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泪痕的女仆,还没从可怖的死相中回过神来。就直面大善主气得发红的脸,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支支吾吾,说:
“我...我...夫人叫...我们去..递茶..”
“我女儿在哪?!”大善主布兰西吼道。
“她..她死了.”
大善主布兰西气得一巴掌狠狠扇在女仆脸上,力道之大。女仆的头直接向地上砸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女仆睁着眼睛,看着其余同伴,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其余女仆吓得连忙后退。
“你们一群废物!都傻了吗?说话呀!”大善主布兰西冲女仆们吼道,“再哭!我就把你们全部丢水里喂鱼!”
“在门后。”乔治沉稳地说。姬玛则小脸发白,指向通往花园的门。
眼睛发红的大善主布兰西扭过头,发现了这两人,对乔治说:
“谢谢,客人。张伯伦,这里你处理。”
说着,大善主布兰西几乎是跑着,跑进花园里。
张伯伦一挥手,后面全副武装的守卫们,就堵住了所有出口。他走向姬玛与乔治,说: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来自巴托的乔治爵士。”
“容许我介绍下。”姬玛深呼吸一口气,好像刚才目睹到案发现场,给自己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似的。
张伯伦看向乔治,后者点头,表示姬玛可以代替他说话(撒谎)。
张伯伦才低下头,看向姬玛。
姬玛说:
“我们俩,很不幸地被死者邀请到这做客,莉丝可以作证。她让我们在客厅里休息,就一个人到花园,等很久后,发觉不对劲,就通知女仆,然后就不幸地目睹案发现场。”
张伯伦烧伤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盯着姬玛,缓缓开口道:
“难得,作为一位女孩,你被吓到了,条理却那么清楚。那群被吓瘫的仆人,比你大不少,却像是婴儿一样,只知道哭。”
“这就是我能成为我大人侍从的原因。”姬玛说,“但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只会对我的美貌,对我与我大人之间的关系,有无比龌龊的想法。”
“接下来,我必须说一声抱歉。”张伯伦说,“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乔治点头赞同。
这时候,通向花园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大善主布兰西的身体,堵在门缝,他头伸出,眼睛发红,命令道:
“张伯伦,把在场所有人都叫出去看好。我先独自和我女儿呆一会。”
“可是,我的大人,凶手可能会在现场潜伏着。”
“不用担心我。”大善主布兰西说,“如果有谁能悄无声息杀死我,我早死了,全船谁也逃不走。我女儿要是知道,自己死状再被更多人看到,一定会很伤心的,她很爱美。”
“就让我和你一起吧。”
“不你还得看住所有人。”大善主布兰西说,“凶手可能就是其中一位,对了,把整条船都封锁,叫船长把船开到海上去。”
“是。”
“砰”一声,门结结实实关上。
姬玛抱怨一句:“真是太好了,直接毫不客气钦定咱们是把一位无辜女人肚子剖开的凶手。”
“注意你的言辞。”张伯伦警告道,“布兰西大人,一向很疼爱他的女儿,理解下失去女儿父亲的悲痛。”
姬玛对于觊觎自个宝库的人,没什么好感。更何况,她见惯布兰西对自己献殷勤的模样。
“对,只要悲痛,就能一点基本的礼貌都不讲,不知道礼貌是润滑剂吗?”姬玛说,“希望他恢复理智后,能给咱发几杯甜茶,熄灭咱们一点卑微的不满。”
“如果这能让你的主人发泄不满。”张伯伦唯一的眼睛看向姬玛,“那你尽可多说些。”
士兵们押着女仆们离去,三人跟在队伍后,张伯伦走最后面,就像是押犯人一样,走下阶梯。
“别诽谤我的主人,他可是个大好人——在他没拔剑,捅人的时候。”姬玛说,“从始至终,他都没对从天而降的麻烦,抱怨哪怕一句。”
“感谢合作。”
张伯伦面无表情地对乔治说。后者点点头,握紧姬玛的手。
在姬玛要走出室内时,她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一声低泣声,来自花园里的哭声。
宴会上一通吵闹。
客人们在听说封锁整艘船后,就闹起来。试图通过言语展现自己的权势,令守卫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是大善主亲口下的命令,有刺客刺杀了他女儿!”
士兵们搬出大善主的名头,一下让所有客人明白了事情严重性。整个宴会一下安静了下来。
“居然有人胆敢刺杀了夫...小姐!”
