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青阁跑到棠继仁房间里,棠继仁和秦苕昉在房里商议结婚事宜。房间里重新装饰起来,屋子里摆满了各种结婚用品,仆人们在精心摆设着,窗子上也贴上了剪得极其好看的窗花,花团锦簇,富丽堂皇,那新买物品鲜丽的光泽一层层映到人的脸上来,让人满脸都是喜悦快乐之气。
看到匆匆跑进来的继青阁,棠继仁满脸笑意:“青阁来得正好,这里也给你做了三套西服,你过来试一试。”
继青阁冷言说:“又不是我结婚,我要什么新西服。”说得他爹一脸尴尬。
继青阁见他爹不高兴他自己高兴了,说:“你要和这个女人结婚也可以,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棠继仁听这话觉得两父子僵持的关系有了转机,高兴说:“我家少爷提条件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我也答应,说说你的条件。”
继青阁咬唇一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说:“你先保证答应我。”
棠继仁不知道是计,坦然道:“那是自然。”
众人在一边都好奇,纷纷围过来地听继青阁是怎样的条件,连秦苕昉也好奇看着继青阁,等着他刁钻古怪的条件。那继青阁见众目所待,更加得意,昂然道:“爹,我的条件很简单,五年之后我二十岁,要娶唐珠儿为妻。”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一怔,呆住了。棠继仁最忍受不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秦苕昉知道棠继仁要发火了,就赶紧说:“继仁,你先让青阁试衣服吧。”
继青阁高声说:“先答应我。”
棠继仁愤怒不已,拍桌而起,大声吼道:“胡闹!”
继青阁并不怕他爹,也高声大喊:“爹,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这样决定了,我满二十岁那天就娶唐珠儿为妻,就像你一样不管我答不答应你都要娶这个坏女人一样。”继青阁越说越激动,满眼噙着泪水十分委屈,转身跑出房门。屋子里一下沉闷无声了,那些下人们见势不好,纷纷散开去干活计。
秦苕昉看棠继仁颓然坐在沙发里,似乎深受打击,劝他道:“继仁,小孩子随口说的话,你别烦心,说不定他到二十岁那天他自己都完全忘记了这一件事情。”
棠继仁摇摇头:“这孩子完全被我惯坏了。”又拉着秦苕昉的手说:“苕昉,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秦苕昉笑道:“我没什么的。”又问:“陌班主是不是放了?”
棠继仁说:“已经放了。”他想起那天去看秦苕昉时,在陌府里看见陌家买了钢琴的事情,便在屋子里看了看,说:“你喜欢钢琴吧,我帮你买一架回来,就放在这间大厅里,你一人无事的时候倒是可以打发时间。”
秦苕昉笑:“我才学,也不怎么会弹,买来了也是摆设,浪费银子。”
棠继仁笑:“你忘了我们家里有一个会弹钢琴的老师唐珠儿。”又想起刚才继青阁刚才胡闹的事情来,心中郁闷,就住口不言。
秦苕昉也明白,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继青阁跑到唐珠儿那儿,把他爹棠继仁大骂一场,还发誓此生就是要娶唐珠儿。唐珠儿只当小孩子闹脾气,任他胡闹着就过去了。
而且唐珠儿也没有觉得和继青阁相处尴尬,还是和以前一样给他上课讲知识,心里想着只等棠继仁和秦苕昉婚礼一过,她的任务一完成了她就回天卫了。
青虎帮和英国方面协约修建铁路已经走上正轨,幻羽在那边监管一切事宜,棠继仁心情完全安定下来,专心布置他和秦苕昉的婚礼。
只是那张平心里还惦着一件事情,就是那块金银双珏。那天棠继仁说秦苕昉身上只有半块玉珏,那另外半块玉珏在哪里?他心中有了疑虑,非得把它解开了才痛快。他把棠甲棠乙两个侍卫叫来,这棠甲棠乙两个正是和幻羽一起护送秦苕昉回千灯镇的侍卫,对于上次千灯镇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他把他们叫来详细的又问了一遍经过,不断叫他们重复细节,他则闭眼听着,脑子里在飞速思考。
“什么,停一下,你说秦琛祯单独叫来秦氏夫人,还有秦家姐妹、管家胡侬进房间交代事情?”
“是的,大总管。”
张平想,如果玉珏真的是一分为二,秦苕昉身上只有半块玉珏,那么另外半块玉珏应该在另外三个人身上,而最有可能的就是秦苕昉的妹妹秦鸯虹身上。十多年前张平随棠继仁去过秦府一次,那时秦苕昉的妹妹秦鸯虹还只有一二岁,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孩子,棠继仁当时也试探过她身上有没有戴玉块……秦鸯虹现在应该十三四岁了,模样也应该大变。想到这里就问:“你们上一次去秦家,有没有注意过秦苕昉的妹妹秦鸯虹?”
