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考验

“公爵的小女儿洁薇莉亚对于神秘事物与非凡力量的好奇心太过剩了，既然她已经溜过来了而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也要住在这里，我想你们一定会产生很多接触，克罗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克罗西看了看会客厅紧闭的大门，也不知道洁薇莉亚是否还在偷听“对于没有相应力量的人来说，知道某些知识反而是相当危险的，我什么都不会对她说的。”

“不，克罗西。”不急不缓的喝下一口红茶，卡亚德竟然露出一分认真的神色盯着克罗西。“如果洁薇莉亚说要揍你，那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果你不想承受一顿皮肉之苦的话最好有选择的给她讲一些不那么紧要与不危险的知识。”

“呃……”

克罗西有些古怪的看着卡亚德，既然卡亚德这么正经的警告了克罗西，该不会他自己就被洁薇莉亚教训过吧？

“洁薇莉亚在剑术与格斗术方面卓有天赋与成就，但还不至于对像我这样的老人家动手。”瞪了一眼克罗西，他那点小念头根本瞒不住人老成精的卡亚德。“不过我倒是见识过很多次她‘教训’别人，比如她的几位兄长以及她的父亲图伯公爵本人。”

唔……连公爵本人都挨了洁薇莉亚的拳头吗？这还真是……

“不过有些东西宁愿挨揍也不能告诉她，明白吗？”

听闻卡亚德严肃的口气，克罗西也正经的点点头，那不仅仅是某些可能会危害到洁薇莉亚的禁忌知识，还有一些严禁外传的仅属于炼金术士们的绝对机密。

“那么言归正传，我听说你不会几个法术，是吗？”

“是的，老奇姆只教导我药剂学和金属练成学的炼金术，在魔法方面……我只会两种。【明光】和【空光】。”

时间魔法这种事情还是隐瞒一下比较好，哪怕是面对卡亚德这位老奇姆的旧友。

“奇姆担心你还不够成熟，仅仅因为一是耍帅和逞威风就去学些华而不实的魔法，因此禁止你私自构筑魔法符文。”

认同的点点头，克罗西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老奇姆眼中一直是那个还很不成熟的孩子呢？更何况一个人能承受的魔法符文是有限的，并且遗忘魔法的唯一方法是切割精神世界，把那枚魔法符文所占据的精神力完全抛弃。

但尽管如此，克罗西的脑子中也储存了大量的魔法知识，只要他愿意就能很快的学会很多魔法。

然而问题是时间魔法，克罗西不知道《迪安姆普的手稿》中隐藏的时间魔法还有多少，为了抵达时间根源并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手稿又是不可或缺的，现在的克罗西一个多余的魔法符文也不敢去凝聚。

“那么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根据奇姆的交代教导你魔法知识以及想要游荡这世间的一些必要知识。”

克罗西不由正襟危坐，老奇姆可是个严肃的人，如果在他上课时漫不经心的话会吃不到晚餐的，因此克罗西早已养成习惯。

“放松一点，今天不上课。”

“唔？”

是因为今天刚刚到达，要让自己适应一下吗？可现在连午餐时间都还没到呢，一下午又要做什么？

“克罗西，你知道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吗？”

“伊欧·图伯公爵。”

“现在大概是午餐时间了，我想你应该能在餐室见到公爵本人。”

——~——~——~——~——

在用餐时会见而非是在会客厅的正式接见，对于贵族交际而言这是表达亲近和非正式的私下会面，但尽管如此也让克罗西紧张不已。

毕竟图伯公爵可是这个偌大帝国中最有权势的那几个人之一，如果不好相处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另外关于公爵夫人住在城内的宅邸，公爵本人却居于城郊的庄园一事，夫妻分居多半是闹了矛盾，而一闹矛盾心情就会不好。

想到自己要见到一个心情糟糕的帝国公爵，克罗西刚刚聚拢的一点点信心又垮台了。

略带不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说起来这身正装还是公爵的几个儿子中的某位的旧衣服，被看出来自己是穿着人家儿子的旧衣服又该怎么办呢？

“哎呦！”

脑袋上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转头一看发现卡亚德正好收回了自己的手杖。

“有时间思考一些无所谓的问题。”老炼金术士满不在乎的走过克罗西，推开了餐厅的大门“不如尽早去面对。“

微微一愣，克罗西也只好跟在卡亚德身后走入餐厅。

宽阔的餐厅内堪称金碧辉煌，大量奢华的装饰与摆设物以外，左右各自静立等候吩咐的一排侍者与一排女仆也姿容上乘。

至于餐厅中央那铺彻暗红色丝锦桌布的长条餐桌尽头，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性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克罗西。

