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彩芝一直记着陌云溪请鸯虹金玉满堂吃午饭的事情,到中午果然没见到鸯虹,就偷偷出了玉公馆租了一辆人力车往金玉满堂饭店里来,问过了大堂的人,得知陌云溪定在二楼座位,这倪彩芝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悄悄上了三楼,看见楼道口站着两个侍卫,对她吼道:“干什么,下去。”倪彩芝假意道:“走错了。”就转身下了楼。
倪彩芝守在酒店外街道,大约守了一个时辰,才看见陌云溪和鸯虹下楼来,他们后面跟着几个侍卫,其中一个看起来身份高的年轻军官送鸯虹回玉公馆。
倪彩芝回了玉公馆后,心里想着要不要把鸯虹会面陌云溪的事情告诉玉景唐,踌躇好久,决定还是先压着,等有了更大的成绩再说不迟。
颖儿等鸯虹回来好奇地问东问西,颖儿说:“鸯虹姐姐,如果那个陌司令真的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鸯虹怒笑:“谁说他要追求我,不过是吃了一顿饭而已,难道一顿饭就把我卖了?”
颖儿说:“鸯虹姐姐,你是人物出色,根本不在乎,如果这件事情落到那倪彩芝身上,只怕她拼了命也要争取了。”
鸯虹说:“你还是少说人家为妙,现在小人多,是非多,免麻烦惹上身来。”
颖儿脸红了一下,道:“我也不是要说人家的坏话,她就是那样的小人。”
鸯虹道:“你还说。”
颖儿才闭嘴。
过了一会儿,颖儿闲不住,又问:“那陌司令听说是一位人才出众的人,地位又高,想嫁给他的人应该不少,怎么他就没有妻室呢?”
鸯虹笑道:“颖儿,你是不是想嫁人了,我给你牵线搭桥好不好?”
颖儿满脸绯红,她原本坐在梳妆镜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梳子敲着,口里也笑:“他哪能看上我呢,我这样平庸,不学鸯虹姐姐你这样出色,有那么多出色人物的追求。”
鸯虹听了她的话,走到镜子前搬住颖儿的脸照在镜子里道:“你哪里平庸了,眉目清秀的一个可人儿呢。”
颖儿看着镜子里两个人的面目,觉着自己虽然比不上鸯虹美貌,可也实在生得眉清目秀,只是没有人注意罢了,心里便有些落寞之感。
鸯虹一眼看出颖儿的心思,道:“你的真命天子很快会出现的,你又何必垂头丧气呢?”
颖儿想起尔合德追求她的事情,叹气道:“就是一个尔合德,我眼里看不上他。”
“为什么呢?感觉他也不是很差啊。而且对你满用心的。”鸯虹用指头在颖儿脸上划一下,笑道:“是你感觉他配不上你吧,你在挑人呢。”
颖儿离开了梳妆镜,一屁股坐到屋子中间的圆桌旁,拿着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心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片,捡起一片放在嘴里嚼了,才说:“我才没有挑人,我不过是觉得要两个人有了默契才能在一起。”
两个都一下子不说话了似乎都在暗想着自己的心思,过了一会儿,颖儿看鸯虹坐在窗户边,大开窗子,眼睛看着很远的地方,却是一副茫然的神情,就问:“鸯虹姐姐,你在想什么?”
鸯虹回了一下头,说:“什么也没有想。”
颖儿一个人咯咯地笑起来,鸯虹嗔怪道:“你一个人笑什么?”
“我觉得你要恋爱了。”
鸯虹立即斥责道:“瞎说。”
颖儿闭了嘴,脸上却是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鸯虹受不得她这样的神气,站起身拿着一块丝绸手帕扔颖儿,一边骂她:“小心犯神经病。”
两个人却因为这句话一起笑起来。
颖儿捡起地上的丝绸手帕,走到窗户边还给鸯虹,说:“女人有了春思就喜欢看窗户外。”
鸯虹大骂:“你还敢说,小心我动武力了。”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挠颖儿的胳肢窝,颖儿一边躲一边说:“不敢了。”站稳身子对着窗外一指,道:“咦,那不是尔合德吗?他在干什么?”
鸯虹一看,不错,院子远处的紫藤树下正是尔合德,东张西望。两人都沉住气不出声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尔合德。一会儿,看见月亮门走进来一个艳色衣服的女子,却是倪彩芝,颖儿看得神色大变,说:“他们两个鬼鬼祟祟干什么?”
