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玛故意卖了个关子,她凑在乔治耳边,沙沙说:“你先说,她说了多少个慌。”
“很多,又很少。”乔治说:“第一个慌是,她对自己女儿说:“我这是给你把关,别像我,半辈子都没遇到合适的年轻人....”但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在客厅聊天,几乎全是真话。”
姬玛说:“或许是用真话来撒谎。”就像我一样。
“那你的结论是?”
“她想让你带莉丝私奔,逃脱大善主的黑手。”
“哦?”乔治疑惑地看着姬玛。
姬玛继续说:“因为从血缘上来说,大善主的女儿,还是他女儿。”
“什么?”
乔治惊到了。
姬玛说出自己的推理,“我之前,偷听到一位贵妇,称花园的主人为布兰西夫人。我原本以为,她指的是大善主的夫人。但到这里,却只见莉丝她妈。”
“所以?”
“我猜,布兰西夫人指的就是莉丝他妈,大善主女儿的女儿,还是他女儿。”姬玛说,“她那句“别像我,半辈子都没遇到合适的年轻人,只能嫁给你的...”指的是,她被迫嫁给大善主。”
如此大奸大恶,乔治感觉自己三观都在动摇,他下意识反驳:“这推理太牵强了,或许布兰西夫人,只是没在船上。或许,她那句原话是:“..只能嫁给你的爷爷。”这种丑事,怎么可能随便乱说呢?”
“这里可是沙林城,肉奴可以随随便便拉到台面上。在这里,无论从道德还是法律上,协助奴隶都是令人唾弃的行为。”姬玛信心满满,“一定是这样。”
“难以置信。”
“这样才讲得通嘛。”姬玛说,“否则,莉丝她妈怎么随随便便,要把女儿送给你,说实话,刚才我还以为,她是想把你发展成情人。还有,你没发觉吗?在刚才三观交流上,她对你的回答,很满意。估计是觉得你是有良心的男人,会帮莉丝从她父亲兼爷爷手中逃脱。”
乔治沉默了一会,才出声:“这是目前唯一的解释,但大奸大恶又荒唐。”
姬玛一脸正经说道:“好了,我相信你身为圣堂的圣武士。面对大善主的女儿,一定会礼貌地与她保持距离,决不行苟且之事,哪怕她在私奔路上,疯狂爱上你,还脱衣服,张开双臂抱向你,你也会毫不犹豫一脚把她踢进池塘里冷静冷静。”
“姬玛。”乔治也严肃起来。
“嗯?”
“你是在...吃醋吗?”
姬玛一下就从雕花梨树木椅上跳起来,“绝不可能!”你是在想屁吃,死处男!
乔治松了口气,说:“那好,我就不用担心了。”
听你意思,好像很嫌弃老子这身皮囊。啧,不知好歹的家伙。看来得多花些精力,骗取死处男的爱情。
姬玛没有坐下,而是站起来,活动下尾巴。尾巴缠在大腿上太久,坐着又咯屁股,又压尾巴,总之不讨好。
尾巴在裙子中摇了摇,趴在地毯上,尾巴尖勾了勾。她嗅到空气中淡淡桃花香味,微笑着,拿起茶杯,嘴唇碰到已冷的茶水,把茶杯放下。
她说:“太久了,刚才倒茶时,茶水还是热腾腾的,现在凉了。”
乔治也觉得,他们等了太久。
久得,让人感觉不对劲。
“去花园叫下她?算不算失礼?”乔治看向姬玛。
“算。或许我们推开门,就看到她撅起大白屁股,正给花园的果树施肥呢。或者是**也不一定。”
“姬玛,你的传承记忆里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可是魅魔耶,没点奇怪的东西,还叫魅魔吗?”
“那现在我们等待就好?”
社交能力真是比我还低下。
“当然是叫几声。”姬玛说着,踩着地毯,走到通往花园的门前,清清嗓子,敲敲门喊道:“布兰西夫人,请问你在吗?”
敲门声在客厅中回荡,消失在挂有挂毯的墙壁上。
门后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乔治说:“你这样直接称她为布兰西夫人,不好吧。”
“我这只是验证一下猜想。”姬玛回道,手上又加重了力道,提高了声调。
依旧无人回应。
姬玛与乔治对视了一眼,乔治站起来,弓起身子,准备用肩膀撞开门。姬玛却拦住乔治,说:“我们先去叫人。”
万一她出什么事,咱们被背黑锅咋办?
姬玛如此思考着,就和乔治一起,走出客厅,找来了女仆。
姬玛说:“夫人到花园有些久,我们担心出什么问题。”
“她走之前说了什么?”
