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塔格十九年二月四日,阴
我从昨天就没有睡过觉,也不知道下一次闭上眼是什么时候才能睁开,这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此突然又毫不讲理地发生,打断了我计划的一切。不过这不重要了,在可能是最后的时间的时刻,我还是吧这些故事记录下来吧。有些太被悲观了,但是又合我心意。
我昨晚一直都在军队在镇子外的营地边游荡,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因为上次的教训我不敢随便接近这些大概比法师更灵敏的年轻士兵,就现在回想起来的话,那时自己是相当不小心的。我还是尽可能的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他们似乎并不十分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很不可思议,如果他们是来对付庞贝兽的话,不可能不事先做好准备,尤其是对于士兵的激励必不可少。我多少了解一些军队的魔兽狩猎,虽然父亲一向独立完成工作,但是这其实是源于他的高傲,摩库隆王室并不是没有给他援助,只是都被他一一拒绝,但是在狩猎体格巨大或者实力强大的魔兽之时,他也会和边防的军队合作。他一向认为在这种事情上一个精锐是无数庸人所不能比的,也许这也是为什么王室会派遣一个人来完成这种困难而危险的工作,因为就我亲眼所见单单对付一只魔兽的时候,父亲的效率远远高过一支三十人的部队。
如果那只庞贝兽还活着,这样一群毫无准备的士兵真的可能狩猎成功吗?即使他们有着近百人。我不禁怀疑起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我不觉得会有将领如此自负,认为魔兽狩猎可以这么简单。如果他们没有忘记当初的灾难的话,可是就眼前的结果看来,他们多多少少忘记了一些。
我基本可以认定他们不是来解决那只庞贝兽的,在之前这会令我更加恼火,但是现在不会。他们有其他目的,我从士兵的自以为是的猜测中得知一二。关于什么珠宝和出逃的某个贵人。具体的我不是很明白,闭目塞听三年于百方森林之中,我有很多实事事情都不了解,之前的记忆也已模糊。
但是说道贵人的话,我忽而想起了之前的悲惨经历,现在我的伤都还没被全然治愈,我可不会轻易忘记。那个法师说过,你可知这马车中的人是谁?也许是同一个人,也许多少有些关联。肯定的是,他们来的太晚了。谁知道那支小小商队都去到了哪里,这结果有些无趣不是吗?就好像戏剧正到高潮,剧场却跳入几个小丑打断了演出。
到此我也就失去了继续冒险听下去的理由,这些都是我不在意的事情,谁会关心那个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重要人物?
我之后回到了镇上,因为我的伤口又开始作痛,大概和我用手倒挂在树上有关,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开小差的士兵爬树上摘一个宝石果,这种四季都可成熟的水果随处可见,他刚好看中了我站立的树上的一颗。我一时没注意到他,结果只好用这种方式躲避。
我只好又去找安夜,说实话我不太想见到她的,但是又没办法。在她一脸不爽的表情下,我上好了药,她还威胁说再有不遵医嘱的行为,她就给我的药里加辣椒粉,我相信她是认真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但是又被她拦下。我问她想干什么。她答到:“你是不是很可怜寂夜?”