“不知道,你别出声,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只见尔合德何倪彩芝面对面说着什么,好一会倪彩芝走了,尔合德踌躇一阵也走开了。
颖儿和鸯虹看着这一幕大惑不解,他们两个神情是这样奇怪,暗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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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尔合德找倪彩芝是因为玉景唐叫他给迟娜菱备下了棺木,所以觉得迟娜菱不久于人世了,因为玉景唐背着所以玉公馆的人悄悄卖了存放在别处店子里,特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倪彩芝,倪彩芝得了消息更加加紧要上位二夫人的想法。
倪彩芝问了尔合德有没有鸯虹的新消息,尔合德摇头说:“暂时没有。”
倪彩芝问:“今天鸯虹去金玉满堂和陌云溪一起吃午饭知道吗?”
尔合德说:“今天忙着去执行老爷吩咐卖棺木去了,所以实在没有关注这件事情。”
倪彩芝叹:“老师这一阵忙着照顾表姐和老夫人,没有管理玉家班的精力,感觉玉家班都要乱套了。”
尔合德对于倪彩芝的话不敢随便评价,就只是微笑着看着她,那倪彩芝想起来应该给尔合德银洋,就从衣服袋子里拿了三个银洋给他,尔合德得了银洋会更加卖力为她通报消息。
尔合德得了倪彩芝不少钱财,心里想着要报答她的恩惠,这两天鸯虹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倪彩芝找尔合德要消息,尔合德只得说:“这几日她都在公馆里没有出过门。”倪彩芝脸上露出不满,尔合德较劲脑汁想:“好像那个陌云溪要回天卫城区了,如果他对鸯虹有意思必定这两天会来找她。”
倪彩芝问:“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在外面街上听人议论的……”又凑近倪彩芝说:“这滩海属青虎帮棠继仁的地盘,那天卫可是陌云溪的天地,他们两家实力不相上下,这不一直水火不容争地盘,这一段听说青虎帮原在天卫的铁路权被陌云溪巧取豪夺了,青虎帮不服可能要打起来,这两家一开火又得乱一阵,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陌云溪会很快回天卫城就是真的了。”
倪彩芝听说要打仗,心里有些慌。尔合德道:“你别怕,打仗是男人们的事情,挨不到你身上去。”
倪彩芝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思,冷着脸说:“谁说我怕来着,你做好你的本分就好了,少管别人。”
尔合德尴尬笑一笑,道:“如果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倪彩芝没出声,尔合德就走开了,那手还放在衣袋子里摸捏着倪彩芝给他的银洋,心里想着给颖儿买一点什么好,想起倪彩芝给他的耳环和金钗都送进点店铺然后进赌馆很快输掉了,不然倒是有现成的首饰送给她。
迟娜菱身体每况愈下,渐渐露出离世的痕迹,玉景唐这几天都守在怡荷楼没有出门,这天早上迟娜菱醒来,精神状况很好,她对玉景唐说肚子饿,自己坐起来要了一碗米粥吃,吃完了粥想起床到院子里转转,玉景唐心里知道不好,脸上不能表现出来,一味假装着也很高兴,扶着她院子走着,一边和她说着话。
两人走到花苑中心那棵紫藤树下的一张长凳子上坐下,紫藤树旁有一个秋千椅。迟娜菱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和玉景唐一起在这里荡秋千的情形,……还有玉景唐海偷偷带着她到后面院子的池塘里捉鱼,迟娜菱不小心掉到池塘里,当时玉景唐脸都吓白了,还好院子里修剪花园的工人听到救命声把迟娜菱救了起来,两人湿淋淋回到屋子里免不了被迟月楼暴打一顿……两人回忆起来一切就像在眼前,当时是那么恐惧的一件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美好甜蜜。
迟娜菱也许是倦了,说着说着觉得累了,就说靠在玉景唐肩上睡一会儿,她很快就睡着了,脸上带着一丝倦怠和微笑,手却越来越凉,玉景唐握着她冰凉的手,心里知道迟娜菱已经无声走了。
玉景唐拔开她脸颊吹乱的发丝,对她说:“娜菱,这一辈子是我对不起你。”玉景唐眼睛潮润,一颗大的泪珠悄然滚落。
听到迟娜菱去世的消息,第一个放声痛哭的是她表妹倪彩芝,迟娜菱一走,倪彩芝在玉公馆的夫人梦就陨落了。
玉公馆办起了殇事,消息传出,秦苕昉以同门师姐妹的身份来了,她没想到迟娜菱如此年轻就匆匆走了,想起同师门姐妹关系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和怜惜。
棠继仁派人开车送秦苕昉到玉公馆,鸯虹此时见到姐姐心里很激动。
秦苕昉拜过迟娜菱的灵堂后就到后面搭的凉棚里休息。
鸯虹控制不住自己,悄悄进了凉棚。秦苕昉看到妹妹鸯虹也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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