“只是让我们两在客厅休息一下。”
女仆们又鱼贯而入,走进客厅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女仆走在最前头,她走向通往花园的大门。女仆们都在十步远之外,自觉停下脚步。
姬玛也拉着乔治,停下脚步。她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太多,感觉好像陷入了,由阴谋编织的蛛网中。
头发花白老女仆,站在大门前。手里拿着铜铃,摇晃着,发出响亮的叮当声,另只手敲敲门。
“夫人,夫人?您现在方便吗?”
回复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尽管宴会正热闹着,但整个客厅,只有活人呼吸的声音。
老女仆又摇了次铃铛,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感觉不妙,扭下青铜门把手,推开门,门外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的皱纹。
她眼睛突然睁大,手里铜铃一松,跌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在地上转了圈。老夫人跌倒在地,嘴里发出结结巴巴的声音:
“夫..夫人...”
女仆们都楞在原地,一时不知怎么办。
乔治快步冲上去,姬玛怎么拉都拉不住,看着他跑过去,扶起老女仆。
乔治说:“怎么了?你还好吗?”
老女仆却半眯着眼,一动不动。
乔治抬起头,看向打开的门,也一下呆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
姬玛小手一挥,愣住的女仆们,才动起来。她随着人流,走向乔治,按捺不住好奇心,也看向打开的大门。
只见,在种有茂盛果树与花朵的花园中心,最茂密的榕树下。摆着白色的木桌与椅子。
一根麻绳勒入鹅蛋脸美妇的脖子,把她尸体挂在树上。尸体那双瞪大的眼睛,正对准大门,肚子被人用利刃剖出一个,从胃部直到肚子下的深深伤口。
看得姬玛肚子一阵疼。
尸体白色袍子上,染满浓厚的血渍,未干涸的血,顺着她赤脚,滴落到白色椅子上的一本书上。
犯下残忍罪行的凶手,并不满足。
鹅蛋脸美妇的胸口,不知被利器插了多少口子。姬玛看到伤口,完全能想象出,凶手狠狠用利器对尸体发泄的场景。
外面宴会的笑声传来。姬玛脖子上汗毛直立。
尽管她是前魔王,这场面,还不至于呕吐。但一想到,离自己只有一门一窗之隔的花园,发生一起虐杀案,而他们毫不知情。
她感到一阵悚然。
客厅是唯一一条路,凶手是怎么潜入的?靠超凡力量,直接跳进花园?
不,等等!
姬玛猛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连忙用双手紧紧堵住耳朵。
下一刻,女仆们齐声尖叫,宛如“女妖嚎叫”,玻璃窗都在震动。
姬玛稚嫩的耳膜饱受折磨,像是有锥子在刮着耳膜。
乔治连忙站起来,伸手一拍,关掉了门,转过头来说:“大家别怕,我在,你去通知你的主人,剩下的人,照顾被吓晕的人。”
嚎叫声这才弱下来,姬玛放下手,耳朵嗡嗡作响。
但这时,反应慢的女仆回过神来,发出嘹亮的尖叫:
“啊!!!”
姬玛又连忙堵上耳朵,直到确定每个女仆都叫完后,才放下手,抱怨道:
“大善主不够女权,应该开设一个仆人素质训练课程,让女人与男人一样,不至于遇到什么事,就尖叫个不停。”
“姬玛,你没事吧。”乔治问。
“唉,当然没事,我可不是只会尖叫的女人。”姬玛拉着乔治,走向门口,“但待会,咱俩就有事了。”
乔治想到什么,剑眉一沉。
“你也知道。”姬玛低声说,“作为与死者最后接触的两人,就算咱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萝莉,也必然会被仔细盘问,问到祖宗十八代名字叫什么的那种。”又恰好,咱们两有大问题。
乔治沉思。
外面传来脚步重重砸在阶梯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所以,咱直接逃?”姬玛凑在乔治耳边,说:“大善主悬赏你多少金币?一万吗?我想,他应该不至于为自己的女儿,花那么多钱。”
“我想留下尝试洗白我们的冤屈。”乔治说,“或许这是凶手的阴谋,我们一逃,凶手就安全多了。”
“真是个大好人。”姬玛再次抱怨道。
“如果我们洗白自己冤屈,就能得到信任,也能更好地寻找到新德里。”
“自由诚可贵,小命价更高。”
就在这时,头上戴着头盔的张伯伦,冲进客厅里。后面,还跟着身材精瘦的大善主布兰西。
这位沙林城的主人,没有往日的沉着冷静。脸上露出少有的恐慌,他揪起一趴在地上女仆,对哭哭啼啼的女仆吼道:
“我女儿呢?她在哪?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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