我不否认,就心底来说,的确如此。但是我感觉她会说个为此不停,我既不想在听,又想快些离开。于是我说:“为什么会?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像是没听见我的回答,又可能不在意我的回答:“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该多和镇上的人谈谈,你就会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你却把自己关在森林里,装聋作哑。你要知道老师是怎么死的,你才可能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她,为什么封印小屋,为什么隐瞒你这一切。如今这些事情都失去了保密的理由,我可以告诉你如何寻到答案,如果你有意了解。”
她很少见的说了一大通话,我也许应该感到惊讶,但是我所在意的是她似乎在有意模糊些什么,或者说辩解着什么。她用食指敲打着诊所的木桌,哒哒哒的声音毫无规律可循,有些让人不快。
当我终于忍不住发问的时候,就像刻意不想让我知道一般,一声炸裂巨响连同猛烈的振动冲入了这世间的世外之地。因此而产生的吵闹与焦躁传入迅速这里,仿佛那些人并未安眠般。
也许是因为唯有毁灭对一切一视同仁,这里也被惊扰。我们都被这骇人的声音所震动,几乎同时起身离开了座椅的依靠,几乎是跑着离开。我们都缺少急迫感,所以并没有真正跑起来,那时我们并不急躁。
当我们看到屋外那凭空出现的巨大形体之时,我心中震恐与惊骇一同爆发出来。我不可言语我此刻的感受,我只可能仰望着那怪物。那遍体巨鳞,口吐烈焰的妖魔,高昂着长着弯转如枯枝骨爪的犄角的头颅,交错咬合着的铁灰色利爪陷入大地,隆起的脊背如山脉,不可见到它尾部延伸的末端。它踩踏在一片强行开辟的废墟之上,那废墟原本是半个小镇,现在是它废土的王座。它以黄色的燃烧着的眼睛蔑视着眼中看到的一切,威严如同恶魔的君主,在这此降临。我不敢与之对视,害怕自己的形象会进入它聚集恶意的头脑中,也怕自己被它眼中的火焰灼伤,传说巨龙只需眼神就可以夺取生命,庆幸它目光投向了远方不知何处。在此处只有众凡人在它面前逃离、尖叫、陷入疯狂,就在这小小的城镇之中,却如同末日降临一般。我为先前的轻视感到后悔,只是大概得不到原谅,唯可以没命地奔跑来偿还。
那是头巨龙,世间最强大的魔兽,莫克隆德的子嗣与忠仆,埃迪卡拉的毁灭者,贪婪的穴居者。我还可以相出来更多它们的可怕名号,但是这没什么意义,带来恐惧只需要“巨龙”这两个字就够了。
我们并不会去欣赏它的威力,我们在呆愣在原地不知多久后,混入人群中逃离。它也许并没有捕杀弱者的兴趣,或者降临为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它对逃跑者无动于衷,只是盘曲带有长枪般利爪的四足,蹲卧在原地,连喘息声都不曾呼啸出。
我们因此得以飞奔逃离到我的树屋。我们大口喘着气,闭口不提狼狈逃跑。因为我们都知道自己并没有逃离危险,待在这里根本称不上安全。我们交流了一点自己知道的情报,我们都未曾想到过那可怕的生物会突然到来,毫无征兆。也不算毫无征兆,但是谁能从想到那头庞贝兽联想到巨龙的降临。事实上这也没什么关系,我也只是在事后聪明而已。但是该怎么解释突然出现的巨龙?
我真是有些混乱了,我不该在写下去了,我必须想办法逃走或者搞定那头巨龙,两者的可能性一样渺茫。安夜似乎要在地下室里做些什么,她虽不是女巫,但和我一样学习过不少法术知识,而我想去找寂夜帮忙,也就是寻求万象石的力量。我觉得她不会不同意,但是安夜似乎并不这么想。
一切都要赶在那头巨龙想动之前完成,不然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没有读过那些著名历史书的人不会知道巨龙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有个比喻就是如同走上了断头台,死亡只是等着行刑官下令的时间问题而已。
面对它时,不可逃离也不可反抗。毁灭了人类最初家园——埃迪卡拉的生物,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你不亲眼见到绝不会发现自己想象力的贫乏。我还真是惊讶我能一时间认出这个远古生物,而不是被他它的强大和恐怖吓破胆,也许这些年我真的有什么进步也说不定。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居然还想对付它,我大概是真的被吓疯了。但是我只是一心想活着,先前的一切在此时都变得微不足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巨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啊。这到底算什么啊。
我没什么办法对付这个视刀枪如无物,我的魔法不过小打小闹,也许只有靠寂夜的万象石尝试一下。或者说祈求一下让它自行离开,我是在说胡话。
天知道古人是怎么杀死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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