抱怨老天亏待我们,进而祈求老天赐给我们更多的力量,帮助我们度过难关。但实际上,老天是最公平的,就像它对狮子和大象一样,每个困境都有其存在的正面价值。而我们也一样,有时候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控制的,就比如我们的出身,但是如果我们因此失去对人生的信心,我们就只会是命运的俘虏。絮儿,忘了过去,忘了你在哪里,好好的活着,用心的过每一天……”
“公子……”柳絮儿猛地扑到了苏思远怀中,空气在一瞬间凝结了,剩下的只有柳絮儿的哭泣声……
一个值得爱的人,不仅仅会怜惜你,而且会在任何时候都能指点你,开导你。
大唐乞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