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
“在。”
“我真的没办法使用魔法吗?”女孩来到正在认真的写着谱子的安德鲁身边,用真切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我按照书中的办法试过了,可我感受不到任何存在于地下或者空气中的魔力,更没法汲取它们。还是因为我体内根本不存在魔力回路吗...”
“可能吧,这种东西目前没有人能看出来,可能后天仍然可以觉醒,你还不到年纪。并非所有人都有魔法的天赋,但他们肯定擅长别的什么。一些男人自小身体瘦弱,自知当不了士兵和赏金猎人,就会去到学院或者神殿中学习知识和神学,而有的女人天生没有灵巧的双手,甚至可能会参加雇佣兵或者跟着丈夫一起出海打渔。”安德鲁将手中的羽毛笔插回到墨水瓶中,整理好纸张好快速晾干后,看着从门框旁伸出半个脑袋,手中抱着《魔力引流》的黛安娜。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脸上似乎写满了不悦。
“这没什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学习拳法。”他看了看桌上的铁护手说道“虽然这东西没有剑好用,但对付个强盗或者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算是个防身手段。”
“哦。”她从门口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书放在了安德鲁的桌上说道“我可能更加适合坐在纺纱机旁或者羊圈旁,做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晚安。”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听脚步似乎是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安德鲁可以看见她低垂着的尾巴和耳朵,这真是一个麻烦的东西啊,连自己的心情都没办法很好的隐藏,虽然都写在了脸上。
他拿起了那本《魔力引流》,顺手翻开了一页。这一页被黛安娜特别做了记号,里面夹了一根黑色的羽毛,有点像是乌鸦的。
“魔力介质。”他默读出了声。
乌鸦的羽毛确实可以帮助法师来更好的汲取魔力,所以她从不知道家里的什么地方找了一根乌鸦的羽毛,显然她没有成功。
黛安娜啊。安德鲁将那根乌鸦羽毛捏在了手中心想:我或许不该打击一个在这个时代对魔法仍然保有兴趣的少女,但这也是迫不得已,你拥有魔力回路,从心脏到头脑的每一根血管,甚至是毛细血管都布满了精细的魔力回路,否则也没法承受的住你那庞大的魔力。我甚至怀疑连你的脚趾上都铺有回路。
你没办法汲取魔力,是因为你体内的魔力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就算是消耗了部分,那些混杂着泥土气息的魔力可没法与你的纯净魔力媲美,所以会产生排斥,如果有肮脏的魔力进到了你的体内,它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那些不纯的魔力驱逐出去。
安德鲁从体内引导出一股细微的魔力,通过空气中淡蓝色的水元素覆盖在上面给它染了色。
魔力像一条丝带一般在他的指间跳跃,旋转,又变成了木偶的形状,在桌面上舞蹈。只点着一盏蜡烛的房间里多出了淡蓝色的闪烁的光。一瞬间,魔力冲出了窗子,飞向了空中最后形成一片蓝色的焰火。只不过光线过于暗淡,以至于屋顶的野猫也没有被吓到。
夜晚很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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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钟声响起,在整个莱茵城回荡着,时间已经到了午夜,人们关紧了窗子来防止小偷和劫匪跑进自己的家里,抢走钱财或者打劫色相。但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至少这几天是这样子的。
盔甲的碰撞,照亮半条街的火把的火光,城中卫兵这三天的巡逻没有再找到除了几个胆大的小偷以外,任何可疑的人物出现,要是有,估计会没有任何警告的被城里最优秀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这也就是为什么城里的地牢里的罪犯,最近的人数没有再增加的原因。
当然,在这样一座位于人类文明边缘的城市,多少还是存在某些,想要在这样一个没有同行竞争的夜晚,到某个商人家里,拿到什么好处的人。
前提是他们能够快过巡逻人的眼睛或者弓手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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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巡逻的卫兵终于到了轮换的时候,他们在城中的各个分散的军营里卸下盔甲,舒展懒腰,在和通宵的守卫交接好巡逻路线后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了。
街道少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清净,只不过这安静只会持续到下一批卫兵就位之前。
“哐!”一声尖锐的花盆破碎声惊醒了一个街区的猫咪,使它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愤怒的吼叫。
只不过贫民窟的人们并不会被这点动静叫醒,因为他们在白天繁重的体力劳动后,早就没了在深夜起来的精力。
花瓶破碎的楼顶,传出几句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操!这肯定和那个该死的诗人有关。”她朝着楼下碎掉的花瓶吐了口唾沫说道“我为什么会想到他?还在这个时候?”
