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啰嗦那么多,这块玉本来不是块普通的玉,被这人些人知道了我们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越桂淑本来还不以为然,见秦琛祯说话神态严肃,神色恐惧,心里也不由得害怕。她取下女儿身上的玉,交给秦琛祯。秦琛祯拿了另外一块普通玉给秦鸯虹戴上。可是这块银珏拿在手上,却如针刺不知道藏在哪里好。他想他们既然为玉而来,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一定要藏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找不到呢?正忧愁,忽然院里传来一阵群鹅嘎嘎高叫的声音,秦琛祯脸色一喜,计上心来。
他握着玉珏走到院子里,大声唤道:“胡侬,胡侬,今天贵客在府中留饭,酒宴要丰盛,过来帮我抓一只鹅给厨房送去。”
管家胡侬心里嘀咕,这样的小事情老爷从来不亲自去做,今天莫非有什么因由,忙跑过来应喝道:“好咧。”
两人齐力抓过最大的一只鹅,秦琛祯撑开鹅嘴,把手里的玉珏灌进鹅嘴,一边灌一边低声对胡侬说:“好好看着这只鹅,等他们走了,记得把这块玉珏取出来。”
“是。老爷。”胡侬说。一边手上用力,灌了进去。那鹅被弄痛了,挣扎着噗的一下张开翅膀扑腾远了,秦琛祯假装无奈,责怪胡侬做事不卖力,两人齐心合力,只得再捉了一只鹅,胡侬送去厨房。胡侬抓着还扑腾不休的鹅,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心里知道府里可能不太平了,只是这时刻根本不能去问他们老爷。
继仁的人听他们在院子里喧哗,躲在远处暗暗监视着他们主仆,看他们搬弄着一只鹅,似乎没抓好飞走了,又抓住一只,好像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一切准备就绪,晚宴备好,继仁等就餐。在饭桌上,那继仁假意道:“秦先生,初次来贵府,就如此打扰,深感不安。特意为秦先生的女儿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不成敬意,见笑了。”
继先生客气了。秦琛祯微微一笑,对一边抱着秦鸯虹的丫头示意一下,那丫头抱着秦鸯虹走到继仁身边,微微躬身,表达谢意。
继仁对着一边的幻羽微微点头,幻羽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继仁手上。继仁打开盒子,是一块非常精美的翡翠玉。
他拿出翡翠,站起身来,说:“来,小宝贝,给咱的宝贝戴上哈。”又说,“怎么?这里还一块哟。”牵出脖颈里面的玉来,却是一块羊脂玉。继仁一看,很失望,心里不能判断金银玉珏在不在秦府。继仁的表现秦琛祯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叹,好险,庆幸自己刚才已把银珏灌到了鹅是食囔里。
到晚上寝安时,继仁不甘心,叫幻羽再借夜色,翻遍秦府,还是一无所得。
金银玉珏的下落陷入僵局,滩海那边还不知道怎样?继仁凡事心中多虑,不能久留,到第三天,带着幻羽一干人匆匆告辞走了。
秦琛祯站在台阶上默默地看着继仁等人渐渐远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胡侬问:“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帮人再找的东西和那块玉有什么联系?”
“胡侬,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啊!”秦琛祯摇摇头。
胡侬就不敢再问了。
棠继仁虽然走了,可秦琛祯明白,如果继仁确切知道了金银玉珏在自己手上,绝不会这样放过秦家。看来,秦家暂时是安全了。可是女儿秦苕昉。他心里隐隐作痛,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孤身在外,实在叫人不能放心。只是他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只能命胡侬去滩海找秦苕昉了。
胡侬说:“苕昉姐儿脖颈上也有一块玉珏,和鸯虹姐儿的好像一对,他们在这里没有找到玉,会不会去找苕昉姐儿。”
秦琛祯才放下的一颗心又吊起来,道:“胡侬,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骗你,这两块玉其实不是普通玉,可能会牵扯到整个秦家性命,你赶紧赶往滩海市迟月楼戏班,一定要赶在他们的前头,把苕昉接回来。”
胡侬心里也极度紧张,道:“好,我飞马走小道,一定赶在他们前面!”胡侬快马加鞭飞往滩海。
继仁回到滩海市,张平已经亟不可待。
“头,棠翀这几天身体这几天有所恢复,他嚷着要见以前孙庄心腹阿丰呢?”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见。”
“我知道,可是他身体渐渐恢复,以后只怕难以阻止他。”
继仁皱起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沉步踱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子,掐住窗前一只斜插欲进的槐树枝,嚓的一截二段,道:“他可别逼我。”
张平跟着走到窗边,说:“头,你的位置才稍稍坐稳,要是棠翀十天半月的好起来,我们只怕到时控制不住阵势啊!”
继仁回头看他一眼,把手里半截树枝扔到窗外老远,烦躁地说:“张平,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张平低头笑:“我是说我们必须防范于未燃。”
继仁眼看着远方,咬牙道:“本来我还下不了手,看来不行……张平,你去控制住棠翀的主治医生,不要用武力,用银子,懂吗?”
