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境

与白羊座匹配的宝石有红条纹玛瑙、血石、紫水晶和钻石：金牛座的象征是红玛瑙、青绿色宝石、红锆石、蓝宝石、藓纹玛瑙和翡翠：双子座是黄玉、绿玉髓……

“我是什么星座来着？”

作为在一场海难中被老奇姆收养的孤儿，别说星座了，克罗西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当时他还是个婴儿呢。

“想要知道自己的星座，去朱利诺那看看不就好了？”

“得了吧，他的占卜术我可信不过。”

“哼哼~昨天还说这本书不怎么，结果现在不还是抱着到处看？给，就是这玩意。”

合上《金属与宝石的魔力》，从科森手中拿过昨天那黑魔法师的小盒子。盒子本身是锡制的，半个巴掌大小，放在手里很轻。

“打开之前不猜猜是什么？猜中了就送给你怎么样？”

“世界上那么多东西，我可猜不中。”

而且能让科森拿出来送人的，多半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克罗西如此心想对盒中的物品期待不由减轻几分。

平淡的打开盒子，一根药草平淡的躺在其中，然而这根药草本身却并不平淡。

它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茎，一根食指的长度，很细，整体呈现朱红色。

克罗西瞪大眼睛赶紧凑上去嗅了嗅这根药草的气味，看了看手边的《金属与宝石的魔力》又看了看这跟药草，露出亏了一个亿的表情。

“见鬼！这船上还能搞到春根？”

【春根：一种神秘草药，可能是红色。欧洲中世纪魔法师称它能够打开任何东西取出里面的物品，是天然的魔法意义的万能钥匙。】

肥硕的大手一把抓回装有春根的盒子，科森得意洋洋的将它收起来并欣赏着克罗西的表情。跟在老奇姆身边算是见多识广的克罗西，可是很少有东西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保存的很完好，我估计是那家伙（黑魔法师）从那个不识货的海盗手里搞来的。指不定哪个幸运儿在海上抢了个半吊子的正统魔法师呢。别想了，你买不起的，就连奇姆大师也不一定有这样一根春根吧？”

要是老奇姆有的话，克罗西也就不会这么惦记了。但是科森说得对，克罗西他还买不起，除非把老奇姆拉过来。

“他就要了那本手记？”

“怎么可能！我还搭了不少别的东西才拿下的！”

“这样啊~那就不可惜。”克罗西松了口气，那黑魔法师不是只想换手记的冤大头，岂不是说那春根原本克罗西就买不起？也就不算是错过了。

“对了克罗西，既然你来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扭动着严重发福的身体，科森努力的弯下腰从货架下层抽出一个长条盒，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昨晚我整理仓库时发现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收过这么一个东西。”

“你是要我帮你鉴定？”

“不不不，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狐疑的克罗西轻轻拂过木盒，应该是黑榆木制作的盒子，本来这里有一把锁，但看样子是被破坏了。

推开盒子后，一把精美而亮闪闪的短剑静静的躺在那里。

剑柄上部的圆头是纯银的空心，内部灌有水银，两面分别雕刻着月亮和水星的符号以及伽布里尔（Gabriel）和萨马尔（Samael）两位精灵的名字。剑柄套上的是锡壳，有木星符号以及迈克尔（Michael）的签字。从剑柄沿着刀刃两侧向下一小段是个铜质三角形，上面有土星和金星的符号。手柄上刻有五圆圈生命之树，刀片一侧是“圆满国”（Malchut），另一侧是“谁似上帝”（Quis ut Deus）。

“一柄魔剑？它进行过圣化仪式了吗？”

“嗯，在火星之时铸造，在星期日进行的圣化，制作工艺非常正统。本身没有任何威力，只能用作仪式魔法用途。”

也就是一把仪式魔剑，克罗西心想这虽然不如春根那么罕见，但也算是价格不菲，科森应该知道他也买不起的。

虽然克罗西管理者老奇姆的钱袋，但那只能用作购买日用品。老奇姆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可克罗西分得很清楚，老奇姆的钱和自己的钱，分得很清。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拿走吧。”

“嗯？你什么意思？”

天上不会掉馅饼，而眼前肥头大耳的科森显然也不是身娇体弱的林妹妹。

“奇姆大师的身体，还是老样子？”

嘭！

拿起自己的《金属与宝石的魔力》，克罗西没有说什么，扔下魔剑就走出了科森的店铺。

老奇姆的身体衰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科森像这样隐晦的表示他对于老奇姆的收藏的兴趣也不是一两次了。

