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晓之前。
“哧——哧——”
一个少年默默地挥着手里的木剑,一次又一次地划破空气。十次,百次,千次,就像完全不会累一样,机械地挥着剑。
汗沿着他的脖子流下,浸湿了衣衫。
空气的闷响响了一遍,又一遍。
实在是一副非常枯燥,非常无趣的画面。
但少年神情自若地挥了两个多小时,手中的剑路稳如滑槽。
直至破晓前三十分钟,少年才收剑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今天就偷懒一下,留点力气给劈柴吧。”他自言自语着,把剑装回了木盒中,“等把柴劈完水挑完,再去和小彩说生日快乐。”
自己干了这么久的活,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想着想着,少年开始吃吃的笑起来。
少年名叫东方远忆,是一名普通人,虽然觉醒了源力,却没觉醒权能,是整个社会金字塔结构中最惨的那批人。
他的父母是普普通通讨生活的小市民,虽然生活过得很辛苦,但也还算凑合。
凭借他们自己的手艺,小时候的东方远忆过得其实还不至于很落魄。
但自从上一次“罪族狂袭”后,东方家就只剩东方远忆一个人了。
被迫谋生的他干过许多脏活累活,劈柴烧水送信看门都做过,经验十足。但无奈他没有权能,不管去哪里,拿的都是最低限度的工资。
不过还好,和他一起住的还有他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隔壁家的小彩。
小彩,本名是叶彩月,也是一个觉醒了源力却没有觉醒权能的孩子。在上一次“罪族狂袭”中,小彩的父亲被当即杀死,小彩的母亲也在拼命将她塞入烟囱后被追上来的罪族刻下了致命伤。
在照顾了垂死的叶夫人一天半后,她终于还是没能熬过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临终前,叶夫人嘱咐这两个哭成泪人的孩子,要抱团取暖,好好活着。
于是,在埋葬了叶夫人后,两人来到了专门收治“罪族狂袭”灾民的教堂。
在这里,两人凭借自己的努力,勉强站稳了脚跟。
但这并不够。教堂只是收容他们,并不会供养他们。饭菜床铺,有。想要零花钱,不可能。想要买东西,一切都得靠自己挣。
眼下,便是这种情况。小彩的生日是火耀八日,今天正好满十四。东方远忆想着,要给她买点好的生日礼物,庆祝庆祝,所以提前了一个多月四处打零工赚钱。
虽然工资很低,但他习惯了,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劳动在别人眼里是什么价位。有,就已经很好了。
不过,赚钱归赚钱,练剑归练剑,就算压缩睡眠时间,手里的剑也决不能落下。
东方远忆能从那次灾难中捡回一条小命,就是因为有一位用剑的无名侠士救了他。当时那位无名人在周围扫荡罪族,顺手就救下了东方远忆。
在他的恳求下,无名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杀入小彩家中,将正要把魔爪伸向烟囱的罪族一剑斩杀,这才有了两人相依为命的现在。
在那个夜晚,无名人要离开的时候,东方远忆死死抓住那位无名人的皮靴,近乎哀求地求问如何变得像她一样强大时,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去练剑吧,剑中有你想要的答案。”
于是,自从那次灾难过后,东方远忆就雷打不动地坚持练剑,一天又一天。
练剑很难,很苦,尤其是在这种没有人教的情况下,练剑只能靠自己直觉摸索。木剑不重,但挥舞时却也带给他那双并不健壮的手臂不小的负担。尤其是一遍又一遍地挥下时,手臂的酸麻逐渐扩散,当他停下时,两只手臂就仿佛不翼而飞了,完全感受不到了。
教堂的孩子们都笑他傻,只有共同经历了那场灾难的小彩,白天默默地外出采药,晚上费劲地把草药捣碎,为东方远忆治疗。
每次在帮东方远忆敷草药时,她总会又是嗔怒又是心疼地数落他,责怪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而这个时候他就默默挨训,一点都不敢出声。
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一道固定的风景线了。
(虽然,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罪族狂袭”发生在东方远忆八岁那年,而他练剑至今已有七年,早日过负荷而导致自残的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了。现在他的双臂虽然没有层层肌肉堆叠,却也坚如铁石。区区挥剑两小时,还不至于让他感到负荷。
想着这些,东方远忆起身走出了房间,向后院的柴火堆走去。
成山般的柴薪胡乱地堆在后院里,一旁的地上插着一把斧头,斧刃陷入地面足有十公分深,明显是有人故意插在这的。
东方远忆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一旁虚掩的门扉。
“小少爷,出来吧。大早上的不睡觉为难我这个下人做什么?”
仓库的门明显抖了抖,随后从后面探出来了一颗小脑袋。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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