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四日。
她的情况似乎已经稳定了下来,魔力的溢出大概和她的情绪有关,紧张、害怕、焦虑等负面情绪都会让她的魔力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详细见八月二十三日日志。
关于城外的魔力爆发,根据她跟我说的关于她的经历推测,我个人认为很可能是由于她的原因造成的,而至今仍然不清楚的就是生物的大规模死亡,以及碳化的原因,关于物质成分,详见(与炼金术士埃里斯克对话)。
他给了我一份城外怪圈内的生物样本,让我以一位法师和朋友的身份告诉他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我很负责的告诉他其中除了仅仅高于正常水平的残余魔力外,什么也没有。
然而,我从里面感受到了别的什么,并没有跟他说,希望他可以原谅我的自私。
像是土元素覆盖在石头上一样,上面也有一层可以与魔力产生反应的东西,只不过只有少量,并且和她的魔力一样几乎不可控制。相信被城主雇佣的法师协会的人也同样感受到了,他们会先我一步展开调查,我却只能干等着。
我怀疑可能也和她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说不定就是造成生物瞬间死亡的原因,但至今无法查明。
今天十二点后,在她睡着后,我会前往埃里斯克的住所再要取一些样本。
日常方面的话。
我在每日的表演结束后给黛安娜买了一件看着还算顺眼的披风,希望她的心情能够好些。昨夜又听见了她半夜起来的动静,像是突然惊醒在念叨着什么,说实在的我真的有些心疼她了,当然这只是处于那种,像是大人对自己孩子的感情。
她每天看样子都在等着我回来,然后给我展示她新的发现,以及讨论她从书中新学习到的一些知识。
当然还会时不时的发一些脾气,比如对我的个别习惯问题,她像是强迫症一样特别的让人头疼,一个小孩用大人的口气跟我说话让我有点恼火,当然这不是和她争吵的理由。
最后,关于这几天对她的观察,她的心智水平没有看上去那么小,但也不算成熟,保守估计也就是十五六岁,对男女之爱还是懵懵懂懂,但今晚却因为在洗完澡后在我面前摆首弄姿被我给说了一顿,当时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可事后我总觉得她一到晚上就似乎有些不对劲,与白天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变得更加的感性,只不过意识看起来还属于同一个人,至少记忆方面如此,后天的夜晚我打算对她进行一些测试,来证明我的某些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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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短剑与匕首碰撞所迸发出的火花,在仅有月光进入的屋内显得格外明亮,也照亮了房间内两人的面容。
一个,留着褐色短发,眼角的地方有着一道看样子已经留下很久的伤疤,而就在原伤口的下方,又新增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正在向外渗着血滴,而她现在显然已是一副快要招架不住的样子。
另一个,一头凌乱的烟灰色及腰长发,诡异的瞳孔放大到眼内的金色虹膜彻底消失不见,让人无法猜到她究竟在注视着什么地方,只可以看到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手中不断变化着方向的匕首。
女孩上下挥舞的匕首在她的短剑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缺口,但与此同时,女孩的匕首也从中间彻底断裂了开来。
只是,她只停止了片刻后,就打算再次拿着破损的匕首向着面前这个闯入房间的贼发动第二轮的进攻。
但她并没有得逞,身材更胜一筹的少女趁着女孩停顿的空隙,招架住即将到来的半截匕首后,向着后方奋力跳去,勉强闪避了再次刺向她的刀锋,落在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外。
“操,你是疯了吗!”少女用袖口抹着脸上的血液,对着看起来仍然打算向自己冲过来的女孩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谁不重要。”女孩在原地停了下来,不再前进,用手提了提被少女用刀锋割破的白色睡衣说道“我只是想要把房间里的野猫赶出去而已。”
“野猫?”她向女孩提出质疑,同时一步步的向着房间内唯一的窗户慢慢挪动着脚步“你真该用镜子照照现在的自己,看看谁才是发狂的野猫。”
“这样就想走了吗?”她皱起了眉头,手臂放松的垂了下来,带着些许玩味的问道“不打算带走写什么吗?”