她穿着一件染了色的连体皮外衣,身上还披了一边深色的斗篷,藏在腰带里的短剑剑鞘在月光下反射出阵阵寒光。
她将空布袋取下来重新挂在背后,又用短绳固定了一下。就是因为布袋突然掉落,害的她差点挂在别人家的阳台上,最后从两层楼的高度重重的摔倒石板路上。
从看起来空空的布袋里摸出了几枚铜币,放在了刚才还放着花盆的阳台上,当做她给屋子主人的赔偿。
她自称自己是给劫富济贫的“夜行者”,实际上她的每一次“劫富”都并不怎么成功,因为那些贵族或者富商的家里基本都有请法师协会的人来帮忙制作简单的报警法阵,比如在窗台上设置的法阵,在有人触碰后会发出瞬间的高温,足以让普通的小偷在被烫掉一层皮后落荒而逃了。
而她也经常因为那些千奇百怪的陷阱而险些落入卫兵的手中,然而这并不能成为她放弃偷盗的理由,而从她有一定的身体反应能力时,便过上了每夜在房梁上求生的道路。
她的身手相当敏捷,迅速,就像是在只猫咪,在屋顶的奔跑似乎并不让她感到任何恐惧,如同天生的能力一般。
阴影快速的在一片住宅的屋顶上跑过,寻找着今夜的目标,趁卫兵还在轮班。
“就是它了。”帽檐下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紧盯着远处的猎物。
一座二层楼的住宅,尽管不知道主人是谁,但她认为住在这一片区域的人大部分都是商人居多,因为打铁匠和药剂师可买不起一栋两层高的甚至还有三层阁楼的住宅,他们只会住在自己店铺的后面。
“啪嗒。”鹿皮靴的鞋底落地的脆响,带着一阵斗篷掀起的风声,她悄无声息的落到了二层的阳台。
紧张的环视窗内的房间,确定并没有人谁在床上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金属小钩。
“嗯...”将小钩从窗子的缝隙中伸入,在窗户的锁上下扭动。
“咔。”窗子的挂锁弹开,一阵微风吹来,将这扇内开的窗子吹开,给她敞开了道路。
这次不错,她心想:没有魔法阵,没有看门狗,甚至主人都不在家,这次可以安心看看有什么东西了。
于是她并没有蹑手蹑脚的,而是直接跨过了窗子走了进去,就像是走进自己家一样。
“啪嗒。”鞋底和地面第二次发出声响。
这是一个单色调的房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看起来相当舒适的双人床,和几个柜子。
她开始寻找起战利品来,衣柜,床头柜,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容器,那些丈夫的妻子总会有些收拾放在家里,或者说是钱币一类的流通物。
“该死,怎么什么都没有?”她开始着急了,翻东西的时候越来越大手大脚起来,把几件没用的衣物随手丢到一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没有些首饰呢?”
她从几件衣服判断房间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只不过衣服很小,也可能只是个小孩。
不久,在房间里连个护肤用的油膏都没有发现的她彻底放弃了,她拿起一本相当厚重的书,拿在手中,只不过她并不怎么识字,所以只是简单的翻了翻,看见了几张地图。
“没想到这个房间的女主人是个地理学家?”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男主人难不成还是个魔法师?”
她放弃了在这个房间继续找下去的打算,准备去别的房间再碰碰运气,她记得应该还有一间卧室,只不过还没在意有没有人,或者说去阁楼,一些重要的东西也是有可能放在阁楼的,她的经验这样告诉她。
她提了提腰间的腰带,把短剑放在了更容易拿到的地方,把手放在了房门的把手上。
此时,微风再次挂过,带动了窗帘的飘动,以及一些不自然的东西和一些声音。
这些窸窣声显然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是谁?”她慢慢的回过头来,向着声音的方向偷去视线。“我知道你在那里,出来吧。”
“噌。”她快速的拔出了短剑,同时在拔剑时向刀柄上用了向下的力气,使得刀鞘和刀锋摩擦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希望这种简单的威胁可以让窗帘后面的人快点出来,免得再让自己亲自过去把人揪出来,因为她也害怕窗帘后面的人。
拿着剪刀的妇人,或者是和她同样拿着短剑的男人,都可能会和她打上一场。
但她清楚自己在格斗方面其实并不是很好,都是在一些私底下的格斗场看着学会的技巧,至今没怎么在人的身上尝试过。
见警告无效,她开始了向着窗帘的步伐,同样发出很大的声响,祈祷可以起到效果。
还好,上天这次很快的回应了她的祈祷,没等她亲自拉开窗帘。
卷在墙角的窗帘慢慢的舒展开来,紧紧抱住它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到了窗子跟前,面对着她。
月光的高度正好可以毫无阻挡的从二层的窗子里投射进来,在房间里留下了那个人的影子。
一只瘦小的乳白色狐狸,嘴中叼着用来防身的精致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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