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吗?老爷还叫我去大街找你,这不找了一早晨,才回来。”
“你说老爷吩咐你去找我?”齐马贵内心一震。
尔合德假装没看见齐马贵内心受震得样子,说:“是啊!不信你问吴老头,吴老头是吧?”他又转头问吴老头。
吴老头眯着眼,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他打着哈欠,嘻嘻一笑,说:“昨晚好多蚊子,咬得不安,觉也没睡好。”
齐马贵冷眼看他一阵,鼻子底下呼出一口气,哼,气呼呼走开。尔合德也提脚想走,齐马贵忽然回过身来,面抵面对着他压低声音说:“你刚才在门前看见了什么?”
尔合德嘻嘻笑着说:“我看见什么?我什么也么有看见啊!”
齐马贵冷冷地说:“你别油嘴滑舌,我告诉你,最好别瞎说,不然,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尔合德还是嘻嘻笑着,一副不可置否是样子。
齐马贵狠狠瞪他一眼,目露狠的光芒,走了。
尔合德收了笑容,他原本计划把看到的一切告诉玉景唐,现在被齐马贵这样一恐吓,刚才的目光足够让他不寒而栗,何况,里面还掺杂了青虎帮张平和李二。张平是谁他当然知道,滩海市第一大帮会棠继仁第一总管,以他们青虎帮的势力要对他下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知道事情不像他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也不敢随便乱说了,只是他胸中还是有一口气,而这口气他是一定要找机会出的。
李二开着车离开玉府,从街道往回赶。他忽然问:“张总管,我们现在是不是回鸿运赌馆?”
“回棠府!”张平眼睛看着车窗外,车马人流,他的思想也不能停止。
“回棠府?”
“是。而且,关于这块玉的事情对谁也不许说,懂吗!”张平很肯定地说。
“是,总管!”李二回头看看他点头,把车开得又稳又快。
张平也许是累了,把头斜靠在软座靠上,闭上眼。他繁琐思维里还是刚才所有看见的画面,当他看到那张当票第一眼一瞬间他会突兀的想起——“金银双珏”这个名字。
这块金银双珏他想了多少年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把控制他手上。还真的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这金银双珏失踪快十多年了,它可能重现天日吗?
车很快开回到棠府。
棠继仁看见总管张平来很是高兴。
“张平,好几天没过来了,赌馆里生意怎样?”
“很好。帮主,你放心。”
“嗯。”棠继仁赞许点点头。
张平略略向棠继仁报告了一些赌馆情况,并且说:“帮主你放心,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得。”
“张平,你做事一直很放心。这些年青虎帮的壮大你功不可没。”
“帮主过奖。”
棠继仁真诚地说:“不,你不要谦虚,张平,你做出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辛苦你了!”
张平对于棠继仁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话也有些感动,他说:“帮主,能跟着帮主这样有魄力的主子是我张平的福气。”
“好吧,张平我们闲话少说,说说你来有什么正事。”
“是的,帮主你看。”张平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来。
“当票?朱记典当行?”棠继仁疑惑地看着张平。
“看,帮主,你看一块玉当了二百大洋。”
棠继仁仔细看那张当票。半月形玉……日期……他想一想,问:“张平,这是谁的当票。”
“上面写有名字——玉景唐府里管家齐马贵的。”
“齐马贵?”棠继仁摇摇头:“我怎么不认识?”
“帮主自然不认识,他只是玉景唐府里的一个下人。爹,这当票上写的半月形玉,它有可能是江湖中上传说的金银玉珏——鸳鸯魔玉佩吗?”
“金银双珏玉佩!不……不可能,一个下人齐马贵不可能拥有那东西。”
“他是不可能有,他是在玉府大院捡的。”
“玉府大院捡的?”
“对。”
棠继仁想一想,又摇摇头,道:“玉府玉景唐也不可能有这东西。嗯,不可能。”他想一想,又说:“这东西失踪很多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呢?不可能啊。”
张平见棠继仁心存疑虑,说:“帮主,据齐马贵说——朱记典当行的老板朱启盛第一眼看见这玉珏时表情夸张的惊异。”
棠继仁推论道:“哦。有这样的事情?这么说你对他身份一直的怀疑也许是对的,或者他可能真的就是高巍?”
