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尾行2

位于秋叶原的“Maidreamin”是一家女仆咖啡店，林仟此刻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喝着刚点的奶茶。瞄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10点整。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他一定会非常悠闲地享受此刻的时光，但此时他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情。透过戴在左耳内的微型耳机，老李正给林仟重复此次工作的细节。

“目标行动后小圆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就跟在后面，发现有什么情况要及时汇报。注意，不要跟的太紧，容易被发现；但如果太松的话会有跟丢的危险，所以也不行。”

“我知道。”林仟用手指按住耳机轻声说道。

“你当然得知道。毕竟跟踪狂出身的你，连跟踪都不会的话，就不用混了。”

“......”

“记住了，对方可不是柔弱的女高中生，而是一个1米9的高大男子。如果被发现了，可不是笑笑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明白了。”

“很好，一会儿联系。”说完，老李中断了通话。

自从小圆得到深井亮这条线索后，围绕此人的调查就此展开。首先从监视个人手机开始，由于之前使用‘棱镜’进行全校大范围监控时，对于学校内的每部手机、电脑只能进行粗浅的检索。而这次精确到了个人，则可以对他的手机进行全天24小时无死角的监视了。

通过以上措施，很快就发现他除了日常使用的Line以外，还在时不时地使用另一款通讯软件Skype。经过对这两款软件的聊天记录对比，发现Line 里的内容多为生活和学习相关，没什么异常之处；而在Skype里的信息却十分怪异，他的Skype里没有任何好友，只有一个群聊。该群里所有的成员ID均为动物，如‘狐狸’、‘鷺’、‘兔子’等，一共有15个，群管理员是一个ID名为‘章鱼’的人。查看里面的聊天内容，发现大多使用了暗语，如‘面试’、‘资料’、‘作业’等。

为了确认更多信息，小圆跟踪深井来到他家附近，但黑进他家电脑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内容，甚至趁家里没人时一度潜入进去，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对此老李认为如果深井真的和校园贷有关，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将相关资料藏在了他处，于是决定让小圆和林仟轮流对他进行全天24小时跟踪。由于现在正值春假期间，监视的难度比起上学时增加了不少。

在林仟按指示来到这家女仆咖啡店之前，小圆已经连续跟踪监视了对方两天两夜，而现在是该换他上场了。在来之前，老李告诉他监视对象正在位于女仆咖啡店楼下对面的街机厅内。

虽然林仟不知道小圆现在在哪，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此刻正监视着街机厅内深井的一举一动。一旦他离开，小圆就会通知林仟，之后的监视就是他的任务了。

刚想到这里，耳机里就传来了小圆的声音：“看样子他是准备要离开了，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说着林仟扔下喝了一半的奶茶，结账后迅速离开女仆咖啡厅。

来到楼下，刚好看见两个男子大摇大摆地走出游戏厅。来之前，老李给他看过深井的照片，所以此时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高个男子就是深井亮，于是他开始尾随两人。

“找到了，开始跟踪。”林仟按住耳机轻声说到。

深井和另外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红毛并肩走着，似乎正在聊着什么，林仟默默地跟在身后10米左右的距离，暗中观察。就这样，他跟着两人穿过两个街区。之后在地铁站深井和红毛分开，林仟继续跟着深井乘坐地铁来到新宿。

来到新宿歌舞伎町，在小巷子里转了好几圈后，林仟见他走进了位于小巷深处的一扇门后。他原本也想跟进，但迫于门前的那两位身着花色夹克的黄毛小混混的气场，林仟靠在拐角没敢过去。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目前的位置和情况报告给老李，可等来的却是老李兴奋的口哨声。

“看来，你小子还真是一个幸运星啊。”老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等在那别动，如果目标出来了马上报告。”

林仟按照老李说的待在墙角，注视的对面那扇棕色的木门。门口的两个黄毛混混一边抽烟，一边说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林仟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时候，有人从背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使得林仟刚想大喊出声，嘴巴就被一只手给捂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圆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她自己的嘴前，示意他安静。

林仟点点头，她这才将手放下。

“他有出来过吗？”小圆轻轻问到。

林仟摇摇头。

“很好，跟我来。”说完小圆带着林仟走出小巷，随即进入隔壁的网吧。她直接开了一个带隔间的机位，领着林仟走了进去。

“我们来这做什么？”

“监视。”小圆边说边将隔间的门锁上，再示意林仟坐下后她启动了电脑。之后她将电脑原先的头戴式耳机连接线拔掉，从兜里摸出一付入耳式的耳机。插好后，将其中一只耳机扔给林仟，自己则将另一边耳机戴在左耳上。林仟见状，也将耳机戴上。