“我懂,给他足够的钱,不怕他不乖乖听我们的,而且他也不会随便跟人说,这样省去很多麻烦,也绝无后患。”说完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棠翀的身体时反时复,继仁在青虎帮的位置是越坐越稳。对棠翀的监视也越来越严密。
棠翀在医院处处受制,身体日渐虚弱,他自己明白这是被继仁暗算了。如果自己不想办法逃出医院,生命随时都有危险。可是自己的得力心腹孙庄已经被继仁暗暗拿掉,阿丰无法见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也被继仁窃取,一切皆掌控在继仁手里,自己回天乏术,心中甚是绝望。
棠翀自知无法再走出医院大门了,反而是心中坦然。
这一日,迟月楼带着迟娜菱来看棠翀。张平道:“迟老板,我们帮主身体这二天有反复,医生嘱咐不能见外人。”
“我也是外人吗?”迟月楼很生气。
听见外面嚷嚷,棠翀道:“谁在外面,是月楼兄吧。张平,让他们进来。”
张平无奈,只得放迟家父女进去,自己也紧跟着进去了。
“怎么,张平,你还要监视我们不成,出去。”棠翀怒道。
张平连声道“是”狼狈而出了。
棠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见迟月楼进来,就要坐起来,迟月楼忙上前扶起他,用枕头靠在后背坐稳了。
棠翀抓住迟月楼的手说:“月楼,你怎么来了?看这情形,只怕我们以后难以相见了。”
迟月楼问:“棠帮主,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莫非青虎帮里内反了不成?”
“正是。——是继仁!我还真没有看出这一只恶狼。”
“棠翀,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不……无回天之力了,继仁斩断了我的左膀右臂,而且偷得我印章左右全帮,我现在连医院大门都不想出,一切胜败成定局。我只能靠他心情给我残延苟喘。”
“这怎么能行,棠翀,那一年我们迟家班被黑豹帮相欺,是你救了我们迟家班,现在你有难,我一定要帮你逃出去。”
“不,迟了,太迟了啊,而且,你不仅不能救我,反而会拖累于你。。”
“你有难不能帮你,枉为兄弟啊!”迟月楼满脸羞惭和悲戚。
棠翀摇摇头,道:“只怪我有眼无珠,那一年,继仁被人截杀,我一时可怜他,让他进了青虎帮得之庇护,没有想到如今养虎为患啊……只可怜我一世英雄落得被小人暗害的地步。“他自己也觉得可怜,伸手握住一边的迟娜菱的小手,道:”娜菱,叔叔以后不能给你送礼物了。你要原谅叔叔。”
“叔叔……”迟娜菱虽然年少,但是也明白她和棠翀相处的日子不多了,忍不住大哭起来。
再说,秦府管家胡侬快马加鞭奔往滩海救秦苕昉。他疾走山间隐蔽之路,一心快马加鞭直往滩海市。谁知道那日傍晚,突遇大雨,山体滑坡,他连人带马翻进山沟里。所幸他命大,被山人救得,只是他失了马,山路皆毁,根本无法出山,这样僵持着半个月,他才勉强出山,他想起主人交代的任务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秦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既不敢回千灯镇,也不敢去滩海,随着半路的难民茫茫而去。
继仁忙着帮主的位置,一时无暇顾及金银玉珏。秦苕昉也暂无危险。
秦府发生的事秦苕昉一无所知。她以前在家时憎恨唱戏,憎恨唱戏的越桂淑。现在自己却又一天转到唱戏里来,而且爱上唱戏是因为她认识了迟娜菱和齐润峙。迟娜菱和齐润峙因为从小学唱戏,功底扎实,秦苕昉初学入门,他们很细心教她鼓励她,她也格外勤奋努力,三人和睦相处,胜过亲兄妹。
一转眼过去了二年的时光。迟娜菱和秦苕昉十五岁,秦润峙十七岁。正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年龄。这一年初春,冰雪渐融,万物初露生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迟娜菱邀齐润峙去骑马踏春,齐润峙爽快地答应了。他去马房牵马。经过院子,看见秦苕昉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凌霄树上的鸟儿发呆,他怕她想家了,就故意高声说:“苕昉妹妹,今天天气多好,我和娜菱骑马踏青去,你也一同去吧。”
“骑马踏青?好主意呀!”秦苕昉笑,掩饰自己的落寞和孤独。
齐润峙看她眼角似有湿痕,心里动了一种怜惜之情。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说:“来,我们一起去马房。他的手暖暖的握得她心中一暖。”
“咦,手怎么这般冰凉,也不知道揣在衣袋子里暖和暖和。”不知觉地拿着她的手轻轻送到嘴边,哈几口热气,问:“暖和吧。”他一双眼那样清润明泽,眼神奕奕,她心突突一跳,脸蓦然一红,兀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袋子里,笑道:“我哪就那么娇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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