少女并没有停下靠近出口的步伐,因为她可没打算在这里被一个怪物一样的女孩夺走性命。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和速度?她心里默默的回想着刚才对抗时女孩每一击的力道,绝不是一个身体有些消瘦的女孩子可以使出的,而且她还只用了匕首,如果是更大的挥砍类型的武器,自己肯定会招架不住。
一条不明显的血线从她的手上滑落,右手的虎口因为几次巨大的震击而裂了开来,让她没法更好的握紧短剑,只能勉强的抓住不让它脱手。
“是啊,看来我遇到了个不太好对付的主人啊。”少女苦笑着说道,但是表情的变化让她脸上的伤口的刺痛感更加强烈。
“我可不是这座屋子的主人。”女孩环视了一下四周,瞳孔占满了眼中绝大部分的位置,显得既怪异又可怕。
“是一个会魔法的游吟诗人哦。”女孩接着说道,目光回到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的少女身上。“对我来说,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别人从我这里夺走他房子里的任何东西,哪怕是用来驱动护身符的一丝丝魔力或者元素也不行。”
少女愣住了,藏在斗篷内的左手慢慢的伸了出来,手中掌握着一颗圆滚滚的黑色石头,上面刻印了某些符文,正散发着逐渐暗淡的光。她解除了护身符的启动。
这是用来进行逃脱的护身符,也是她身上唯一的一个。
具体效果需要在对护身符进行摩擦的同时,护身符会从周遭的事物中汲取驱动法阵所需的魔力和元素。同时需要来自两人的血作为媒介。会在护身符持有者的身边形成大概可以填满一个房间左右剂量的迷雾,让除持有者外的人陷入短暂的虚弱。为持有者提供撤短暂的离或者进攻时间。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来自不同的两人的血液,也就是说她需要得到女孩的一滴血来触发这个护身符。
可重要的就是她至今还未伤及女孩分毫,最多也就是在几次偷袭中,划破了女孩的吊带睡衣。她几乎无法在对抗中预判女孩的下一个动作,女孩只到她胸口的身高又让女孩很好的躲过她的每一次攻击。就像是一只灵活的妖精。
她本打算再进行一次全力的突击,来得到触发护身符的那一滴血,只不过她没想到女孩竟然可以感知到护身符驱动魔力时所产生的气息。这样一来女孩警戒她的下一次动作也成了必然。
于是少女深呼了口气,再次将短剑举到了胸前,对准女孩的方向,准备抵挡她的再次进攻。
“你走吧。”然而女孩见对方拿出了藏在斗篷中的护身符,似乎也并不打算再和她继续打下去,将手中的半截匕首丟在了脚下,但并没有放松下来。
“那还真是谢了。”少女见她丢下了匕首,没有犹豫,在女孩话音刚落时,就已经跨步跳出了窗外,她可不想中女孩这么明显的陷阱。
少女转过头,看着屋内靠在床沿上的女孩,漆黑的双眼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心里发毛。在确认她没有要追她的意思后,少女收起了手中的短剑,快步踏上阳台的围栏,翻上了房屋的屋顶,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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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神殿的午夜钟声准时响起,在整个莱茵城中回荡,与往日不同的是其中参杂着的盔甲碰撞和卫兵巡逻的声响。
此时,城中的军营。
“加里克,找到凶手了吗?”
“没有,但是小偷到是抓住不少,一部分能够使用魔法的已经处决了。”身穿银色盔甲,带着一枚野狼造型肩章,看样子是卫兵长官的人说道“斯特瑞利伯爵,法师协会的人又找你麻烦了?”
“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来找你。”斯特瑞利伯爵坐在加里克房间内的沙发上,望着面前墙上的一张巨大的熊皮问道“这是你自己打到的?”
“当然,就是我在莱茵城附近不远的森林里找到的,当时是听到手下的士兵被熊袭击,我就带了一支相对精锐的部队,把它给拿下了。”加里克来到熊皮旁,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说道“最后一箭当然是由我来完成,我还记得...”
“这些事情我们下次在讨论,而且我并不在意你怎么拿到它的,我只是在想你愿不愿意转卖给我。”斯特瑞利伯爵打断了他的话,靠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说道“现在来来说正事吧。”
“可以。”被打断回忆的加里克冷漠的回答。
“你能不能抓到凶手,或者是能够代替凶手交给法师协会的人。”见他不再继续他的故事,斯特瑞利伯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放在了桌上。“认得这个吗?”
“巴洛特悬赏的女孩?”
“不错。”
“你是说跟她有关?”
“这不是我说,是法师协会的人认为和她有较大的关系。”斯特瑞利伯爵重新收起了羊皮卷说道“如果这两天再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他们让你把这个女孩得到手,记住要活的,上次的悬赏没有说明,这次私下和你说清楚了。”
“她有这么特别?”
“你觉得不特别的人会长毛耳朵和尾巴?”
“那倒也是。”加里克看了看窗外正对着的法师协会的高塔问道“他们有跟你具体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说实在的我也想知道他们要我累死累活找的人到底是谁。”斯特瑞利伯爵起身来到窗前,同样看着远处的高塔说道“但我估计和那个农民的事情有关。”
“那片人为烧焦的麦田?”
“对,只不过他们似乎并不认为那是烧焦的痕迹,还要求我封锁那片区域。”
“呵呵,真不懂那些魔法师脑中都装了些什么。”
“是啊,我们都不懂。”伯爵看向天空中闪耀着的星星说道“我们只知道他们会带来神的力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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