两侍卫脑子里回想一下奇怪摇摇头,想那种混乱状况下,我们怎么会去注意一个小孩子呢。
张平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不要把我问你的话和任何人说。如果被我知道,一定重重惩罚。”
两侍卫答应走了。
张平坐在藤椅上思考着,现在棠继仁为一个女人失了分寸,可是自己还很清醒,这金银双珏一定要被青虎帮所拥有。据刚才侍卫说的情况,秦苕昉的妹妹秦鸯虹最有可能戴着另外半块玉,不如趁着棠继仁忙着结婚松弛状态,自己暗暗派人去千灯镇寻找那半块玉珏,等找到了那半块玉珏再来设法谋得秦苕昉身上的半块玉珏,那时合二为一奉献到棠继仁面前他没有不要的道理。
张平这样想着就暗暗决定了。因为棠甲棠乙去过千灯镇,对那边的情况更加了解。而且他们说当时秦琛祯老婆女儿和管家三人从暗道逃跑到一个芦苇湖畔,地形复杂不易寻找,不如就派他们两个去夺玉。
到晚上张平秘密叫来棠甲棠乙,如此分派一番,又给予重金,一定要他们夺得金银玉珏。
棠甲棠乙得了重金,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也没有不努力完成的道理。两个人日夜兼程几天后达到千灯镇。两人身形劳累先在镇上的旅店里休息睡觉,等到晚上,两人全副武装起来,悄悄潜入秦家的旧住宅区域,秦家旧宅被朝廷爪牙一场大火烧成了一遍废墟,一年过去,长出荒草野藤,甚是荒寂颓废。
两人按着记忆找到那密道进入密室,密室里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层,看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两人没有停步出了密室寻找通向芦苇湖的道路。因为夜黑月淡,四周是野草树木,他们无法找到原来的小道,看来为了不让外人进入芦苇荡,他们有意让野草滋生掩盖原来的小道。
棠甲棠乙两人在那里搜寻很久,来回冲突只是找不到出路,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棠甲说:“不行,我们这样一晚上也别想出去,不如先坐下休息,等天亮了我们在寻找破绽。”
棠乙觉得有道理,两个人就挨着坐在野草地上,因为是夏季,那野草丛生,蚊虫叮咬得厉害,又怕毒蛇来袭,两个人不敢睡觉,这样睁眼苦苦熬了一夜,总算熬到了天亮。
两人站起身来一看,顿时瞎眼,这茫茫的一遍原野无边无际,哪里有什么道路可走。
棠甲有些颓废说:“我们等着回去重罚吧。”
棠乙说:“泄气干什么,既然有人曾经在这里走过,肯定留有蛛丝马迹。”说着弯腰找寻。那棠甲无法,只得跟着找寻,看有没有意外之喜。
棠乙用手中的长刀在草里找了一阵,果然说:“棠甲,快来看,这里有路。”
棠家奔过去一看,果然有路的旧迹,只是被新生长出来的草淹没了看不到,两人便沿着这条窄窄小道弯弯曲曲往前走,大略走了十来里路,终于看见一大边芦苇。
两人激动不已。再走了一二里路,凭着记忆两人找到越桂淑住的房子。棠甲说:“我们先伏在草丛里,不能惊动他们,到晚上再行动。”棠乙自然同意。
两人伏在草丛里,这夏季烈日炎炎天气十分炎热,这时正是中午,那日头如火,棠甲棠乙热得受不住,况且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两人不免都有些怨言。
且说这越桂淑家的管家胡侬,早晨拖了一个大鱼篓带着十三四岁的秦鸯虹去湖边网鱼,到中午时回来很快发现异样。
为什么胡侬会这样高度敏感,其实自从秦家出事秦琛祯被害后,胡侬把负责秦鸯虹母女安全的事情当成第一任务,所以他们虽然住在这人极罕见的芦苇湖边可是仍然是很警惕,在他们回来的路上他隐隐感觉不安,因为他发现草丛有人走动的痕迹。这一遍荒湖野泊只有他们三个人住在这里,越桂淑几乎不怎么出门,除了他和秦鸯虹再无其他人,现在草丛里又被人走过的新鲜痕迹他怎能不紧张。他对秦鸯虹做了一个禁言动作,自己小心观察四周,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预感不好,确实有外人闯入这里。
胡侬知道如果真的有人闯入芦苇湖荡,那一定是冲着秦鸯虹身上的玉珏来的。他想了想,把秦鸯虹藏在一遍深草中,并嘱咐她:“鸯虹,你听着,现在可能有坏人闯入我们这里。你脖子上有一块生死攸关的玉珏,他们是冲你这块玉来的,所以你千万不能暴露,记住了。”
秦鸯虹懵懵懂懂知道,自己的爹也因为这块玉丢了性命,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可也知道这块玉的重要性,且她和自己性命相连,她点头答应了胡侬。
“我现在去给你娘送信,我们想办法在这芦苇里多几天再说。”胡侬嘱咐了秦鸯虹,自己悄悄走远去了。
胡侬回到院子里,越桂淑在家做针线活。这一年的时间里,越桂淑因为秦家突遭巨大变故也改变了很多,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富人家太太,对管家胡侬傲慢不敬的态度也改变了。以前越桂淑总是把胡侬当府中下人看,现在越桂淑母女落魄,在这人际荒漠的芦苇荡与他相依为命。越桂淑知道,如果不是胡侬对母女的照顾帮衬,她们母女很难维持生计。
见到胡侬进了屋子,越桂淑奇怪问:“鸯虹呢?”
胡侬忙用一根手指做了一个禁声动作。越桂淑一惊,她本能反应——出事了。她丢了手中的东西就站起身来,脸色极其慌张,低声问:“鸯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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