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局

“众获胜者请迅速到一号场地集合，吾王亚斯有话要讲……”悠远而深邃的传话反复于斗场的孤落。

我看着高墙上明显的数字，揣摩意识王者亚斯的意图：这时候有什么可讲说的。

少女坐在石台上看着陆续入场的勇士，脚还悬空摇摆着，悠闲的银发韵随风起，像极了魔女。

无论是身披铠甲的剑士，还是手持法杖的术士，脸上所见之荣光都显神气。

我站在高处，看着人群逐渐充满场地。互相交流，也是有关战斗的事，再者就是刚刚的荣耀场面的描述。

战败者们失落显而易见，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男子愤然离场，逆流在人群中，更别提所谓名剑——早就被他丢在满是寂尘的地上了。他离开了我的视界。

王者亚斯再次站在最高的塔顶，好像正好能象征他的身份。这次一直在身旁的休却不在，只是他一人准备讲话。

亚斯在众人的目光中，没有显示出任何颓然之态。

“你们都是选拔涌现出的精英。但现在还不是最终的选拔。”他头顶没有厚重的皇冠，给人一种随和感。

“我们即将面临的风暴，祈祷也无济于事。作为王，我要部署好每一步。”他俯视众人。“我们决定不再采取分组式选拔，更定为混战，目的是考察你们的综合能力与战略眼光。开始吧，年轻人。”

真是这个缘故，为何一开始不这样呢？而且一号场地是最大的斗角场，即使未被淘汰的人待在这儿，也不会觉得拥挤。王所说的话实在难以使我信服。

“想什么呢？”欧阳兰说，“他们刻已经开始啰。”

很多人还是采取一对一的方式决斗，显示出骑士精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选拔真的有用？”我说。

“管他呢，反正他们都赢不了我的。”少女说，“可你还是该下去比试了!”

少女推我下了台阶，这时一个身幻光翼的剑士挡在我的前面，“年纪轻轻，想不到会有如此剑术。”他胸甲上的白绒毛与华丽的宝剑，和他一脸的冷酷很是相衬。

“少年，你叫晓默吧。”他说着，身后的少女也停止了嬉闹。她头靠近我的脸眨眼示意。

我立即点点头。

“刚刚的战斗，我看过了。你是我的对手，好好等着吧。”他坚定说。

随后，倚剑而去。

“看见吧，我说让你不要张扬，被人盯上了吧。”少女调侃道。

“当时你也看到了，我只能硬着上啊。”我红着脸躲开少女争辩道。

“好了，不说了，快去吧，记着别太猛了，小晓默。”

我脸上一丝滚烫地离开他，卷入了多人的战场。

在这里，所谓战略，最多也就是结盟而已，而采取这样得方式的大都是侥幸通过一轮的人，很快联盟就土崩瓦解。

我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兰，她竟像女王一样，坐在那儿，等待挑战者的来战。

真是自私!我心想。还让我一个人去。

很快战败者，被圣徒们抬出场地。对于刚刚那个剑士来说，获胜就是一挥剑的事，一个王者风范的他很快统帅战场。连我和欧阳兰在内十三个人僵持着。

十三个，我好像想到什么。

“好了，你们就是最终人选了。”王停止我们的战斗。亚斯从昨日就一直耸立在那的誓约之剑依旧未动摇。

剩余的十一人创建的法阵陆续消散。

“你这什么意思？”欧阳兰从台上跳下问。

“当然是祝贺你们啦!”王还是站在高处，“祝贺你们将成为新纪元的勇者啊。”亚斯寒光一闪。

一个结界在场内迅速展开，包括他自己身处的高塔。其余的人都意识到局面的变化。

“挺好了，在场的各位，你们将有一个机会，参与新世界的构建，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下手中的武器，还是与我为敌。”王说。

其余的人更加拿紧武器，他们没有屈服的意思。

“看来这就是你们的答案了。”王说。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冒充王。”他们之中有人问道，不是那个剑士。

那个剑士还是很平静，回复那人的问，“别吵了，我们的王一直都是这个人。要说冒充，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说得也不全对，”王回答剑士的话，“如果我不是这个帝国的王那就没人称得上了。自建国以来，创始者至前任皇帝，哪一个不是我？”

