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会谈

品川区荏原警察署三楼刑事课，下午3点20分。

“你的报告书我已经看过了。”刑事课课长刀城柊对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早乙女琉璃说道。“总的来说，干的不错。为了能逮到那个连续盗窃犯，我知道你花了不少的精力。辛苦了。”

“承蒙夸奖。”琉璃微微地鞠了鞠躬。

“对了，你跟我到会谈室去一趟，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现在吗？”

“是的，现在。”说着这位50来岁的中年人起身走进了位于自己办公桌后面的会谈室。

琉璃随即也跟了进去。

会谈室是一间由透明玻璃所做的隔间，是平时刑事课的各位刑警们放松休息的场所。琉璃进来之后，刀城课长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他在玻璃门旁的按钮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原本还是透明的玻璃门窗立刻切换成了雾化玻璃。

“早乙女君。”刀城边说边坐到了琉璃的对面。“我知道你对之前，前田惠子的案子有疑议，且背地里和原田自行调查了许久，为此甚至和那名盗窃犯达成协议，以投案自首来换取跟多的情报。今天就不妨也和我说说吧，你们调查了多少东西出来。”

“......”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课里的每一个成员干了哪些事情，我大体都知道。”

“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琉璃正了正身子：“我就略过过程，直接说结果吧。首先，我们认为前田惠子一案，除了已经死亡的林仟以外，至少还存在一名共犯。”

“于是你们就开始追查这名共犯的下落？”

“是的，后来我们查到了他的长相、姓名和账户。”说着，琉璃用手机将菊田城的模拟画像打开，并递给刀城课长。

“画像的完成度很高嘛，是出自鉴识课的碇之手吗？”

“没错。”

“除此之外呢？”刀城将手机还给琉璃：“还查到关于这个人的那些线索？”

“根据那名叫和泉毅的盗窃犯所反应的情况，此人很可能是一名雇佣杀手。另外，通过他账户上的往来款信息，我们发现在案发后的24小时，有一笔300万円的资金汇入了他的账户。”

“所以你们认为有人花钱找他杀害前田惠子？”

“很有可能。”琉璃回答道：“至于此人和林仟之间的关系，我认为他在接到工作后通过某种方式找到林仟帮忙，于是两人合作将前田惠子杀害。可是在此之后，他又想独吞奖金，于是又将他的同伙林仟杀害，再伪装成车祸的样子，让他顶罪。”

“听你这么说，那位给这名共犯先生账户上转钱的人才是杀害前田惠子的幕后真凶？”

“我认为是的。”

“所以，那个给他转了300万円的账户，你们也去查了，对吧？”

“没错，那个账户属于一位名叫枝野贵幸的男子。该男子今年45岁，之前是一家名叫‘科西姆’保安公司的员工。代号‘章鱼’，负责外勤工作。他辞职后目前下落不明。据他的前同事那里了解，此人单身已久，且父母早年亡故。现在他的各种联系方式均已中断。所以我们.......”

一听到‘章鱼’这两个字，刀城的脸色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霾。

“好了，好了，早乙女君。”他抬手打断了琉璃的报告：“你和原田对该案子坚持不懈的态度，我表示充分的肯定。”

然后他话锋一转：“但肯定归肯定，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前田惠子的案子，请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况且，这个案子在本厅那边也已经结束了。”

“可是，我们已经很接近幕后真凶了。不出几日，一定可以抓住他。”

“这不是能不能抓住幕后真凶的问题。”刀城课长一脸严肃地说着：“这是关系到你我饭碗的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再继续追查下去，你会丢饭碗，原田会丢饭碗，我也可能会丢饭碗。”

“课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对于刀城的回答，琉璃不禁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那些只是身为警察前辈对你的忠告。”

“可是.......”

“没有可是，要么现在就罢手，要么就请你暂时交出警察证。”

“......”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有时缩头乌龟比出头鸟活的更久啊。”说完刀城起身拍了拍琉璃的肩膀，离开了会谈室，原本雾化的玻璃门窗也恢复了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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