姬玛一行人,刚走下阶梯,踏上白色甲板时。一颠一颠的圆碌碌肚子,就冲过来,姬玛仔细一看。哟,是后脑勺贴着自个“梦境之种”的大佬富丽斯。
张伯伦没好脸色,说:“你居然没看好那群阴暗里的老鼠。”
“能在张伯伦大人面前刺杀,老鼠可做不了。”大佬富丽斯反驳道。
张伯伦瞪他一眼,离去。
一行人被带到湿闷的船仓中。房间不大,没有窗户,在挤进一群女仆后,更加狭窄,人挤着人,姬玛帽子差点被挤掉,她连忙捂住帽子,生怕犄角露出,暴露魅魔身份。
沉重的木门要被关上,姬玛对外面的张伯伦说:
“你就像关畜生一样,把我们关在笼子里?”
张伯伦看一眼神色如常的乔治,说:“委屈下你们。”
话音刚落,木门砰的一声,就关了上去。
房间里,只有一盏灯在缓缓燃烧,光线阴暗,周围只有许多呼吸声。整个房间闷热到,姬玛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姬玛仿佛回到地球,早上在公司挤电梯的时候。
她又抱怨:
“希望大善主那混蛋,能尽快从自己妻子的尸体上爬起来...麻烦把你的美腿从我脚背上移开好吗?”
“对,对不起。”一位女仆怯生生地向后退,和自己同伴抱在一起。
看到女仆们有点姿色,又年轻,姬玛感觉好了些。她扭过头,看到乔治后背靠着墙壁,手摸下巴思索着,旁边空出一圈,女仆们像是躲避屠夫般,远离乔治。
姬玛走到乔治身旁,询问:
“在想什么?”
“疑点多。”有外人在场,乔治依旧努力保持着人设。
姬玛看一眼门,听到外面军靴踏在地板的声音,看守这里的兵力,可不少。
她说:
“现在情况糟透了。看看我们的待遇,明明是客人,却被当成畜生一样塞进笼子里。之前,你上船的时候,张伯伦还想拉拢你呢。”
乔治没说话,只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姬玛继续说:
“他们待遇的转变,恰好是因为大人你展现出的实力。身为一位炼金术师,以及大善人的女儿,死者肯定是超凡者,身上没少带保命的神奇物品,却连求救声都发不出。被害时,连一门之隔的我们都没察觉到,这说不过去。”
乔治点点头,示意姬玛继续说。
“所以,嫌疑最大的是我们。身为巴托骑士,你身经百战,天赋异禀,要杀死一位常年没战斗的女人,太轻松了。”姬玛分析,“再布置好现场,处理凶器。叫来女仆们,假装死者被捅的时候,我们根本没听到,这完全说得过去。”
姬玛说道这。女仆们更害怕,她们抱得更紧,像是一堆连体婴儿般。她们努力地离乔治更远,挤成一堆,让出了不少空间。
姬玛惬意地伸展自己的小腿,说:
“沙林城可不会对我们这两外地佬讲什么证据,有嫌疑,先丢进牢里,狠狠打一顿就是。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上“囚犯狂欢节”呢。”
说罢,她在乔治眼前摸了摸自己的帽子。提醒他,自己头上还长有一对犄角呢。
魅魔,可是罕见之物。再结合目前最劲爆的流言——圣武士有个魅魔奴隶,乔治的身份呼吁而出。
大善主怕不是得丧事喜办。杀了乔治,公开肢解,威震四方。至于自己,估计会被迫成为沙林城“龙头行业”的代言人,为沙林城招揽来自四面八方想艹魅魔的客人。
那沙林城的人流量,怕是得多个一两层哟。
姬玛用吐槽,缓解心里的不安。眼睛盯着乔治,希望他能放弃傻不拉几的善良准则——对敌人讲个屁的善良。
利用信息不对准的优势,一脚踹门,夺剑,杀出去。
“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乔治说。
虽然圣武士说话很让人放心,但在小命上,姬玛不会信任别人,包括乔治。
她闭上眼睛,蹲下来,靠着墙壁,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好困,想睡一会。”
说着就闭上眼睛。
姬玛不困,肚子还涨涨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希望能睡着,进入梦境里,再通过“梦境之种”试着扑向富丽斯大佬,扭曲他梦境,把他变成自己这一边。
至于对方醒的时候,自己通过“梦境之种”,是否能进对方的梦境。姬玛也不确定。
但,绝不能坐以待毙。
姬玛正努力入梦时,门忽然被推开,是一脸冷静的大善主布兰西,根本看不出他死过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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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稿到晚上,顺便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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