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工农里谜案

天还蒙蒙亮，哗啦一声，蛋糕店的门被忽然升起，玻璃门被向外推开，折射过来的灯光在玻璃上闪过，门轴传出“扎！”的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们走啦！”童羽朝店里挥挥手走了出来。

叶铭韬在后面跟着，随手把门关上。刚跨上电动车，童羽得意地把手搭在他肩上：“你慢慢骑着，本姑娘先走一步了。”

说完，童羽打了个响指，从胸口向四周爆出一圈青烟，然后青烟向内把童羽吞没在空气之中。叶铭韬无奈地摇摇头，自从班里开始传出自己和她的恋爱绯闻之后，她便不再和自己一起上下学了，而在学校里，两人见了面，童羽更是头也不抬，好像根本不认识似的。

抬起手腕看看表，时间还早，他轻轻转动车把，伴着电机转动的声音，身影在清晨的薄雾中散去。

叶铭韬到教室的时候，童羽已经抱着个煎饼果子一边吃一边背古诗词了，虽然她掌握了一些记忆的魔法，但是有的时候她还是想试试大脑本身的能力。

随着铃声响起，班主任走了进来，沈梦瑶的位置一直空着，回想起昨天在图书馆遇到了堕神，童羽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而旁边的佘星茹也阴沉着脸，好像发生了什么不能自已的事情。

“怎么回事？”童羽心里想着，回头看看叶铭韬，他静静地趴在桌子上，不知在专注着什么东西，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叶铭韬所专注的，大概只是睡觉而已。坐在另一边的田野半低着头，表情十分凝重，也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自已的事情似的。

她又看了看路翔一，还好，路翔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抻长了脖子看着黑板，一副极力认真听讲的样子。

童羽转过头来，尽管老杨的声音大到可以盖住一切声响，但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铃——”伴随着下课铃，难熬的一节课终于过去了。佘星茹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倒在桌上，把头埋进臂弯。

“星茹，你怎么了？”童羽终于忍不住问道。

佘星茹没抬头，只是在臂弯里摇了摇，而且也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这时候，童羽的余光扫到门前出现一个黑影，她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魏德军。

“诶？魏德军？”她不由得把名字念出来。

听到魏德军的名字，佘星茹抬起头，显然好奇心战胜了她心里的一切情绪。

老杨看到一身警服的魏德军，疑惑地走了出去。

“这是……？”

“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您还有课吗？”

“没事，我可以调课。”

“那就麻烦了。”魏德军点点头，露出一个很安慰人的笑容。老杨也点点头，表情很是严肃。

“您稍等。”说完，老杨就走了。

魏德军看了看班里的孩子们，见田甜坐在跟前，便叮嘱了一句：“沈梦瑶好像出了点状况，但是别担心，你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说完，魏德军就走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童羽问道。

“没什么，关于沈梦瑶的，让我们别担心。”田甜回答说。

童羽回到座位上，闭上眼，开始在脑海里与貉神建立联系，很快貉神就有了回应。

“什么事？”貉神语速很快，好像急于结束这段对话似的。

“刚才魏德军来我们班了，他说沈梦瑶出事了，不知道是什么事，你能不能去查一下？”

“他们不是已经在查了吗，等他们的结果就行了。”

“你就去查一下呗，他们是人，你是神，你查起来肯定比他们快。”

“行，我知道了，一会再说。”

“啥？”

“我说我知道了。”

“这就完了？”

“不然呢？你还想让我说啥？”

“你……好吧，没啥了。”童羽切断了联系，撅着嘴，脑中千千万万的思绪仿佛一个起重机，把沉在丹田里的怒火缓缓拉上心头。

…… ……

一声巨响击碎了清晨的宁静，一栋楼的左墙的中间位置被炸烂并燃起了大火，或许是没有太多易燃物，当人们聚集过来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断开的自来水管里的水给浇灭了。烧黑的墙体仿佛是一块烤糊了的蛋糕，又被谁啃了一口下去。炸开的缺口里，还有一根煤气管支出来，一朵小小的火苗在管口倔强地跳动着。