来到桌面后，小圆试着连按了几下F5刷新，很快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对话框里有许多按键可供选择，按键以数字排序从1到25。她想了一会儿，然后直接点开了7号按键。随即，一个视频文件被打开了。

首先是耳机里传出一个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画面有些许晃动，可以看出这是某人拿着手机拍摄的视频。很快画面的中央出现一位衣衫不整的女高中生，她躺在两块拼好的瑜伽垫上，嘴巴被一个球形口塞堵住，水手服上衣被掀开，下半身则一丝不挂。

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眼镜男正趴在她身上。

对于这种视频，林仟之前在自己的电脑里也储存了不少，自然不会太过惊讶，只不过平时他都是一个人欣赏，现在却要和另外一名女生共同观看，难免开始尴尬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小圆盯着屏幕对林仟说道：“别想多了，这不是A V，也不是正在制作的A V。”

“骗人，那岂不就是......”

“没错，这是犯罪现场直播。”

“这是在哪里？不会是刚才小巷子里的那扇门后吧？”

“还真是的。那扇门就是这家网吧隔壁大楼的后门，视频上的地点位于该大楼的地下2层。至于这视频的来源，就是出自深井亮的手机摄像头，此刻他正在拿着手机进行拍摄呢。”

“你什么时候黑进他的手机的？”林仟知道小圆拥有名为‘棱镜’的黑客超能力，但没想到竟然可以如此悄无声息地使用。

“在小巷里拍你肩膀的时候就已经黑进去了。”

“真厉害......”

“不客气。”

“话说我们就待在这里看着吗？不用去阻止吗？这可是侵犯未成年少女啊。”

“没错，就只能看着，并将视频复制出来。”小圆悠悠地说着：“来时李叔特意交代了：‘只能监视，不可打草惊蛇’。”

这时林仟听到从右耳的耳机里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录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是视频里那位梳着小辫的眼镜男。

“完美。”拿手机的人回了一句。

“记得保存哦。”

“必须的。”说完这些，视频就中断了。

小圆似乎是早就料到似的，又熟练地点开了第二个9号按键。视频再次弹出，还是在同样的房间里，这次的视角来自另外一个摄像头，且刚好可以看到房间的全貌。 刚才的那个眼镜男此时已穿好裤子，蹲着地上跟那名少女说着些什么，另外还有一个稍微胖一点的男子拿着相机，正对着她拍照。至于深井亮，他拿着手机来到画面右上角的电脑前，准备将刚刚拍好的视频上传到电脑里。

小圆见状连忙敲动键盘，一通操作之后，桌面上再次弹出一个类似‘我的电脑’的窗口界面。小圆在此界面上打开E盘，界面上跳出了许多以人名作为名称的文件夹。这些人名，全都是女性的名字。

随机点开一个名叫‘柏木莉奈’的文件夹，里面除了一个word文档以外，其余全部都是不堪入目的视频和照片。打开文档，里面详细记录了柏木莉奈的各种信息，从年龄、家庭住址、到社保号码一应俱全。此外，该文档还记录了她所欠贷款的本金、利息、以及尚未还款的数额。末了还有一段备注：如4月30日前还无法按时还款，将视频和照片卖出。

“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这里？”林仟问到。

“这不是本地电脑数据。”小圆指了指监控视频里的深井亮，“这是他正在用的那台电脑里的东西。”

“看来这个深井果然和校园贷有关。”

小圆看了看林仟，拿出手机拨打了老李的电话。

“是我，找到证据了。”随后她将这里的情况一一告诉了老李。

“......好的，就这样。”挂断电话后她转向林仟：“你先回去吧。”

“回去？”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在电话里让我叫你先回去。”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留在这里，还有些后续的事要处理。”

“后续？”

“必须要把那台电脑里所有资料全部拷走，然后再等到晚上趁没人的时候毁掉那台电脑的硬盘。”

“毁掉硬盘？你打算今晚潜入那个房间？”

“不。”小圆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用这个就够了。”

林仟心想，这种可以肆意控制周边电子产品的能力，简直就是网文里写的那种金手指嘛。

“如果你没别的问题，就别打扰我了。”说完小圆轻轻一拉，将戴着林仟右耳上的耳机扯了下来。

既然被下了逐客令，林仟只能乖乖起身离开。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这些，林仟就轻轻地离开了隔间。

“竟然被那小子关心？”小圆歪了歪脑袋：“我看上去很柔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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