克罗西身为老奇姆唯一的继承人，知晓老奇姆的收藏品的分量同时也知道自己无法打理和保住那么多的贵重物品，即使是现在他只是一个生活在“奇姆大师”的羽翼保护下的半吊子炼金术士而已。

将来要出售一部分老奇姆的收藏品是必然，克罗西只是不喜欢科森在老奇姆还健在的时候，就把老奇姆的东西当作遗产谈论的态度而已。

而被克罗西甩了脸色的科森也只是乐呵呵的收起魔剑，机会有的是，船中城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有能力获取那些宝贵的收藏了。

除了那位神秘的四海之王，船中城的主人。

只是……

“唉~克罗西这孩子这么单纯，以后是要吃亏的，这怎么让人放心得下啊~”

——~——~——~——~——

无所事事的在船中城闲逛，这个时间段的船中城显得冷清，到了晚上才是热闹的时候。

平日里克罗西除了照料病重的老奇姆，钻研炼金术和魔法理论以外，唯一的消遣娱乐就是偶尔跟着熟悉的海盗们出海兜风，客串一把小海盗了。

话虽如此，但就算真的撞见了“买卖”，克罗西也只是在一边看着而已，自己从来没动过手。

四海之王的船中城其实并没有城市那么大的规模，常住人口也就三四百而已，更多的是流动人口。其中绝大多数是海盗。

在普洛海讨生活的海盗们大半都可以出入船中城，四海之王虽然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可那位却似乎很喜欢海盗。有点规模的海盗团似乎都有四海之王赐下的魔法符文，那种符文必须使用在海船的门上，之后那扇门就会连通船中城。

这样空间层次的魔法符文被四海之王随意的赐给海盗，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其本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神游天外的克罗西突然想起了科森的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得朱利诺还真的能占卜出他的星座呢。

走道朱利诺的占卜馆外，看着这小的令人发指的地方，克罗西不由撇撇嘴。记得朱利诺的上一位客人还是四个月前的事情，而这占卜馆是一件储物间改的，真的。

掀起帘子走进去，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大叔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朱利诺·顿赫，不知道从哪来的占卜家（自称），来到船中城有四五年了，他的占卜没有一次应验过。

“喂~朱利诺大叔，大白天的别睡懒觉了。”

“唔？”

“睡醒了啊~”

“嗯？呃！什么叫睡！我这是，这是在给自己做梦境占卜！”

“是是是，梦境占卜。”

拉开椅子，克罗西随意的坐在朱利诺对面。船中城这小地方，互相都知根知底也没必要客套。

“那也给我做个梦境占卜吧~把水晶球拿开。”

“哼恩~你想占卜什么？”

“我是什么星座，如果能有明确的出生日期那就更好了。”

“占卜星座那不是小事一桩？”

看见朱利诺对于出生日期闭口不提，克罗西就知道这次又不靠谱了。

疑虑的看着面前小桌上被朱利诺提上来的香炉，而朱利诺则在向其中添加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靠谱吗？”

“这可是标准的……”

“我是说，你靠谱吗？”

朱利诺恶狠狠的瞪了克罗西一眼，但也没办法，他上星期能有吃的还是靠克罗西的救济呢。

“好了好了，那椅子靠背能放下去，对对就这样，躺好就行。”

香炉被朱利诺点燃，不见火光，仅有单薄白烟袅袅升起，在狭小的储物间中萦绕不散。

似乎是这种气体的作用，睡意如潮水般不可抑制的袭来，克罗西很快失去清醒陷入未知的梦境之中。

——~——~——~——~——

滴答…滴答…滴答…

仿若水滴滴落？不，是更加短促而清脆，更加有规律的声音。

那是……钟表的声音？

滴答…滴答！

钟表的声音开始变得紊乱，但仔细聆听就会发现那其实并不是一个钟表的声音，而是很多很多。

迷蒙无光的天穹之下，一座座巨大的钟表无边无际的蔓延，钟表的滴答声汇聚成时光的长河混乱而有序，永恒的扩散与传播。

克罗西努力的想要去看清那些钟表，各式各样的钟表。

他看得很清楚，虽然钟表的滴答声很清晰，但所有的钟表上全都没有指针。

——~——~——~——~——

“唔？”

缓缓清醒，克罗西看到朱利诺正在翻阅他的《金属与宝石的魔力》。

“喔喔！原来还能这样！”

而且还是其中最没用的星象与宝石的占卜那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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