最先发现的是两个结伴晨练的老大爷，二人比比划划地讲述爆炸的经过，讲得两眼闪闪发光精神矍铄，在他们锃光瓦亮的头顶上，朝阳缓缓爬了上来。

张峦接到通知的时候还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碰巧自己昨天送沈梦瑶回家没有骑车，而案发地点就在自己所住的小区，也就省去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按着魏德军发来的定位，可是走过去的路让张峦越看越觉得熟悉，而到了案发地，张峦不由得心头一紧——这不就是沈梦瑶住的那个楼口么？

“不是吧？不可能吧？”张峦心里一个劲地反问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落在脚前的楼号牌，牌子的半边已经被炸成了黑色，边缘像鸡冠花一样扭曲着，黑色中半个“里”字伸了出来，旁边写着个红色的数字“21”，原本用钉子固定着的四角被扯开一个豁口，看来爆炸的力量着实不小。

张峦愣了很久，渐渐的耳旁警笛响起，由远及近，直到震得他颅骨发麻才回过神来。他看到两辆红色的消防车“咯噔”一下定在楼前，整个车体都随之向前一倾，消防员反应极快，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拉开侧门将水管秃噜开，扣在吐水口，接着对准那被啃了一口的地方喷了上去，不过火已经灭了，大概意思了一下就关了。另外有一队人搬着云梯，到墙体前架上去，后边跟着的一个噔噔噔窜上梯顶，左手抄住半空中的一根钢筋，右手在空中保持平衡，同时右腿迈上断墙，左腿蹬起来向上一缩，整个人就翻进了屋子。不知道在里面干啥，张峦从下面看到那人的脑袋在断墙里起起伏伏忽隐忽现，不大一会转过来站在边上朝楼下待命的人做了个手势。而待命的人见了这手势便放慢了动作，开始收拾灭火工具，看起来是警报解除了。

张峦走上前把警戒线抬起来钻过去，然后朝一个迎过来的消防员出示了实习警徽，那消防员看了一眼，点点头让开了。

“小心点！”在张峦走进楼口的时候，那个消防员从身后朝自己嚷嚷了一句。张峦转过身，笑着点了点头。

一些收拾东西的噪音有一声没一声地从楼上传下来。张峦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去，脑袋里还在不断地重复之前的反问——这不是沈梦瑶家吧？这不可能是沈梦瑶家吧？

到了第五层，左边的门开着，明显有些向外弯曲的变形，看来出事的就是这一户了。门轴没坏，还能拉开，铁门上还留有一丝爆炸后残存的温度，走进去的时候正好之前那消防员也要出来，两人突然打个照面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消防员反应快一些，说道：“我把煤气阀关上了，地上有口烧漏的锅，灶已经炸烂了，估计是户主人出去忘了关火，然后有什么事没回来，结果锅烧漏了导致了煤气泄漏。”

“嗯，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张峦仍旧笑着点点头，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叫住马上要走去的消防员，“哎等会，你刚才说户主人出去了？什么意思？”

“哦……”消防员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本以为会看到有烧黑的尸体，但是屋子里除了被炸烂的家具和地板，连一滴血都没有，应该是事发当时家里没有人。”

“这样啊——”张峦长出口气，说，“没人就好，没人就好。”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着，既然没人，那么就算是沈梦瑶家也没关系了。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让沈梦瑶到自己家住。

这时候，他看到了沙发上的校服，沙发的左半边已经被炸成了爆米花，但是右边还算完好，一件干净整洁的校服放在沙发上，校服鼓成一个立体的形状，看起来下面盖着什么东西。

他戴上白手套，捻着校服领口把校服提起来滑到一边，一个熟悉的书包映入眼帘——那是沈梦瑶的书包。同时，书包上还放着一张被熏黑的学生证。张峦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把学生证拿起来，拂去黑渍，照片和名字便呈现了出来，那是昨晚月光下的笑脸，和是昨晚自己在心里默念多次的名字——沈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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