“看清楚，这就是这个国家诞生的由来。”

他们都有种不可思议的眼光。

少女在这时便发问了，“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七号。”

“你在说什么呢？”我问她。

“他就是之前的商人，一个人使用魔法时散发出的灵力是有分别的。”

“还是被你发现了，怎么没见你跟在他身后了？这次又换了个小的？呵哈。”他嘲讽道。

“一点也不好笑。”少女表情冷漠，“七号，你总算是显身了。”

“得到你们的消息可不容易，我可是派出精英骑士在那时才知道适格者你的出现。”他凝视我传递的信息给我的只有愤怒——瑞卡尔德，他们……都是因为他!

“废话不多，你们已经成为阶下囚了。圣剑碎片交出来吧，传承者们!”

他们都变了脸色。

“自大的家伙，你以为你能战胜我。”他光翼展开，以凌人之势冲击。

王茗然一笑，随手抵挡剑士的强力一击。剑士直接在冲击中半跪在地，凭借剑的力量才勉强稳住——地上留下的深深的剑痕可以证明这一点。

王一直站在高处。

他们一直都这样，站在了高处，无言生死，因为这仿佛与他们无关。弱者的灵魂如同蝼蚁，就更不需要顾及了。

于是，血曾染过大陆的每个角落。或许，是在清理凡尘。

神，我才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我相信那雪莲是你留给我最后的残念。

“那边雪你看到了吗。”我好像听见，一眨眼看到的是大千世界里不同的雪。

欧阳兰注意到我剑上逐渐凝聚起的寒霜，蜕变的身躯是似剑非剑的雪色纹路，焕然一新的是锋利银白剑身。

我不能忍受他们没有人飞过的地方，莹莹的星夜湖畔影光。

一剑西来，半城雪。又是那无边飞雪的情景。塔倒塌的身影和着结界内的寒霜显得分外妖娆。

剑士明白一剑能改变自然，意味着什么，可这并不是魔法，也不是单纯的宝具所能达到的地步，所有他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王在高塔倒塌的瞬间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废墟里异常的波动。“嗯，还好。”亚斯从废墟里走出，扬尘里唯独看得见一点红光。

其余人也开始试探他的实力。

先是一个少女召唤巨藤缠绕，接着又有魔法师用高阶魔法攻击。

但一阵扬尘散去之后还是那纹丝不动的身躯。

“住手，没用的。”欧阳兰劝道。

不过他们没有听，还发起总攻就连一直淡定的剑士竟也发起光炮。

这时一点红光变成两点。尘雾在一声呼啸中以王为中心散开，其中混杂的大量植物残渣——显然那个女孩没有控制住。

魔龙的脸这才惊显于众人，“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看来只有在杀伐中找到存在的理由了，哈哈哈……”

“你竟然与魔界勾结在一起，还成为可笑的魔种。”

“是吗？”王的鳞甲化作魔铠，红眼与脸上无数纹路出现，再也不能说之前他的伪装不完美了。

他扇动龙翅，飞雪猛然杂乱。

“可我魔化后得到的力量不是一朝一夕练就就能成的。”他看着自己鳞片附满的手似乎很是骄傲，“看看这个世界，是时候来一次清洗了。”

“你们难道不明白，每隔一段时间，神都会清除这些垃圾的。”他握紧拳头，“只有力量才能决定。”

“交出碎片，我可以放过你们。”

“不可能的，你这异类!”受伤剑士倚剑而起。

“放弃起人类的身份，我们才不和你为伍的。”

“看来，你们很坚定，作为勇者，足够了。”王说。

新生出的厉爪撕裂大地。他飞向空中，卷起飞雪扬尘，数十个火球从他胸口彤红的纹路中喷出。

头顶的双角一并凝聚起龙息。

欧阳兰毅然挡在众人的前面，巨大法阵悬浮空中，这才挡在这一击。

“你还是站了出来。”王红眼盯着兰。

太阳就在他高悬于空时，被他的双翼遮住。

就像一直掌控万物的神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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