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完全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初恋,每一次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都要嫁为人妇了,而我只能黯然神伤。自从你恢复了容貌,我才发现你与我的初恋是一模一样,我原本是放弃了的,却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动摇了。”夜华咳嗽了两声,眼睛已经变得通红,身体每一寸皮肤仿佛都要炸裂了一般。
红莲面容平静,只有那通红的小脸能让人看出她在极力的忍耐,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现在 又有什么用呢?我只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来找你!”
“是啊,不应该!”夜华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再等等,一会儿就好了!”
红莲不语,此刻过去的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烈火之中煎熬,红莲咬着牙闭着眼,只有看见怀里的小婴儿的时候才能坚定自己的目标。
半个时辰之后,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俞王他看见夜华居然和红莲还保持着距离,顿时怒道:“还不赶紧把这两个人的衣服给扒了!”
夜壶有怎么会坐以待毙,从袖子里扬出粉末,顿时呛倒了冲进来的几个人,冷声道:“俞王,别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
“皇上驾到!”这时,外面传来了通报声,紧接着皇帝打头阵的太监走了进来,俞王自然只能跪下来恭迎圣驾。
“儿臣参见父皇!” 俞王低头垂目,又是那么一副沉稳内敛的模样,将他的人面兽心藏得严严实实。
“起来吧!”皇帝抬起头,看着站在牢房之中的夜华目光深邃,他的脚下是刚刚才被迷晕过去的侍卫们。
“微臣参见皇上!”国师也行了礼,不过只是一个半礼,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俞儿你就是让我来看这一幕的吗?”此时的红莲缩在角落没有任何的反应,夜华头上冒着汗水极力隐忍,皇帝见多识广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父皇,是因为……”俞王心中恼恨,刚准备解释却被皇帝打断,此时夜华拿出了一个竹盒子,外面有镂空的雕花。
“国师,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皇帝很清楚夜华的能力,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儿子来解释。
竹盒子里面发出了沙哑的录音,顿时惊讶了所有的人,毕竟这个东西太过于让人惊愕。
“这!这是!”里面传来的是俞王的声音,几乎就像是招供一般把事情说了个明白,红莲抬起头,眼睛里不似别人那般的惊讶,而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夜华从一出现就没有反击,原来早已挖了陷阱让俞王跳进去。
“父皇!这些话都是国师逼着我说的啊!”俞王可怜巴巴的跪了下来,抱住皇帝的大腿,样子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红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鼻血却顺着鼻孔流了出来,恨不能把这个人给撕碎了一般。
“你是红莲?”皇帝看着夜华慌乱的把红莲的鼻血止住,开口询问却没有得到红蓝的回应。
红莲闭着眼睛,将怀里的孩子护好,这些人的争斗与她何干,她只想离开,永永远远的离开!
“皇上,齐王殿下带了军队把这里团团围住了。”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身上还受了伤。
“父皇别怕,儿臣早已准备了援军,齐王不成气候!”俞王一改刚才的模样,眼神中难掩兴奋之色。
夜华明白了俞王所说的齐王陷阱,顿时大惊失色,说道:“皇上,虎毒不食子!”
皇帝的神情复杂,语气冷静的说了三个字“朕知道!”
俞王不安的把目光看向了夜华,却感觉又一道比夜华更加凶狠的目光朝他射过来,原来是红莲。
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红莲本无心参与争斗,却在无意中卷入一场生死搏杀,不是谁都希望活得轰轰烈烈。
牢房里安静极了,皇帝不开口谁又敢多说一句呢,外面开始传来了厮杀之声,红莲只能把孩子小心的护着。
一切都在两个时辰后安静下来,太监前来禀报齐王的叛军被全数剿灭,齐王已经自杀伏法。
皇帝的眼角是湿润的,但是他不发一言,夜华的表情是凝重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做皇帝的原因,他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哪怕他有这个能力他也不会去做。
“回宫吧,朕累了!”皇帝开了口,大家陆陆续续的跪在地上,这时红莲却开口说了一句话。
“皇上,您就不准备处置今天的事情了吗!”红莲此刻恨不能把俞王碎尸万段,加上药效退了这才冷声开口。
“红莲住口!”夜华小心的警告她,可是却换来红莲的置若罔闻。
“准王妃红莲以下犯上着削去王妃头衔,贬为庶人!”皇帝平淡的一句话,让红莲心中的不满整个炸开,刚准备冲上去却被夜华敲晕了过去。
当红莲醒来,她看见的是蓝色帐顶,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孩子不在身旁。
赶紧挣扎起身,红莲看见了一个奶娘正在给孩子喂奶,这才安心下来,此时夜华站在门口目光复杂。
“醒来了?”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夜华的语气显得乏味。
红莲不说话,只是等奶娘把孩子喂饱之后自己抱着孩子在怀里,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感。
夜华叹息一声,解释道:“我知道你对皇帝的处置很不高兴,可是齐王刚刚才死,皇帝不会再伤害他另外一个儿子的!”
