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莉莉和诺亚组建的法阵已经很吸引眼球的话,那么我感觉,目前更需要考虑的是,面前的那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那些洪水。
当我伸出手去触碰我面前的屏障时,我这才惊奇的发现,我的手已经恢复成原来的那个人类的模样了,已经不是那个可笑的鹿蹄了。
虽然说鹿蹄很萌,就萌元素来说,这个源于二次元的理念,在我的理解下,早已深入众人之心,各个地方都有着不同的萌元素的发展。比如说,带着眼镜的冒失妹子,明明总是会把事情搞砸,可是这样的人就是无法让人怪罪下去;身材娇小的人,总是会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受到其他人的照顾。这可以说是萌元素的一种具体的体现。但是在实际生活中,鹿蹄的话,实在是有太多的不便之处。
不过在我注意到自己的手恢复原样之后的几毫秒之内,我就注意到了另一件让人不得不在意的事情。
屏障的能量正在慢慢的消散。
喂喂喂,你不是屏障吗?为什么只是将兽化的身体变回来能量就消耗殆尽了啊?!
现实并没有给我留下多少的吐槽的时间,眨眼间,洪水便狠狠的拍在了我的脸上,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接踵而来。
无法呼吸,眼睛也没有办法正常的去睁开,耳朵里面被大量的水填满。水在耳道中行进的声音,一次一次的回响在我的脑中。
我连忙用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可是这只是徒劳罢了。
洪水的量不是我能够想象的,而且依然在增长着。
我干脆的松开了鼻子,试图向上游过去。
开始还向上游了几米,但是我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暗流拍在了我的身上,直接就让我失去了平衡,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随波逐流。
啊,这还真的是叫“随波逐流”啊。
这是我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我的心里其实在之前见到那个自称是神明的少女的时候,就已经是乱的不像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无端的联想。
我会不会又是他人的南柯一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着的位置是在一片鲜草之中,扭个头就是河岸。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图比斯的附近的那条河边。
再怎么说,也不会被冲出去几百公里吧。
至少我觉得不会。
刚准备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脸上有点硬质的壳状物,我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摸了摸才发现,原来是血。
血已经在脸上结痂了,但是因为自己的手还是湿的,而且手虽然是在水中浸泡了那么长的时间,但还是保留了基本的温度,这个结痂很快就化开了。
天色还是我失去意识之时的那样黯淡,准确来说是甚至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我勉强能看得清自己身边的东西而已。
我到河边捧了一些水,简略的洗了把脸,大致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想起来,在我被暗流冲走的时候,之前诺亚的屏障消失而导致的中厅的顶部材料的掉落,直接的就砸到了我的头上。
我可真是,惨中带着强运啊。“这都没死”可以说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了。
远处好像传来了一些响动,但是我暂时不想去管。
洪水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我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图比斯好歹是国都,国都之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坐不住这样的交椅吧。
我也不清楚之前在正厅之内的那些人,他们的命运现在是如何。
师傅现在是在哪呢?
老板娘和塔纳薇娅应该都没有什么事情,一个强到没边,一个本来就是生活在深海之中的鲛人一族。
剩下的人就不好说了。
佐消失了,真正意义上的。诺亚和莉莉,谁都不知道她们的那个阴阳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代价,也不知道后果。我甚至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会结束,现在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国王和他的侍从们,以及那个神秘男子,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国王出了点什么问题,要么就是由议会压下消息,要么就已经闹得世人皆知了吧。
我望向了图比斯的城中,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城市之中依然是灯火通明,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按照常理来说,洪水过后,就算不是自然灾害的洪水而是人为召唤的洪水,那也对城市造成了一定范围的损伤才对。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又想不明白了。
头还是有点晕,如果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部已经受伤挂彩的话,或许我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的作用。
我打算沿着河岸走一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应该要去哪里。去找师傅吗?但是师傅现在又在哪里呢?
或许我应该直接去老板娘的店里把行李拿上,然后回到最一开始的小木屋吗?
可是老板娘的店会不会遭受到了洪水的影响,又或者说,老板娘现在又在哪里?和她一起的塔纳薇娅,现在是不是好好的带回了自己的孩子,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居所了呢?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应该去关心的事情吧。
喂,你把自己当成了谁啊,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未曾参与的普通人而已。
一边这样的想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觉又清醒了很多。
之前醒来的时候听到的远处的响动,现在离我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不过我还是没有要去探头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打算。
今天晚上本来就没有多少星光,只是很勉强的能看到周围路面的状况。
还有一个之前就很在意的问题,虽然说之前,那个名叫达娜的女孩给我的这串项链在洪水来临的时候,给我提供了屏障的保护,但是如果记忆没有偏差的话,屏障的能量是被我吸收了,转化成了解除半兽化的条件了吧,也就是说,屏障在之后都没有起到它原本应有的作用,也没有隔绝洪水的冲击。
那为什么我的身上,除了之前就干掉的血迹以及刚刚才用来冲洗而沾上的河水,一点都没有浸湿的痕迹呢?
是我出现错觉了,还是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妄想?
我仍然在怀疑自己的时候,我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直到我看到我的脚边上那个熟悉的面孔。
两个女孩静静的躺在河岸的草丛边。
其中一个是师傅希曼,另外一个不清楚,但是又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的样子,不过看着服饰,应该也是个贵族。
奇怪,贵族们在诺亚和莉莉第二次发起冲突的时候,不是早就离开宴会了吗?为什么在这个河边还会有一个和师傅一样的昏迷不醒的贵族?
说起服饰……
果然,她们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丝毫被水浸湿的痕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那些洪水都只是一种视觉上的欺骗,那么师傅和这个贵族女孩又怎么解释?
我蹲下身子,去探两人的呼吸,万幸的是,两个人好像都只是昏睡过去了,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呼吸方面也很平稳。
我从后背将师傅扶着坐起,不过师傅没有什么反应,依然处于昏睡状态之中。
嗯?
我怎么感觉师傅的体型小了一圈?是错觉吗?
怎么处理这些烂事是我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直到我身后的那些骑士把火把都怼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之前在河岸的另一边听见的响动,现在已经确确实实的来到我的身后了。
领头的那个骑士,也幸亏我在佐漫长的回忆的折磨之后,仍然没有忘记他的长相,那个曾经与我们一同乘船的圣骑士,那个曾经说要我给鹿族长老问好的圣骑士。
虽然这个曾经,对于他来说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已。
不过他,以及他带领着的一众人,目标好像与我无关,而是就骑士们的视角而言,在我的身后躺着的贵族少女。
『你好,我是弗里安多斯,你能否让一下,让我们将公主带回寝宫呢?』
等等,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简洁的自我介绍,说明了自己以及身后的骑士们的身份,为什么我要说也将身后的骑士们的身份也一并说明呢?因为弗里安多斯这个名字,就算是我也知道,圣殿骑士团的团长,米娅菈公主的近卫。至于他所说的公主,不用想也都知道,是在指米娅菈,也就是我身后的这个贵族小姑娘。
我就说为什么感觉这个贵族小姑娘有点眼熟,尽管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面,但是这个气质就已经是很好分辨的了。
不过,不是说,米娅菈去更换服饰了嘛?为什么现在和师傅躺到一起去了?
我抱着师傅,挪了一个位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弗里安多斯没有认出我和师傅,只是稍微有点注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只是在处理如何将公主带回去的事情了。
我看着他们像是对待处于温室的花朵一样,温软的方式,将米娅菈捧到了马背上。
然后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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