金色的披肩长发光泽明亮，微卷的八字胡挂在唇上，有着和洁薇莉亚一般无二的湛蓝色眼眸。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感到贵不可言，但是却没有丝毫上位者的压迫，只让人感到平易近人。

然而虽然公爵大人的态度平和，却让克罗西背后一寒，仅仅是对视了一眼而已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哦~吼~这位就是奇姆·波坦因大师的继承人吧？”

“是的呢！他叫克罗西，应该很好欺负的！”

“诶？”

“咳咳！当面说别人好欺负可是很失礼的洁薇莉亚。”

“那我下次背后说好了。”

“唉~如果你再不顾及一点贵族礼仪的话，我可能就要把你送回你母亲那里了，洁薇莉亚。”

“嘻嘻~父亲大人你才舍不得我送回去呢！”

早已习惯公爵父女间日常拌嘴的卡亚德，一言不发的坐到图伯公爵右手边的位置，并拉开了身边的椅子示意克罗西坐过去。

等到克罗西坐定，洁薇莉亚也回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这时图伯公爵才再次把目光投了过来。

“听闻奇姆·波坦因是当代仅有的一位炼金术大师，一直未能得见，今日能够见到他的继承人也算是完成一桩愿望了。”

“唔……”

看到克罗西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明显是没经历过正经的交际，一点也不会对话艺术。图伯公爵只好无奈的看了一眼卡亚德，而老成的炼金术士心领神会。

“完成愿望固然值得庆祝，但出了那种事情，也不好作乐呢。”

“诶诶？什么事情呀？”

瞥了一眼亢奋起来的自家女儿，正襟危坐的小炼金术士，图伯公爵最后还是看向了卡亚德。

“附近的村庄有一家农户的女儿失踪了，前几天被人找到时已经被杀害了。”先是喝下一口开胃茶，随后卡亚德才不慌不忙的继续讲起来。“现场有很明显的仪式魔法残留，那女孩的下半身消失了，我确信是黑魔法。”

“黑魔法？”

“应当是某种召唤仪式，不完整而未完成的召唤仪式魔法。那女孩是祭品，鉴于仪式的不完整，我猜测是那名黑魔法师的仪式魔法在召唤中途出了问题，导致召唤失败。祭品仅仅被“享用”了一半，而失败的后果让那黑魔法师来不及处理仪式魔法的残留就匆匆逃离现场。”

“那不是很好吗？”洁薇莉亚忽闪着大眼睛，明显是很感兴趣。“召唤失败了那不是很好吗？想来卡亚德叔叔你已经把那个该死的黑魔法师解决掉了吧？”

叔叔？克罗西看了看卡亚德，这不是都够做洁薇莉亚的爷爷甚至太爷爷了吗？

而且要说已经解决掉了的话，卡亚德刚刚也就不会说出了那种事情不好庆祝了，想来是还没抓到那黑魔法师吧？

至于洁薇莉亚说的召唤失败是好事，这也不尽然呐~~

呃？

注意到卡亚德在盯着自己的克罗西稍一疑惑，而后迅速明白了过来。

卡亚德是想让克罗西对接下来做出推测和解释，让他在公爵面前展现一番。

“嗯，其实召唤失败不一定是好事。”

“为什么？”

自己的想法被否定，这让洁薇莉亚很不高兴。

“黑魔法师虽然与邪恶打交道，但他们本身不一定是大奸大恶，多数时候他们召唤邪恶存在并非是为了作恶，只是要获取一些禁忌知识或者是延续生命。在这种情况下召唤成功对于地方和普通人的危害也不大甚至是没有危害。但召唤失败的话……”

“召唤失败又会怎么样啊？”

“那他们大概还会选择再次召唤，所以需要再找一个‘祭品‘。”

“什么！？那家伙还打算抓人！？”

身为封地贵族，本身就有保护领地内领民的职责，听闻黑魔法师会再次作恶，即使是洁薇莉亚也气愤不已。

早已从卡亚德那里听闻过相同推测的图伯公爵毫不意外，反而是更加感兴趣的盯着克罗西。

“对于神秘存在的召唤大多以七天为一个轮次，所以说如果那黑魔法师还没有放弃的话，应该就会在上次仪式的七天后再次进行仪式。”

“也就是今天晚上！”

克罗西与洁薇莉亚一起愕然的看向突然出声的图伯公爵。

“卡亚德这次束手无策呢，克罗西，你愿意试一试吗？把那个杀害我领民的家伙给找出来！”

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卡亚德，克罗西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一次图伯公爵对于他的考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图伯公爵要考验自己，但既然住在人家的家里，受了食宿之恩，那又怎么能拒绝呢？

“唔……我想，我应该是有几分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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