“俞王难道不该死吗?你没有看见他那张可恶的嘴脸吗!”红莲咬牙切齿,比起齐王为了皇位试图拉拢夜华时把自己赶出王府相比,俞王简直就是啊猪狗不如。
“他不该死!”夜华毫不犹豫的开口,硬是让红莲整个人都给愣住了。
在红莲愤怒与震惊交杂的表情下,夜华说道:“齐王早已有了谋反之心,有了弑父的心思,比起俞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王为什么要谋反!他那么的贤良!”红莲与齐王相处了三年,她对这个人是感激的是佩服的。
“他再贤良也没有用,他根本就不是皇帝的骨血,而是皇妃与人苟合的孩子,这就是他最大的错,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俞王做的事情吗?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而我之所以反击是因为俞王的胃口太大,居然想把我也该拉进去。”夜华话是自私的,活了一百多年,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他看得清楚透彻,从不愿意涉足其中。
红莲笑着,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这些算计这些阴谋在这位神秘的国师口中是那么平淡无奇,却在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国师大人,以前的我真是幼稚的可怕,妄图成为你的妻子?”红莲哈哈大笑起来,可是满脸的泪痕夹杂了她太多的悔恨。
不了解一个人又怎么能妄图与他生活一生一世?当年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老天给她这个笨蛋开的玩笑罢了。
夜幕渐渐降临,红莲抱着孩子走出了国师府,看着没有半颗星辰的天空,小心的把孩子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在京城的客栈住了一夜,红莲一大早就出了京城,她对京城的一切都毫不留恋,转眼便到了十里亭。
“红莲姑娘!”十里亭中有一个老者站在其中,对着红莲作揖,红莲认得这人乃是齐王府中的一个下人。
“老伯,叫我有什么事情吗?”红莲的目光平静淡漠,齐王对她有恩她是不忍心直接离开的。
“这是王爷临死之前给您的信,这包袱里面是王爷给您准备的银子和银票,可以人您和世子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了。”老伯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用袖子擦干以免刺激了红莲。
“世子?什么世子!”红莲带着几分吃惊的表情,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莫非说的是他么?
“你怀里的是齐王殿下与一位民间女子生下的世子,齐王深知自己是九死一生,所以才将计就计让俞王把孩子送到了您的身边,希望您能够保护好这个孩子。”老伯的眼睛里带着三分激动,看着孩子的一张小脸,手微微有些颤抖想要去触碰却终究忍住了。
“你们当真是厉害,互相算计相互利用,我就是你们手里的一枚棋子!”红莲冷笑了一声,不过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红莲姑娘,王爷也是没有办法啊!若是他不反抗便也是死无葬身之地,试问哪一位君王会愿意让别人的孩子坐上他的皇位?故去的贵妃娘娘为了保护殿下最后被皇帝凌迟处死,这份恨意齐王殿下是说什么都忍不下去的,他自能拼死一搏求得一线生机。”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红莲眼睛眯了眯,看着老伯在自己的面前跪下,却依旧无动于衷。
“殿下深知您是无辜的,所以才特意把你给赶走,却料想不到后来你居然被俞王的军师给利用了,这才不得已林中托孤啊!”老伯眼泪婆娑,伤心欲绝之中看着红莲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你放心吧,不论在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都会好好照顾他!”在红莲的眼中,这个孩子早已是她的家人,根本不需要别人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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