张平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这个可能性很大,如果他真是高巍,那么以前的旧账可以和他一笔算清楚了。”
“嗯。”棠继仁陷入沉思中。
“帮主,我想查一查。”张平一双眼充满期待,因为只有取得主子同意张平才能放开手脚做事。而且棠继仁因为秦苕昉的原因一直反对查找金银双珏,现在金银双珏另外一半很有找到,那金银双珏这块聚集天下财富的玉珏可能被他们拥有,张平想棠继仁再也不能拒绝它的魅惑性了。
棠继仁终于说:“好,张平,你暗暗去查就可以,不要大动干戈,声势太大不利于金银双珏本事。”
“帮主,我明白。”张平点点头,棠继仁一旦答应他查找玉珏,很多事情就好办很多了,张平对自己很有信心。
棠继仁说:“好。你去吧。”
张平出了棠府大厅,李二早等在门外,见到张平问:“总管,又出去?”
“是,去玉公馆。”
“玉公馆?”李二稍作疑郁,马上反应过来,说:“是!总管。”
张平淡淡一笑,道:“李二你已经知道我们现在去玉公馆做什么了?”
“找齐马贵,由他拿着当票把那块玉石换回来。总管,我没有判断错吧?”
“嗯。”李二满眼赞许和满意,说:“李二你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
两人一直说着话,车子很快到了玉公馆附近的街道停下来。李二打开车门对张平说:“总管,我去了。”
李二再次敲响玉公馆大门。
玉公馆门房吴老头打开门看见李二,吃了一惊,问:“怎么又会是你?”
李二礼貌地笑道:“我忘记一件事情了,请您再麻烦找一处齐管家。”他赶紧从衣服袋子里摸出二块大洋,客客气气递过去。
一开始吴老头不乐意,一见到银洋便笑脸道:“不麻烦,您稍等,我就去给你找他来。”
齐马贵正在房里赤膊睡大觉,听见有人找他,慌张问道:“是谁?”
“是先前找你的那个年轻人。”
齐马贵听说是李二来找,心中一紧,道:“你就说我出门办事情去了。”
吴老头一听拿了人钱不能给人办好事情,说不通,就假说:“我已经告诉他在府里,他才叫我来喊你,你这避着不见,要是人家进府里来找到了就说不过去了。”
齐马贵一听吴老头说进府二字,马上跳起来,说:“我就去。”
齐马贵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骂骂咧咧出去了。吴老头也不敢跟在他身后去,找了个小径避开了。
齐马贵急急匆匆往门外走,不提防和来人撞了个正着,他刚想开口骂人,定睛看见是玉景唐,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玉景唐本来要训斥他一顿,看见他脸色惨白,神情古怪,很奇怪,问:“齐马贵,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齐马贵被李二把玩在手心,这又偷偷出去和他会约,神经紧玄,他本极怕被玉府知道,那么他在玉府也完蛋了。怕什么就来什么,偏偏就这时与他的主子玉景唐撞了个正着,他一时失去颜色。额上冷汗涔涔。玉景唐问他话,他本来不知道要怎样回答,玉景唐以为他病了,他一下子就了话题,假意说:“老爷,我昨晚回来可能晚了一些,受了些寒气,又没有吃晚饭,今日便手脚无力,肚子也极痛。”
玉景唐听他一通胡编,信以为真,何况他昨日受苦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样一想,很是歉意,说:“齐马贵,如果真的是痛的厉害,就去看医生,府里的杂事,你先不要管它。”
齐马贵听了,很合他意,说:“我现在就是准备上街看郎中,我出去就来。”
玉景唐点点头:“去吧,别耽误了病。”
齐马贵假意肚子实在是痛的厉害,躬着身子走了。
一出门,李二等得有几分不耐烦了,道:“齐马贵,你磨磨蹭蹭什么,才出来。”
齐马贵道:“你们又找我做什么?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齐马贵有些害怕,说:“我不去,我是玉公馆的管家,很多事等着我安排。”
“呸!”李二浓浓地吐一口痰,说:“看来你这个管家是不想做长久了。”
“李二!”齐马贵几乎要跳起来骂他:“你不要把齐爷我逼急了,大不了我……”
“我,我,我什么。”李二一提齐马贵的衣领子,齐马贵就情不自禁地跟着莫宝铸走了。过了大街,走至张平车前,李二打开后座车门,把头一偏,冷笑着说:“齐爷,请吧,我们少爷等你好久了呢。”
齐马贵朝车里的张平看一看,无奈,只得不情愿地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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