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死亡气息（上）

与其同时，白娅已经离开商场的五层。就算叶歌回到现实世界这边，在五层这边也是找不到白娅的。原因很简单的，地板被那地鼠模样的怪物打穿了，逃到了其他地方去，她也只能顺着怪物挖出来的通道追着过去。

虽说仅仅属于危险种的地鼠打不穿白娅的防御，可白娅也同样拿那怪物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倒不是她破不了防，而是白娅的“下令”速度跟不上对方。那硕大的身躯有着让人惊艳的速度，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便能穿过整一层商场。

要不是白娅底子确实够厚，面对这种怪物估计也够呛。这只怪物即便在危险类里也属于比较高级的了，一般来说是需要好几名适格者来才搞得定，只有她自己一个确实不好按住对方。组织拜托她最好是把它活捉回去，实在有必要的话，就算把整个商场炸掉也无所谓。

这可比直接弄死这只地鼠要难得多，饶是白娅的脾气，被对方在眼皮子地下挖洞逃了好几次后也变得有些火大。要不是顾忌着叶歌和小灰还在商场里面，白娅甚至想把这里一整层都扭曲掉，直接把那只地鼠给按进地里去。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顶多是有些累而已。

不知不觉间，她追着那地鼠又跑回到一层去。就像捉迷藏一样，白娅负责追，地鼠负责跑。地鼠是绝对跑不出商场的范围的，整个商场的外围，包括一层的地下都被电网包围着。要是它蠢到一头撞上去，或许还省了白娅不少事。

“又跑到哪里去了。”白娅在商铺间走过，尽量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免得提前吓跑了那只地鼠。

相对上面的楼层来说，一楼被破坏得还算少，大部分商铺都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卷帘门还没有拉下来，就连商铺里的灯也还开着。以那只地鼠的体型，只要它还在这一层里，白娅很容易就能找到它。

可让白娅有些意外的是，绕完整个第一层，她都没找到那地鼠藏到了哪里去，反而是在角落的商铺里又找到了一条往上去通道。

“又跑了……没完没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走进通道里。另一边的出口没有光，大概是被地鼠用什么给堵死了。像这样的捉迷藏游戏她已经玩了好多次了，自从第一次交手，那地鼠发觉自己完全不是白娅的对手以后，它便一直这样逃窜着。

可等到白娅走到一半，她才突然意识到事情变得有点麻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鼠把那些通道都连到了一起去。白娅站在那通道的半途，发现四周分出了至少三条道出来，光靠看的话完全分辨不出来那只地鼠跑到哪条道里面去。更麻烦的是，如果每次都这样选，要浪费的时间就更多了。

白娅便叹了口气，随便选了一条道走出去。组织那边已经提前把商场里的所有监控都关闭了，关于商场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能留下任何记录，所以白娅也没办法请求场外支援。

她现在也只能先找到小灰，然后再让小灰来带路。光靠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逮到那只地鼠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叶歌应该是带着小灰去到第四层了。这时白娅才想起来，她应该给叶歌先配台手机的，不然走散了都不好联系。

由于现在是全开的状态，白娅也不需要一层一层地跑，她的能力可以让她轻而易举地飞起来。回到四楼，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小灰趴在角落的椅子上窝成一团，看样子是睡着了。

“你还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白娅叹了口气，轻轻把小灰抱起，“说起来，叶歌呢？不在这里吗？”

小灰抬起头，看了白娅一眼，随后摇摇头。

“哎？真不在这里？那他去哪了。”白娅有些惊讶。

小灰打了个呵欠，从白娅怀里跳下来，蹲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摇摇头。

“找不到吗……算了，待会儿再去找他吧，先把那只烦人的老鼠处理掉。”白娅弯腰把小灰抱起来。可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突然便听到有什么炸裂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从楼上传过来。

白娅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小灰，小灰也点了点头。毫无疑问，那只地鼠就在上面，而且也只有是和什么东西打了起来才会发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白娅顾不得那么多，抬手打了个响指，直接把头顶的楼层打穿飞了上去。稍稍辨认一下方向，便继续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她还没教叶歌使用因子的办法，要是乱来是会出事的。一般来说，越是强大的因子便越容易失控，像叶歌身上那种充满攻击性的因子就更是这样。如果激活了身体里的因子又控制不住，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之前叶歌吸收因子时发生的那种事故。

本来白娅是打算到了新的据点，拿到足够的稳定剂再让叶歌慢慢去适应的，毕竟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可现在的情况有些超出了白娅的控制，她也只能在心里去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其实叶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醒过来的时候，世界就变成这样了。眼前只剩下灰白黑三种色彩，一切都仿佛老旧电视的节目一样在面前播放着。他被之前所看到的黑**息包裹着，那黑**息不再是企图冲垮他，反而如同见到君主的臣民一般，臣服在他身边。他能感觉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驱使这些死亡。

直到，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扑了过来，才下意识回过头去，抬手架住。

叶歌认出来，眼前应该是之前看到的那只怪物，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自己面前来。叶歌也没多想，仅仅是按住那怪物的爪子，抬起手来，手指再半空中划过。一切都如此自然，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去想为什么，犹如本能一般地行动着。

他只需要一个念头，这些死亡气息便会如他所愿地作出反应来。

黑色的气息凝聚起来，在半空形成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刃，猛然朝地鼠斩落，笔直切进地鼠的身体里，把它钉进地里。叶歌听见地鼠的哀嚎，犹如在哭泣，就连那硕大的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便踩着那地鼠的爪子走到它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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